第104章
“哥你……”
孔亮還欲再說些什麽, 孔明怕他再說出什麽丟人現眼的話,拿起床榻上的枕頭就扔到了他的腦袋上。
孔明喝道:“快些閉嘴,胡說八道些什麽!”
孔亮抱著枕頭, 神情惱怒。
孔明趕緊道:“你見過不脫褲子就辦那事兒的嗎?”
孔亮錘著枕頭道:“這我哪裏知道, 我又沒有經驗。”
孔明站起身, 拎著孔亮的耳朵就往外麵走, “你整日都在想些什麽,我看你要醒醒腦子了。”
“哎,哥, 疼!”
孔亮叫喊著被孔明提溜了出去。
西門慶慶睜開眼,坐起身來。
她捂著額頭, 無奈道:“隻是要問你們一些事情,怎麽搞的越來越麻煩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袍,察看了一下屋內的情況。
見門口沒人守著,她便偷偷溜了出去。
且不說孔亮和孔明二人終於把話說開,回來後卻發現擄來的人不見了,鬧得如何雞飛狗跳,西門慶慶這邊卻一步步摸到了灶間。
她謊稱自己是新來的,一邊跟孔家莊下人套話, 一邊幫他們燒火做飯。
“宋江?好像前幾日來了這麽一個黑炭似的郎君,確實是姓宋。”
“對,是姓宋!我還聽說咱們莊子裏的大郎和二郎拜了那個姓宋的為師,學了些功夫,哎, 叫我說,那個姓宋的功夫也不怎麽樣,還居然敢教咱們的大郎和二郎……”
聽著做飯的大娘要拉拉扯扯說上很久,西門慶慶轉移話題道:“那宋江離開孔家莊了嗎?”
“離開了,早就離開了,要我說咱們孔家莊也是個小地方,那個宋黑炭一看就是在小地方待不住的人,嘿,咱們莊子裏漂亮小姑娘找他,他都不理會的……”
西門慶慶:“那你們知道他往哪裏去了嗎?”
“這是真沒聽說,大郎和二郎應該知道的。”
可要從他們嘴裏撬出消息來可有些麻煩,難道又需要她的“魅惑”重出江湖?
西門慶慶摸了摸下巴,又問道:“那咱們家的大郎和二郎之前有沒有在村子裏惹出什麽事兒啊,我怎麽聽說今日他們跟外邊的人打架了?”
大娘用炒勺在鍋裏遊來遊去,隨口道:“打架?這不是常有的事兒嘛,二郎脾氣不好,大郎也不是能忍得下氣的人,這麽一來幾乎每隔幾天都要跟人打架,不是跟財主家的家丁,就是跟村子裏一些漢子,唉,你習慣就好了。”
西門慶慶:“沒人管嗎?”
大娘:“村子裏的事情村子裏解決,誰會沒事報官啊。”
西門慶慶冷笑一聲。
陳規陋俗。
待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後,西門慶慶拍了拍手上的灰,找了個借口溜出灶間。
……
她穿過庭院的時候,正好撞上了一個打扮時興的男子。
這個年代所謂的打扮時興,就是指男人在頭上簪一朵四時花,若是沒有真花,簪一朵象生花也是一樣的。
能在孔家莊打扮成這樣,多半是那位孔大郎孔明了。
兩人剛打了個照麵,還沒等西門慶慶做什麽,孔明立刻捏住鼻子,仰頭看天上。
西門慶慶:“……”
“你沒事吧?”西門慶慶友好地詢問了一句,順便上前一步。
孔明反應極大地後退了一步,指著她喊道:“你別過來!”
西門慶慶歪歪頭,莞爾一笑,“你的鼻血還沒止住?”
“你怎麽知道……”他看了她一眼,頓時覺得鼻子裏又往外冒出了什麽。
啊啊啊!他這是怎麽了!這個人果然跟他弟弟說的一樣是什麽妖怪吧!
他怒瞪西門慶慶,鼻血越發洶湧了。
他悶聲道:“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西門慶慶一臉無語。
光從咱們兩個的名字來看,沒看標題和文案、直接跳章讀到這裏的讀者恐怕會以為這是《水滸傳》《金X梅》《三國演義》大雜燴同人呢,再一聽你那話,合著這同人裏還有《西遊記》是不?
西門慶慶又邁了一步。
他連忙仰頭望天,“停下,快停下。”
西門慶慶走過來,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疑惑道:“你到底是有多純情?隻是看看我就鼻血長流?”
孔明一陣咬牙切齒。
西門慶慶好奇道:“那我要是碰碰你,你的血還會流的更多嗎?”
西門慶慶抬起手,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臉頰。
完蛋了。
孔明原本用手掌捂著鼻子,現在那鼻血透過指縫“滴滴答答”掉落在胸前,洇開一朵朵深深淺淺的梅花。
他羞恥極了,臉上一片紅。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咬牙切齒怒瞪她。
西門慶慶:“哦,流鼻血快流死的大郎?”
他臉上的紅蔓延到了脖頸。
他又羞又氣,“你這廝……真是不知好歹,你可知我……”
西門慶慶摸了摸他的鼻尖。
孔明不知道是不是流血流的太多了,眼前一陣暈眩,整個人軟踏踏倒了下去。
西門慶慶伸手攔了一下,結果因為力氣不夠,還是讓他重重摔在了地上。
孔明整張臉都糊在了地上,看上去就慘得很。
西門慶慶蹲在一旁,用扇子戳了戳他,“喂喂喂,人還活著嗎?”
孔明一動不動。
過了會兒,他悶悶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別看我。”
西門慶慶莞爾一笑,“若我非看不可呢?”
孔明:“你可真是……可惡!”
他捏緊拳頭,用力錘了一下地麵。
“等、等我好了,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嘴上說著要她付出代價,可他現在仍是連看她一眼都不敢的狀態。
西門慶慶“嘖”了一聲。
雖然這樣不好,但她體會到了欺負人的快感。
西門慶慶用扇子戳了戳他的後脖頸。
微涼的觸感讓孔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白膩的後脖頸肉也染上了桃花色。
西門慶慶端詳了一會兒,慢悠悠問他:“你學過武?”
孔明:“自然!”
西門慶慶:“不像啊。”
出於心中不明所以的情感,孔明十分反感她這種瞧不起他的語氣。
他狠聲道:“我的師父可是宋江,宋江你知道嗎?”
西門慶慶笑了一聲,“這個……自然是聽說過,不過,他不是灰溜溜跑了嗎?簡直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孔明怒道:“不是!”
“哦?”
“我師父他受人尊敬,知曉他落難,不少人還邀他去避難呢,柴大官人你知道嗎?他就邀請過師父,而且,那清風寨的知寨花榮跟師父也是兄弟,師父說要去花榮那裏,花榮也定會好好款待他。”
西門慶慶:“哦,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宋江去花榮那裏了?”
她用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啪”的一聲脆響。
“多謝了。”
孔明暗罵一句,直接想要起身,然而,他的腰突然一沉,似乎被人坐住了。
這裏沒有別人……隻有……
娘的!
孔明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鼓噪著,齊齊湧上了鼻子,他幾乎要把血都流盡了,身體虛弱地動彈不得。
西門慶慶用自己隨身攜帶的紅色馬鞭,纏住了他的手。
他虛軟無力,任由西門慶慶折騰。
他有氣無力道:“你……要對我做什麽?”
西門慶慶拍了拍他的腦袋,“老實待著,你弟弟……”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不遠處一聲疾呼——“哥哥!”
她扭過頭去,就見孔亮哆哆嗦嗦看著他們二人,“你……你……嗝!哥哥嗝!你居然是下麵的嗝!”
孔明:“……”
他咬牙切齒,“這蠢貨!”
西門慶慶兩眼彎彎,“你來的正好。”
她朝孔亮的方向招了招手。
孔亮猶豫片刻,正要走來,卻被人從身後一腳踹翻。
孔亮拚命掙紮,“誰!是誰!”
他身後那人動作麻溜地將他綁了起來。
孔明:“你……你們是一夥兒的?”
“你們到底要對我們兩兄弟做什麽?”
西門慶慶:“做什麽?”
她起身,瀟灑道:“當然是將你們繩之以法了,不要以為躲在這種小地方就沒人能奈何不了你們了,要是不對你們加以懲罰,恐怕你和你弟弟會更加為非作歹,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她輕哼一聲,“掃黑除惡,除的就是你們。”
孔明和孔亮都是不服氣的樣子,可他們兩個誰也不敢看她。
這人簡直有毒。
孔亮焦躁道:“你到底是誰?你是有毒,還是什麽妖怪?現在我朝要靠妖怪維護了嗎?”
西門慶慶:“我當然是人,忘記自我介紹了。”
她的扇子在手上甩了一個花,露出她前幾天寫的“真相”二字。
“我是西門慶。”
孔明和孔亮齊齊倒吸一口氣。
孔明近乎失聲道:“玉麵判官西門慶!”
孔亮:“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西門慶慶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自然是為了追查宋江的下落,多謝你告之了。”
她朝孔明笑了笑。
孔明“可惡”痛呼一聲,用力踹了一下地麵。
可即便把腸子都悔青了也為時晚矣。
西門慶慶笑眯眯道:“人總要為自己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所以乖乖接受教訓吧。”
她看向剛才闖進院子的武鬆。
武鬆一點頭,抓起孔明和孔亮二兄弟。
西門慶慶道:“我現在帶你們去見你們的爹,跟他告辭後,就跟我走吧。”
孔明和孔亮一臉不忿,可因為受製於人,無可奈何。
……
孔太公見西門慶慶和武鬆抓著他兩個兒子過來,嚇得臉色都白了。
西門慶慶亮明身份,有說明二人的罪。
孔太公忙讓人拿金子來。
西門慶慶拒絕收下,孔太公以為是自己給的少,又趕緊命人多拿一些來。
“煩勞大人了,我會為大人備好酒菜,大人,您看我就這麽兩個兒子,能不能……”
西門慶慶道:“我不管判案的事情,這要看知縣大人怎麽判了。”
孔太公皺眉:“可是,這不是您一句話……”
西門慶慶一手橫在胸前,一手捏著扇子,用扇子尖扒拉了兩下端盤裏的金子。
“所以,你們這裏官差來辦案都是這樣給點錢就能打發走的嗎?”
孔太公一愣,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武鬆歎了口氣,對西門慶慶道:“不止是此地,各處官府的官差辦案都是如此,各處孝敬都是少不了的。”
西門慶慶心裏暗罵:真是個操蛋的時代!可更為操蛋的是雖然時代落後,律法亦有不公之處,但她仍要維護律法的威嚴。
西門慶慶拂開那些金子,對孔太公道:“不必再拿錢給我了,我的錢要多少有多少,但我在意的始終隻有一樣。”
她不再說,轉身就走。
武鬆拉著孔明、孔亮二人追上她的腳步。
孔太公拄著杖,隻得不住用杖敲擊地麵,對兩個兒子罵道:“造孽啊!造孽啊!我早就叫你們不要那麽囂張,可你們偏偏不聽啊……”
人犯錯,就要接受懲罰。
正義雖然會遲到,卻永遠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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