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前來應聘的一對夫妻,今年四十六歲,是一對青梅竹馬,男人叫衛武國,婦人叫張冬梅。
衛武國曾經還是部隊考軍校進修生,是個正義感極強的人,有次放假外出見義勇為,傷到了臉和眼睛,自然沒法再成為一個軍人,隻能退伍。
他沒有給部隊添麻煩,拿著津貼補貼退伍直接回家,另謀生路。
隻是因為瞎了一隻眼和臉上的傷疤,很多公司都不招。
再加上他本人隻是身手強點,當初部隊給他名額進修,他費了好大勁才考過文化課,除了身手方麵,其他地方沒有優秀到讓人忽略他的相貌。
哪怕去當個保安門衛,人家也看中臉麵,最後回老家鄉下種田。
後來在老家遇到願意和他過日子的張冬梅,兩人最後在一起,生了個女兒。
他們日子過得平淡,女兒卻是個爭氣的,考上了帝都大學。
他們在老家辛苦勞作,一年到頭存不了多少錢。
夫妻倆都想給女兒好點的生活多攢點積蓄,最後決定出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工作,另一方麵也是想離女兒近點。
為了找工作,他聯係上了多年不見的戰友,他們退伍出來後,有些是在單位工作,有些則自己找工作。
別看有些做小區安保的似乎很普通,但實際這工作很清閑且高薪,福利待遇很好。
衛武國本來也沒指望老戰友能給他們介紹到工作,因此夫妻倆自己也找得很勤快。
沒想到才五天,就有戰友打電話給他,說是有個業主想雇傭一對夫妻,他們都符合條件,讓他們去試試。
傅雲若了解完男方的生平後,又了解了女方的大概,很普通平凡的半生。
傅雲若挺心動,他們的基本條件都符合,人也沒太大問題。
但她想了解一下具體身手好是怎樣。
如果隻是一般般,萬一哪天運氣不好,這裏遭了賊,那豈不是沒法震懾不說,可能還會受傷?
剛好錢勝男也在,傅雲若讓他們切磋切磋。
最後兩人打成平手,不過按錢勝男的說法,是她輸了。
身手沒問題,品性也沒問題,長相這點瑕疵可以忽略不計。
何況,這是英雄的勳章,隻會讓她敬佩,其實看久了也習慣,不覺得可怕了。
郭叔也沒有意見,傅雲若便直接讓他們入職,試用期三個月,如果磨合得好沒問題的話提前轉正。
傅雲若給出的待遇很優渥,夫妻倆沒有意見,當天就可以上崗。
由此,花圃裏的人手齊了,人氣更足。
郭叔在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搬來花圃住,這會兒花圃裏有其他人,傅雲若也沒了拒絕的理由。
於是她幹脆帶著兒子也暫時住在花圃裏。
搬過來的理由是,正好就近觀察一下這兩個員工合不合格,如果有問題得及早換掉重新找過。
溫溫沒有懷疑,他還很高興住在花圃裏。
他對衛伯伯的身手可感興趣了,每天早上他在外麵晨練,他就在一旁看著,小胖手小胖腳跟著比劃幾下。
他經常看到勝男姐姐也在鍛煉,但是他自認男女有別,所以即使對這些好奇,也隻是多看兩眼,並沒有纏著要學。
現在有了個更厲害的,溫溫就更加感興趣了。
如果能學到一兩手,終身受益啊!
傅雲若住花圃裏,還有個難以啟齒的原因,就是她總覺得和司越走得太近了,讓她感覺到了不自在。
雖然在鄉下時他們同住過一個屋簷下一段時間,但那時司越進退得宜,相處起來就跟朋友一樣很舒服,也不會讓人覺得曖昧不清。
但是這會兒住了兩隔壁,他們天天見麵,司越每天早上定時不落的過來這邊打卡陪溫溫玩,偶爾會在看到她在幹活時過來打下手。
而且她還感覺到了,司越似乎在撩她,態度有時有些曖昧……
傅雲若想到了甜甜對她說過的話,沒忍住多想,該不會司越想追她?
但她未婚帶娃啊……想到司越對溫溫的態度,可能哪怕是親生爸爸也未必做到這種程度,他真想做溫溫他後爸吧?
傅雲若一時又擔心是自己多想了,一時又覺得自己沒感覺錯,矛盾之下,幹脆順勢躲開了。
隻是住了沒兩天,傅雲若白天還是得跑回別墅來,因為她的花都在家裏的花房裏……
傅雲若便趁溫溫吃飽睡午覺的時候跑回來,拜托了衛哥夫妻倆幫忙看著。
她對這對夫妻很信任,她見過了他們那考上帝都大學的女兒衛小悅。
傅雲若在得知他們一家三口一起住在租房裏,而衛小悅找到了臨時工,便也讓她暫住在花圃裏,好讓他們夫妻放心。
她暫時和溫溫同住一間,衛小悅則和錢勝男住一間。
傅雲若這次深深感覺到了房間不夠用,剛提出請人多建兩間房時,衛武國直接說交給他就好。
他在鄉下經常幫人建房子,這裏加蓋二層小房反而更加簡單,直接在房子右側加蓋就行了。
正好現在他們沒什麽事,夫妻倆風風火火幹了起來,一天一個樣。
這還不算,衛武國的戰友們,也就是小區的保安們,也來了兩三個。
他們對於傅雲若能同意衛武國在這裏工作非常感激,不知從哪兒聽到他們要加蓋房子,特地調班休假跑過來幫忙搭把手。
這下效率更高了,房子一下子就出來了。
樓上樓下多了一間房,等過段時間就能搬進去住了。
視角回到這邊,傅雲若想著司越下午應該不在家,總會去忙其他事,連忙跑回來給花澆水施肥。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她的注意力很快全放在蘭草上,心無旁騖的幹活。
老七的葉子需要修剪了……
傅雲若垂頭把老七打理好,剛把工具放好,一轉身突然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驚了一下,腳步下意識往後退。
“小心。”
傅雲若一個錯眼,司越已經靠得極近,單手扶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手越過她扶住了她驚慌間不小心碰倒的盆栽。
兩人貼得很近,傅雲若的鼻子幾乎貼在對方的胸膛上,她好似被對方的氣息包圍著。
傅雲若的心跳得極快,被嚇的。
她的雙手撐在後麵的架子上,腰身抵著障礙物,身子稍稍往讓後仰著。
“嚇到你了?”司越拉遠一點距離,低頭看她。
傅雲若抬頭,“你怎麽在這裏?”
可不是嚇到她了嗎?任誰在沒有心理準備下驟然看到背後有個人站著都會被嚇到好吧?
傅雲若覺得自己的三魂六魄都要被嚇出來了。
“……抱歉。”
司越覺得有點委屈,他醜的不堪入目嗎?怎麽會把人嚇到?
明明他這個姿勢最迷人了……
“我聽到這邊有些動靜,便過來看看。”
“……”傅雲若一陣無言。
她的心思猜測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錢勝男也不知道她內心的糾結,隻知道司越是朋友,自然會放他進來。
“我回來看看花。”
“嗯。”司越沒有多問,傅雲若也沒有多此一舉的解釋。
兩人相顧無言。
傅雲若這才發現兩人的姿勢不對,他們靠得太近了,而且司越的手正摟著她的腰!
傅雲若下意識的,伸手就想推開他。
她使勁一推,推……沒推動……
司越站在她麵前,好似一座大山。
司越低頭看看隻貼在他胸前的兩隻手掌,微微挑眉。
傅雲若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掌心似乎能透過衣服感受到對方的體溫,熱得她頭皮發麻。
司越的眼底漾出笑意,“好摸嗎?”
她觸電似的瞬間收回手,“我……我不是……”
傅雲若的臉燒紅,簡直要熟透了,明明她的本意是想推開他,卻像是吃他豆腐似的。
“越先生。”她努力保持鎮定,“我不太習慣跟別人靠得這麽近。”
司越這才收回手,往後退了兩步。
傅雲若悄悄鬆口氣。
“雲若……”司越剛把她的名字喊出聲,傅雲若瞬間頭皮一炸,迅速打斷道,“越先生我這裏處理好了,該回花圃了。”
“我再不回去溫溫就要鬧了,不好意思哈。”傅雲若根本沒給司越說話的機會,劈裏啪啦一頓說完。
司越:“嗯,路上小心。”
傅雲若:“?”她愣愣的點頭。
就這?沒其他要說的了?這到底什麽意思啊?每次錯覺他的舉止對自己有意思時,下一刻的態度卻不糾纏不曖昧,搞得她的心七上八下的,總忍不住琢磨他的意思。
“越先生……”
“嗯?”
傅雲若的話到嘴裏咽了回去,總覺得自己問出來像自作多情一樣,萬一真是她誤會了以後豈不是很尷尬?
若是對方態度再明確點或者把話說開,她也能開口拒絕了,但是現在,真說不出口。
“沒,我們要走了。”
“好。”司越轉身出去,“等你們回來再一起玩。”
傅雲若:“……”
傅雲若帶著滿心的糾結回去。
不過很快,她就沒空去琢磨他的心思了。
花圃還有十天就正式開業,然而在開業前,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溫溫該上幼兒園了。
溫溫隻覺得一陣晴天霹靂,他正玩得開心的時候,竟然要去上學了?!
他不想上幼兒園和一群小屁孩混在一起!
“媽……”
“你不小了,已經是四歲的大寶寶了,別的小朋友也是你這個年紀上幼兒園的。”
“媽……”
“家裏哪裏都好,我不用你陪,郭爺爺也不用你陪,花圃裏有伯伯伯娘阿姨們一起,不用你幫忙。”
“你還有什麽理由?”
溫溫:“……”他想找的借口都被堵住了,溫溫憋了半天,最後理直氣壯道:“可是我會很多字也會計算,不用上幼兒園學!”
“噢?那我考考你。”
“媽媽你盡管考!”溫溫胸有成竹,他熟讀劇本認字無數九九乘法表拚音還記得完全不怕被考!
傅雲若找來紙筆,寫下一個字。
乚
“這個字怎麽念?什麽意思?”
“???”這個是字嗎?不是偏旁部首嗎!!還有意思?
傅雲若語重心長,“寶寶,這是最簡單的字哦,就一筆畫,幼兒園要學的。”
溫溫:“……”他記住了這麽多劇本,居然不認得這個字的讀法?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出自哪裏?”
……這個,兒歌古詩詞裏好像沒有這首啊?但好像又有點印象……
“圓周率的小數點後第十三位是什麽數字?”
溫溫連忙掰手指計算。
3.1415926……
後麵是什麽數來著?
溫溫的雙眼轉成蚊香圈,這些題太難了……
為什麽不考1+1等於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