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用她的身體暖他心裏的冰寒
溫泉水滑洗凝脂。
這頂軟轎將蕭青蕤帶到了溫泉宮,“蕭更衣,請下轎,海棠湯到了。”
泡在溫泉裏,一身的傷痛都得到了撫慰,蕭青蕤輕輕的歎了口氣。
“都流血了,蕭更衣,奴婢去請醫女過來。”
在醫女處置傷口時,蕭青蕤閉了眼睛,最私密的地方,又以這麽狼狽的方式,暴露在人前,真的是難堪恥辱,可是,為了活下去,為了回家,她隻能拋去尊嚴,去取悅那位陰晴難測的君王。
處理畢,她已痛得唇色發白。
“蕭更衣,陛下吩咐喝了這碗藥。”
隻聞著這苦澀的味兒,蕭青蕤就知道這是蕪子湯,眉眼平靜的端起,一飲而盡。
又到了晚上。
和昨晚的昏暗不同,今夜的乾清宮後寢殿,燭火輝煌,汪錦一見了蕭青蕤,臉上就掛了笑,“蕭更衣,請這邊來。”
“陛下在前殿處理奏折,您先在這兒歇歇。”汪錦打量著燈下豔美的麵孔,麵上的笑更大了,不能生子又怎麽了,隻要這位主能把陛下服侍舒服了,讓陛下順了氣,他們這些在陛下身邊侍候的人,自然就少擔驚受怕,他就念著她的好。
“端上來。”
汪錦一個個打開匣子,燭光下,金玉寶石泛出璀璨的珠光寶氣。
“這是金雀釵,這是金釧,這是金步搖,這是貓兒眼.……”汪錦一個個報著名兒,“都是陛下賞給您的。”
蕭青蕤掃了一眼,一水兒的黃澄澄,她隨手拿起一個厚厚的金鐲子套在手腕上,這造型特別土豪,讓她不由想起以前飯局上見過的煤老板,沒忍住不由笑出了聲。
……
“陛下,蕭更衣喜歡著呢,拿著那個金鐲子,都笑咧了嘴了。”汪錦敷衍完蕭青蕤,回到前殿給皇帝說道。
輕蔑一笑,楊衍批奏折的朱砂筆重重一頓,“不過如此。”
蠟燭燃了一半,楊衍將堆積了兩日的奏折批完,指著挑出的幾份,淡聲道:“這些發回內閣,告訴徐致平,朕不看這些賣弄文采,空洞無物的東西!”
汪錦腰彎的更低了,徐致平是內閣首輔,更是曆經先帝、廢帝的三朝老臣,一向謹慎持重,陛下對他也多有擔待,沒想到今兒竟這麽不客氣。
汪錦有些同情徐首輔了,在這位厲害的君上手裏當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甭看陛下在後宮裏時不時鬧出些荒唐事,可對朝堂上的事,那可是明察秋毫呢,前兩天醉得一塌糊塗,今夜熬夜將奏折全看了,看來那些覺得能渾水摸魚的家夥,要倒黴了。
“喚蕭更衣侍候。”
處理完正事,楊衍壓在心底的火又嘶嘶而起,那個女子既然能帶來暫時的安慰,縱然她虛榮輕浮又如何,不過是個物件罷了。
蕭青蕤顫抖如風中落葉,今夜的帝王更讓人難以招架,終於當他壓在她身上抖動著釋放後,神情饜足如飽食後的獸,她才安心的昏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黑暗裏一道聲音響起,“你服侍的不錯,明兒朕再賞你些金子。”
蕭青蕤一激靈醒了過來,“謝陛下。”
楊衍披衣而起。
“陛下。”蕭青蕤一急,腳下絆了一下,裸著翻下了床。
楊衍重重的哼了一聲。
“陛下,臣妾的宮女還在宮正司,若是陳司正查清了爭相,能不能把她放出來?”蕭青蕤低聲相求。
楊衍愣了下,他還以為這女子不識好歹,要拉住他呢,沒想到是要求情。
淡淡的嗯了一聲,楊衍大步離開。
蕭青蕤揉著磕疼的膝蓋,不知道皇帝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第二日,德妃宮裏。
“鹹福宮裝神弄鬼和放火燒宮的事都查清了,薛寶林的宮女招了,因嫉妒蕭更衣,薛寶林指使宮女買通了南苑的婆子,挖掘了很多蟻穴,用袋子裝著螞蟻,偷偷送到了鹹福宮。再先用蜂蜜在蕭更衣的窗子上寫了個‘妖’字,然後放了螞蟻,螞蟻嗜甜,湧動之下,便擺出了‘妖’字。”陳司正一板一眼的回稟。
“這麽精巧的局,不像薛寶林的行事,她的性子想不出來。”德妃手握成拳,咳了幾聲。
“娘娘,該喝藥了。”櫻桃捧上溫熱的藥湯。
“不過是著了涼,沒什麽大礙,你先下去。”德妃搖了搖頭,並不接櫻桃手裏的湯藥,接著問陳司正:“那些宮女還說了什麽?”
“那宮女還說,自林賢妃過世,薛寶林便日日抱怨份例不夠,尚衣監送的衣衫不夠華美,尚膳監送的飯菜不夠可口,諸多不滿。”
德妃歎氣道:“她可真是.……當初賢妃是她表姐,疼著她,盡著自己的份例給她用,她一個寶林穿的、戴的、吃的,都是正一品妃的待遇,賢妃沒了,給她的都是寶林的份例,她反而受不了了。唉,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前兩個月,柳美人突然和薛寶林熱絡了起來,經常送些衣料、首飾之類的給薛寶林。”陳司正接著說:“薛寶林便認了柳美人做姐姐。”
“這個薛寶林,柳美人比她入宮還晚,她竟叫她姐姐!”德妃很為林賢妃不值,費勁巴拉的從娘家將薛寶林弄進宮,又一心一意的待她,她行事竟這樣沒規矩。
“那日,柳美人在龍舟上受了責罰,便把蕭更衣恨上了,可巧蕭更衣又住進了鹹福宮,薛寶林便在柳美人的授意下,先是欺辱蕭更衣,又設了這麽個局。”陳舟一氣說完,“至於放火燒宮,薛寶林的宮女抵死不認,說是蕭更衣自己燒的,蕭更衣的宮女也是個嘴硬的,一口咬定是薛寶林要燒死蕭更衣。怕是要再加點刑,才能讓她們吐出真話。”
“已經沒了個薛寶林,大致的事情也查出來了,其他的放了吧。蕭更衣的宮女還給她,薛寶林的宮女貶往浣衣局。至於柳美人,心術不正,禁足一個月,寫一遍的《心經》贖罪。”德妃有些疲累。
“娘娘,這會不會太輕了?”陳司正愕然的問。
“照我說的辦,後宮不是朝堂,這是陛下的家,宜安不宜亂,這事兒到此為止,不要再牽連下去。”
“寫個紮子,說清楚此事的前因後果,交給乾清宮的人,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