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自請離宮
乾清宮,楊衍聽得汪錦稟報蕭青蕤求見,目露狂喜,“快宣。”
“人怎麽還沒來?”
等了片刻,楊衍問道,話裏透著焦急。
“奴才這就去打聽。”
汪錦快步走出去,殿門外侍候的小太監,急忙上前回話,“蕭娘娘的轎子到了隆宗門了,再走幾步就到了。”
楊衍聽得快要到了,咳了一聲,努力收起了麵上的焦急,扶了扶頭上的通天冠,一撩袍子,坐了下來,拿起禦筆,翻看著禮部進上的不甚重要的奏折。
“給蕭娘娘請安。”
暖轎停在了宮門外,蕭青蕤命半夏幾人等在宮門外,自己一個人慢慢的踱步進了乾清宮。
“汪公公安。”
蕭青蕤沒想到汪錦對她這麽客氣,畢竟靜怡園裏的事情,他知道的最清楚。她現在的處境其實極危險,隻是因為楊衍態度曖昧不明,旁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所以,才都按兵不動,冷眼旁觀著。一旦確定她和楊衍已決裂,恐怕下一刻就都要亮出利爪和獠牙了。
汪錦善於察言觀色,蕭青蕤又沒有刻意隱藏,將她的心思猜到了六七分。引著蕭青蕤走在長廊上的時候,忍不住開口提點,“奴才多嘴一句,蕭娘娘您是個有福氣的,萬歲爺眼裏心裏有您。乾坤陰陽,萬歲爺是天,您不要再強著了.……”
他還想再勸幾句,看到蕭娘娘臉上譏嘲的笑容,話語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隻得悻悻的閉了嘴,暗暗歎了口氣。
親自打起簾子,“蕭娘娘,請進。”
蕭青蕤剛邁步進去,汪錦就迅速的放下了簾子,光線驟然黯淡,她眯了眯眼睛,適應屋子裏的昏暗。
她心下覺得奇怪,楊衍素來不喜昏暗,一向都將殿裏的窗紗拉起來,整個殿裏明明亮亮的,可現在窗紗都垂了下來,又遮著厚實的門簾,整座殿昏暗朦朧。
她兀自想著,一時忘了行禮,而另一人也沒說話,殿裏靜悄悄的。
待適應了這昏暗的光線,蕭青蕤微微仰頭向前望去,隻見高高的禦案前,楊衍伏案批著折子,他垂著頭,眉目低斂。她看不清他的眼神,隻看到他斜飛入鬢的眉,高挺的鼻,以及那緊抿的薄薄的唇。
果然還是那副冰冷無情的樣子。
心尖上似被蠍子蟄了一下,痛感一下子傳遍全身,蕭青蕤雙拳緊攥,幾日沒有修剪長長了的指甲掐進掌心的嫩肉裏,她慢慢踱到禦案前,微微彎起雙膝,行了個福禮,“參見皇上。”
“唔,起來吧。”
禦案上的那人頭都沒抬一下,蕭青蕤聽了這冷淡的聲音,唇上的笑更涼了。
楊衍眉頭緊緊蹙著,為何底下又沒有聲兒了,心裏焦灼起來,手腕一抖,越發的筆走龍蛇。
“你來為何事?”
本就少得可憐的耐心告罄,楊衍擱下手裏狼毫筆,幽深黑眸終於凝在了來人身上。
兩人眼神一觸,蕭青蕤飛快的轉了眸子,不去看他。她怕眼裏泄露出不該有的情緒,無論愛恨,她此次來,不是來再次觸怒他的。
她的回避太明顯,楊衍眼底一暗,心底的煩躁像春天的草一般瘋長,這個女人.……來求他都這般不討人歡喜。
“尚宮局傳了聖旨,太後夜夜驚夢,說是宮裏屬蛇的人衝了太後……”
楊衍舒了口氣,靠著椅背,大馬金刀的坐著,明亮黢黑的眼瞳露出得意之色。他是不信什麽屬相相衝的,雖然太後為噩夢所困,精神憔悴難堪,但是他還是不信這些鬼話。隻是,太後深信不疑,他為了安撫因睡眠不足,瀕臨崩潰的太後,才讓尚宮局統計宮裏屬相為蛇的嬪妃和宮人。
但,統計了後,他並不準備怎麽著這些人。
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屬蛇。
其實,放任這事兒在宮裏鬧得沸沸揚揚,他還有個私心,他在等著她求到他麵前。
楊衍唇角翹了起來,她果然來了。
“我就是屬蛇,又生在夏日,名字中偏又有個青字,和太後夢中所見的青蛇……。”
蕭青蕤眼中浮現譏諷的神色,這麽多的巧合,滿宮裏怕是找不出第二個了,“為了太後鳳體安危,我自請離宮。”
“不過一個夢,隨意解釋,太牽強附會,你莫怕.……”
楊衍的聲音戛然而止,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深邃俊美的麵孔上露出疑惑之色,“你說什麽?”
“我自請離宮。”
這一聲極清晰,清晰得楊衍聽得清清楚楚,絕不會有聽錯了的可能。
“胡說八道什麽?”
一聲厲喝,楊衍站起了身,高大昂藏的身子挾著怒氣,壓迫而去。
“啊。”
蕭青蕤啟唇欲說第三遍,忽然罩下一片陰影,腰上一緊,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雙手本能的揮舞,卻撞上一片堅硬的胸膛。
“離宮?”楊衍勉力克製的火洶洶而起,她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
“你放開我。”
腰上橫著他的手臂,她整個身體不得不貼在他身上,籠罩在他的氣息裏,她渾身一僵,繼而用力掙紮。
她抗拒的如此明顯,楊衍眸色一暗,按在她腰上的手掌更加用力,按著她柔軟的身子,像是要揉進自己體內。
“你在想著誰?”響起的聲音帶著嗜血的味道。
蕭青蕤掙紮出了一身汗,臉頰漲紅,她怒目望著楊衍,“我誰都沒想。太後病了,我自請離宮,也是為皇上你分憂。”
腦海裏瘋狂叫囂著克製,蕭青蕤勉力壓下激烈的情緒,試圖和他講道理。
可是,她沒能克製住自己的眼神,她看不到自己此時在楊衍眼裏的樣子。
“合著你還是為朕著想?”
楊衍冷冷開口,黝黑雙眸映出她飽含痛楚與仇恨的樣子,她想到了誰,不言而喻。
“太後.……唔.……”
受夠了她睜著眼睛說假話,楊衍旱了許久的身子又被她掙紮著蹭出了火,索性堵住了她的唇。
他的這個吻凶狠而又炙熱,頂開她的齒關,火熱的舌,席卷她的口腔,迫使她張開唇,而後卷著她的舌用力吸吮,凶狠的似要將她吞入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