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破鏡重圓
晚上我回去的時候，收到了一條很長的短信，是雨發過來的，信息的內容是這樣的：
許斌，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盯著你，那天接電話的時候，他看到了你的電話號碼，我害怕他，可我喜歡他，今天去的女孩是他的姐姐……
我沒有看完短信，就刪除了，把她加到了黑名單裏，我不愛她了，她的死活，她的事，他到底是愛那個混蛋還是喜歡那個混蛋，她跟那些人到底是什麽關係，是我誤會了她，還是她在玩女人心計，我沒有心思去想了，我再也不想理她了。
是的，有時候你要放下一個人的時候，並不是像有想象的那麽難，特別是當有人在你的心中代替了這個人的位置時，這個人真是分文不值。
也許這就是愛情，我愛你的時候，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不愛你的時候，你說你是什麽？
一段愛情，這樣結束也許很好，它應該這樣結束，別說跟她發生了這些不快，那怕就是沒有發生不快，她要回到我的身邊，我還會接受嗎？我肯定我不會接受，愛情，這個奇怪的東西，真是無法讓人解釋，愛著盼著，也許是一份心理的回憶，她真回到你的身邊，你真的會再像從前一樣愛她嗎？你會無條件的接受嗎？
我躺在床上，晃著搭在床外的腿，感覺很輕鬆，同時也很困，我閉上了眼睛……
葉靈是真生氣了，但她並沒有因此搬走，隻是不說話，不同我說話，當我不存在一樣。
葉靈不說話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很冰冷的感覺，跟她笑時的甜蜜是兩個極端。那種冰冷，讓我不敢靠近。
隻要我跟葉靈兩個人在，氣氛就顯得很尷尬，我想打破僵局，可是我努力了好幾次，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覺得一切會過去的，她會原諒我的，於是我忍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我們天天見，在學校裏也見，在宿舍裏也見，可她就是不理我，我弄不懂她在想什麽，有時候我會對她笑，她就當沒看見。
我喜歡她，我親了她，我固執的認為我沒有做錯，我也不想跟她道歉，如果因為喜歡一個人給一個人道歉，那就太沒道理了。
我經常不理解自己的古怪思想，如果把我對自己的不理解排個次序，對葉靈的吻沒有一點愧疚，能排的第一位。
其實我還有個想法，就是我愛她，我要跟她走一輩子的，我的脾氣不好，如果她的脾氣也跟我一樣，我們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雨現實了，我看不起雨的現實，可我不得不說，我也現實了，在愛情上我也有了心計，十八歲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我愛上了葉靈，但無法像當初愛雨那樣的飛蛾撲火。
一個星期之後，葉靈的態度沒有一點改變的意思，我終於受不了了，於是星期天的晚上，我和培訓班裏唯一跟我說的上話的陳文濤在附近的小區租了一個單間。
我所在的學校，說是培訓學校，其實就是一個中專學校閑置的一棟子樓被老陳老婆租下來，請了幾個老師，個人能力一般，但應付初學者沒問題的老師，教與影樓有關的東西而已。
攝影，化妝，設計，三個專業，分了很幾期招生，招來的學生，學習的時間也不同，根據其基礎的差異。有一個月的，也有幾個月的，還有兩年製的，老陳給我安排的是兩年製的。
我們班裏二十來個人，但我跟大多數的人不怎麽說話，我不想跟太多的人交往，我是個自私的人，我覺得交太多朋友是件很累的事。
隻所以跟陳文濤關係好，是這家夥比較聽話，我說讓他幹什麽他就幫我幹什麽，在寧縣的時候，我使喚慣了別人，需要一個能幫我跑腿的人，當然，我也不白讓他跑，我在他身上花錢，我讓他買煙，會給他一包，讓他買飲料，也會有他一份。
陳文濤是那種天生好脾氣的人，他聽話，並不完全是因為有便宜可占，據我所知，他的家庭情況也不錯，他的父親是開影樓的。他長的很帥，皮膚白淨，除了一雙型腿不太美觀外，其它方麵都好，而且性格也好，跟我合的來。
我們租好了房子，把地上前一個租客留下的一大堆垃圾和破電視丟掉，之後坐在樓下綠化帶的草坪裏聊天。
“許哥，你真打算搬出來啊，要不你道個歉，說不定她會原諒你的，你這麽有男人味。”陳文濤說，我告訴過他我跟葉靈的事。
我丟掉了煙頭子，對她說：“艸，老子圍著一個女人苦了三年，有女人送上門來讓我上，我都沒上，我可不想那樣的罪再來一次，我是愛她，可不想沒尊嚴的愛她，如果她不理解，我寧願現在這份愛情死掉，免得將來我抬不起頭。”
“你這麽說，好像有點道理，可是談戀愛你想法這麽多，不好吧。”他說，他跟我一樣的年齡，但思想要比我單純的多，麵相也比我小的多。
“你懂個屁，我不是談戀愛，我是想跟她一輩子，談戀愛可以將就一下，不成分了，取老婆可不能將就，那他媽是一輩子的事。”我說，我承認陳文濤說的很正確，可我有自己的見解，我總是很有主見，而且當我決定了一件事後，就會堅持下去。
在有些事情上，我覺得是鑽牛角尖，但在某些事情上，我覺得是正確的堅持，比如對葉靈的事情上。
“好吧，我沒話可說。”陳文濤聳了聳肩膀。
陳文濤弄不懂我，我知道他弄不懂我，如果是十八歲的我，碰到二十一歲的我，我也會和陳文濤一樣勸說自己，年齡會讓純真變得現實，愛情少了浪漫多了現實。
但我並沒有指望他弄的懂我，讓一個閱曆不算多的人弄懂一個老謀深算的人，是件費力的事，我才懶的費力，而且我也未必說的服陳文濤懂我的觀點。
跟陳文濤聊了一些，隨後我們在燒烤攤上喝了幾瓶啤酒，我喜歡在夜裏吃些燒烤，喝點啤酒，看看街道上的行人。
酒喝到我感覺有點暈的時候，我才回去，因為新租的屋子沒有鋪蓋，這一夜，我住的地方依然是老陳影樓的三樓。
我回去的時候，葉靈還沒有睡，她的屋子裏，風飛飛帶憂傷的調子在喝《何日君在來》。桌子上放著一杯牛奶，似乎是給我留的。
“娘們，真是的。”我說著，一口氣喝完了牛奶，回了自己的屋子，我的心情有些煩亂，猜想著葉靈的想法，躺在床上想著海明威的《永別了，武器》裏的情節。
十二點的時候，葉靈進了我的屋子，她穿著睡衣，小臉紅著，不好意思地對我笑了一下，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看著窗外，我聞到了股子酒味，很明顯她是喝過了酒。
醜的人醜的各有一同，但美的人大致都一樣，五官精致，皮膚白皙，葉靈是個美人，如果在燈光適宜，環境優雅的地方，會給人一種美的不真實的感覺。
我看著她，她沒說話，我又不知道說什麽，於是我們就那麽沉默著，過了足有二十幾分鍾，她總算開了口，她說：
“許斌，你會不會對我一直很好，像你對那個女的一樣好。”
我坐了起來，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一樣，也沒有回答他。葉靈低著頭，長發擋著她的臉，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雙手玩著自己的指頭，過了一會我看到有淚滴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你沒事吧，那裏不舒服嗎？”我問她，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麽好。
“我沒事，隻是喝了點酒有點難過，你告訴我，你會不會一直愛我，像你對那個女孩一樣。”她把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抬頭看著我，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不要把她跟你比，她不配。”我說。
她眼神很複雜，我淺薄的知識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她的目光。
我們又陷入了安靜，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對她說：“我思念了她三年，但再也不會了，我再也不會想她一分鍾。”
“別騙自己了，也別騙我了，你會想她的，沒有那個男人會忘記自己的初戀，那怕被傷的再深。”葉靈微笑了一下，有些無奈。
她很直接，而且直接的很有道理，誰他媽的能忘記第一個自己愛過的人，她的直接留給我的就隻有歎氣了，於是我不看她了，我看著自己的腳。
“我不在乎你心裏會想一個人，你不會跟她在一起了，你不會愛她了，這個我知道就可以了，我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過了一會，她問我，她盯著我，眼神裏滿是企盼。
“我不是喜歡你，我是愛你，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女孩，你活的真實，不做作，我不知道怎麽說，總之，如果你願意，我願意一輩子跟你在一起，我們結婚生子，永遠不離不棄。”我說。
我在思念中掙紮了三年，這三年讓我明白，語言是蒼白的狗屁話，但這個時候，我卻不得不說一些蒼白的話來表達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