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被強吻
陸爾雅眉頭微微緊著,嗔怪著瞥了他一眼,走到他麵前,單膝跪下,執起他受傷的手,細細打量了片刻,拿起桌上大夫遺留下來的藥,一邊輕輕倒出一些覆在他的掌心,一邊道:“雲墨山莊真的太危險了,先是雲落石遇刺,接著是江餘崖,再到今天你也遇襲,真不不知道,襲擊你的人和襲擊雲落石的是不是同一個……”
她低著頭,動作輕柔的開始為安占秋纏繃帶,語氣帶著一股沉重的壓迫感。
“是不是同一個人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陸爾雅猛然抬頭。
是她救了那個少年殺手啊!如果是他傷害了安占秋,那她寧願自己當時沒救過過他!
陸爾雅心中沉悶的厲害,死死的咬著嘴唇,手指也不由的慢慢收緊了些。
“發生什麽了?這事和你無關。”安占秋有點慌了,忙的去扶她。
“和我有關!”陸爾雅的眼淚一瞬間就滾了下來,眼裏滿是後悔與自責,“是我救了那個殺手……是我救了他……可是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會再回來傷害你……我隻是看他還是個孩子,中了毒箭,奄奄一息,我當時根本就沒想過他還會回來……對不起,安占秋,我……”
安占秋靜靜的看著哭成一團的陸爾雅,看著她因為自責而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心下一軟,胸口像是被暖陽照射,暖暖的,立刻將陸爾雅從地上拉進自己的懷裏:“陸爾雅,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開心?”陸爾雅哽著聲音,眼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是,我真的很開心,看到你為我擔心,為我難過,為我自責,再也不會防備我,將我放在你的心裏,我真的快要高興的昏過去了!”
陸爾雅先是一怔,旋即臉色一紅,立刻推開他,結結巴巴的道:“我……隻是……我是你的醫女嘛,你要是死了,皇上會殺了我的,白癡,誰在意你了,我隻是擔心我自己罷了!你別自作多情了!”
安占秋嘴角噙著笑意,卻裝作痛苦的模樣,疼的齜牙咧嘴:“好疼!”
陸爾雅立刻衝了過去,牽起他的手,細細數落:“真是的,能不能小心一點!你還傷著呢。”
安占秋眼裏滿是寵溺,見她眉間滿是鬱色,便知她還在為救了那個殺手而自責,忙到:“傷害我的人和那日的那個殺手不是同一個人。”
陸爾雅一愣,“當真?”
“恩。”安占秋衝她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來:“今日襲擊我的人武功路數奇特,內力很深厚,就算是我,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可以勝他,他的內力修為,少說在三十年以上。”
“三十年?”陸爾雅眼睛一亮,她的淚珠還掛在眼角,看上去俏皮卻又可憐,“可我救的人是一個少年啊……”
“這就說明,襲擊我的人並不是你救的那個殺手。”
陸爾雅幾乎是破涕為笑,不由的拍手道:“太好了,幸好那個殺手不是傷你的人,不然我真的會內疚死的!”
“你還說?”安占秋板起臉來,眸裏一涼,訓斥,“你怎麽見個人就救啊,他是殺手,萬一傷害到你怎麽辦?下次不準再這麽魯莽了,聽見沒?”
“恩!”陸爾雅重重點頭,堵在胸口的大石頭“轟隆”一聲落了地。
開心不過片刻,再次想起今晚的一切,陸爾雅又皺了眉:“究竟是誰,要對雲墨山莊屢次下毒手,連你也不放過,知道你身份還敢對你下手的人,這個人也太可怕了!”
安占秋漆黑的瞳孔閃了絲深沉的暗芒,“我不知道傷害我的人是誰,但是江餘崖,一定是雲墨山莊自己的手筆。”
陸爾雅皺眉:“何出此言?”
“江餘崖的天鷹幫都是些行走江湖多年的亡命之徒,我曾經讓人調查過,他們大多數都背負著血債,奈何天鷹幫的勢力實在強大,連官府也不能把他們怎麽樣,近些年來,天鷹幫開始走鏢,他們在各地設有十幾處鏢局,但是你要知道,對於那群瘋子來說,他們寧願去當劫鏢的土匪,也不會安安穩穩的當鏢師。”
“你懷疑他們在暗中做什麽非法的交易?”
“是。”安占秋目光靜靜落在陸爾雅的臉上,看到她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心髒不由的一跳,抬手輕拭她絕美的麵容:“我懷疑他們就是替雲墨山莊走私武器的運輸人。”
陸爾雅聽得入迷,完全沒有注意到,安占秋眸子裏越發炙熱的欲望,安占秋見她皺著眉,輕咬下唇,滿副擔憂緊張的神色,修長的手指不由的順著她的額角一路向下。
“啊!”陸爾雅突然想到了什麽,驚叫出聲,安占秋被她嚇了一跳,慌得把手縮了回來。
“怎麽了?”
“如果是這樣,你的意思是說,江餘崖是雲墨山莊自己除掉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人滅口,那這樣的話,今晚襲擊你的人很有可能也是雲墨山莊的人了。”
陸爾雅眼神一寒,兩場刺殺,皆是雲墨山莊的手筆,還能讓安占秋與江餘崖自相殘殺,雲落石這個人,真是好生狡猾!
“可是現在,那把劍是死證,雲落石絕對會死咬住不放的。”安占秋眸裏閃了絲不耐煩。
“那如果……我在三日的期限內扳倒雲墨山莊呢?”陸爾雅突然話鋒一轉,漆黑的瞳孔滿滿是腥風血雨。
安占秋一愣,眼底迅速起了絲驚訝,扳倒雲墨山莊?三天?這怎麽可能?即使他手上擁有著那份指認雲墨山莊罪證的手信,但是如果雲落石抵死狡辯的話,他仍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得出安占秋的不放心,陸爾雅衝他神秘的笑了笑,俏皮的一眨眼睛,道:“放心吧,我會把整件事解決的。”
安占秋靜靜的看著陸爾雅,不知為何,他真的相信了,相信這個女孩會把最好的結果帶給他。又囑咐了陸爾雅幾句,安占秋才安心的放陸爾雅出了門。
陸爾雅一刻也不敢耽誤,三天,她隻有三天的時間!
“季禾,我要你去陪我救一個人。”陸爾雅看著季禾,堅定的開口。
季禾同樣是靜靜的看著她,許久之後突然咧嘴一笑:“好啊,什麽時候行動?”
“你竟然不問我是誰?危險不危險?”陸爾雅有些吃驚。
季禾狹長的狐狸眼微微眯了眯,露出一絲深不可測的暗芒,“問了又怎麽樣?你會改變注意嗎?”
陸爾雅一愣:“不會。”
“既然這樣,那這些問題還有什麽意義呢?”季禾低頭,忍住心頭那抹滾燙:“我隻知道,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你若去,我必奉陪到底!”
陸爾雅心裏一軟,她原本以為這個男人隻會咬嘴滑舌,裝腔作勢,可現在看來,她是真的誤會他了!
“別感動了,你要是真的想感謝我,事成之後請我去喝酒吧。”季禾故作輕鬆的一笑。
陸爾雅用力的點點頭,轉身示意季禾跟著他,此前曉燃已經把地牢的位置告訴了她,她和季禾要做的,就是將被雲落石軟禁起來的南梅給救出來!
南梅是指認雲落石罪行最有利的證人,隻要成功救出南梅,雲落石便會下馬,就可以還安占秋和一燈的清白了!
雲落山莊地勢險峻,建造起來的地牢更是堅不可破,借著月色,陸爾雅和季禾潛伏在地牢的入口處,看著門口把守的十幾個士兵,都不由的皺了眉。
兩人低聲商量著對策,蹲的姿勢很不舒服,陸爾雅腰酸背痛,不由自主的微微動了動身子,然而這一動,一個巡邏的士兵立刻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大聲喝道:“誰?誰在那裏?”
陸爾雅心裏暗叫不好,臉色也變了。手指不由的撫上腰間的匕首,一會兒要是被發現了,她就隻能硬衝了!
那士兵抽出腰刀一步步的靠了過來,陸爾雅的心髒“噗通噗通”的急速跳著,緊張的手心出了一層的汗水。
“誰在那裏?”士兵厲聲嗬斥著,手上的腰刀晃著冷森森的光芒。
罷了,拚了!
陸爾雅一咬牙,正欲衝出去,隻覺得身後一隻大手猛然將自己拉了回去,還沒來得及反應,腦袋已被季禾用手掌從後麵按住,火熱的唇鋪天蓋地的傾覆了下來……
陸爾雅猛然瞪大了眼睛,短暫的錯愕之後立刻瘋狂的反抗著!
這個季禾……瘋了吧?他怎麽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情來?
“季禾……你……唔……”
季禾眼角眉梢輕輕上挑,瞳孔裏浮上一抹得逞的笑意,唇瓣貼合的更緊,不給她任何反抗躲閃的地步。
陸爾雅又氣又急,不停的推著他。
看著滿臉因為窒息而變得通紅的陸爾雅,季禾終於戀戀不舍的稍稍推開她,低沉魅惑道:“不這樣做,一會兒被發現了,你怎麽解釋?”
“你!”陸爾雅一怔,稍稍扭頭看著那個已經靠近了的士兵,不由的臉色更紅了,怒道:“不許……混蛋!”
季禾就像得到了獎勵的小男孩,嘴角一揚,“那可由不得你。”
說完,他又一次捧住陸爾雅的臉,鋪天蓋地的吻便再次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