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比所有的都重要
眼看著安占秋已經將陸爾雅的外衫褪去,隻露出內裏薄薄一件內衫時,黎君若再也忍不住了,她知道自己地位卑微,她也從沒奢望自己可以成為安占秋的太子妃,但是哪怕是一個妾也好,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可這個陸爾雅,也隻不過是個官宦人家不得寵的女兒,憑什麽可以得到她夢寐以求的一切!
黎君若臉頰泛著慘白,叫住安占秋:“主子,還是我替爾雅姑娘整理身子吧,畢竟您是男人,男友有別,還是要避嫌一下的。”
“他是我的女人,我和她之間從來就沒有避嫌之說。”安占秋扭頭看向黎君若,低嗬:“出去!”
他就是聽了安成烈的口中所謂的避嫌,才讓陸爾雅被人擄走的,那個時候,他要是留在馬車裏陪著她,她怎麽可能會出事!一想起她在那個黑暗的棺材裏待了那麽長時間,沒有一個人陪著她,他就驚懼的倒吸一口涼氣,後悔的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一個耳光。
他再也不會讓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回到京城,他要讓她成為自己真正的女人,娶她,將這個世界上最高的位置送給陸爾雅!
“爾雅,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她沉沉的睡著,胸口隻有微弱的起伏,原本白皙的臉頰因為長時間不見陽光泛著淡淡的一層灰色,又覆蓋了許多的灰塵,看起來就像一隻沒有任何生命的木偶,安占秋起身而上,一隻手托起她的腦袋,一隻手按住她的下巴,火熱的唇瓣瞬間覆壓下去……
陸爾雅隻覺得有什麽軟軟的東西正流連在自己的唇邊,溫暖,輕柔,纏綿而悱惻,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見她從黑暗中猛地拉回了光明中,沉睡模糊的意識瞬間清醒。
“唔……”
睜開雙眼,入目便是安占秋一張微紅的臉頰,他的唇正緊緊的貼在自己的唇邊,如此近距離曖昧的動作,他呼出的每一絲氣息全都打在她的臉上,清冽,熟悉……無比的安心。
見陸爾雅睜開雙眼,安占秋的眸中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隻做了微微的停頓,原先溫柔的吻忽的變得火辣起來,像是急於渴望什麽一樣,霸道的,強製的,強行撬開陸爾雅的貝齒……
“安……安占秋……”
鋪天蓋地的窒息感,瞬間讓陸爾雅回憶起在棺材裏的恐怖經曆,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紅潤的臉頰再次變得慘白起來,安占秋見狀,趕忙停了下來,皺眉急問:“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陸爾雅眼中滿是責怪,低下頭:“我要呼吸不過來了,你真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安占秋立刻認錯,在她麵前,他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堅持的意義,隻要她開心,他沒什麽尊嚴是放不下的。
“我隻是太想你了,爾雅。”安占秋拉住陸爾雅的手,將她輕輕拽入自己的懷中,結實的胸膛成了她最安全的棲息點,陸爾雅緊張的情緒終於開始緩緩的放鬆了下來。
“安占秋,我真害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陸爾雅的聲音忽的哽咽起來,她承認她嚇壞了,沒穿越之前,她也曾經曆過無數次的危險,可那個時候,她從來沒把自己的生命當成多重要的東西,她厭惡一成不變的生活,厭惡一成不變的人生,她活著的目的就是去完成一個又一個任務,她的世界沒有任何值得她留念想要活下去的人。
可剛剛,她是那麽想要活,是巨大的求生意識讓她撐到了現在,她知道安占秋會來救他的,她舍不得死,因為安占秋,這個男人,她還沒和他好好度過接下來的人生,去看春蟲夏鳥,秋葉冬雪,她怎麽舍得去死?
“我已經我要死了,我在想你會不會為我難過,為我發瘋?”
安占秋心疼的扣住她的腦袋,似乎要將她揉盡自己的身體裏,合二為一:“我會發瘋,會難過,爾雅,你不知道,知道你出事後,我變成什麽樣子了,行屍走肉,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那是我。”
自從清遠皇後他的母親去世後,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然他發瘋成這樣,哪怕是當年的連翹也沒有……讓他擔心成這個地步。
“答應我,爾雅,從今往後,從現在起,無論發生什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好嗎?”安占秋撫摸著她的發絲,柔聲低語。
陸爾雅心頭一熱,鼻子酸酸的,淚水終於忍不住的從眼眶中滾落,她說不清她為什麽哭泣,大難不死後的欣喜,愛人的感動,又或者對於未來隱隱的擔憂,複雜的情緒堵在她的胸口,沉重的讓她隻想大聲尖叫。
“安占秋,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怎麽辦?”
她突然從安占秋的懷中坐起來,推開他還想靠過來的身體,注視著他滾燙的雙眸,極其認真的問。
安占秋握住她的手腕,用同樣認真嚴肅的語氣回答她:“我會找到你,即使把這個世界翻過來,我也會找到你。”
陸爾雅的眼淚“撲簌簌”的直往下滾,起初她還想擦,到了後麵,她完全就像是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姑娘,揚著腦袋,不依不饒:“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回到了我原來的世界裏,你會怎麽辦?”
她忽然意識到了,她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個身體是這個名叫陸爾雅的女子的,卻不是她,她來自二十一世紀,如果她的穿越純屬偶然,那就很有可能,有一天,她又會莫名其妙的穿越回去,那安占秋怎麽辦,她又該怎麽辦?她的心早就已經給了這個男人,跨越幾千年,她放的下這一切嗎?
“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什麽世界不世界,反正我隻認定你一個人,你要是想要逃走,天涯海角我也把你追回來!”安占秋忽的扣住她的下巴,壞壞的淺笑:“這輩子,下輩子,你都休想再逃!”
不等陸爾雅反應,他便埋下頭,作勢要吻下去,陸爾雅臉一紅,立刻偏過腦袋,推著他,怒笑著斜他,不悅道:“我臉上都是灰土,你也不嫌髒!”
安占秋笑著鬆開她,將水端過來:“好好好,擦完再親。”
“我什麽時候說給你親的,混蛋!”陸爾雅臉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了,這個男人怎麽總是想著一些不正經的事情,簡直是衣冠禽獸嘛。
安占秋將毛巾擰了水,將陸爾雅拉近自己,麵對麵坐著,輕輕的替她擦著臉上的灰塵,他的瞳孔如星空般深沉,一眼讓人看不穿,卻隻覺得好深邃,好溫柔。離得太近,安占秋身上獨有的氣息噴薄在她顫抖的睫羽上,死死的將她環繞。
替陸爾雅擦拭幹淨,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麽傷口,安占秋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抬手抹了抹額頭。
“你的手?”陸爾雅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安占秋手腕的刀傷,心中一痛:“你的手怎麽受傷了?”
安占秋愣了一下,低頭望過去,才衝陸爾雅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來:“可能是開棺材的時候不小心弄傷的,不要緊。”
“怎麽不要緊,這裏是血管你不知道麽?要是動脈出血,神仙也救不了你,你為什麽不去包紮一下?”陸爾雅生氣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身體怎麽總是這麽迷糊。他應該是皇宮裏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呀,可是他卻傷痕累累,說出去誰會相信他是太子?
“你是不是傻?受傷也不知道看大夫,好歹得止血呀。”陸爾雅心疼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湧,拉住他的手,從車裏取出金瘡藥,顫抖著給他處理傷口,傷口很深,血漬已經幹涸了,紫黑色的血液和向外綻開的皮肉,幾乎觸目驚心。
“我那時候滿腦子都是你,沒在意。”見他為自己擔心,安占秋忽的笑了笑。
“笨!”陸爾雅抹了把眼淚,咬牙切齒的罵。
“爾雅,我們回京吧。”安占秋忽的開口,去天霧山太危險了,現在出了這種事,他是在是不放心讓陸爾雅再去參與這麽可怕的事情了,現在他又把羊皮交了出去,沒了這唯一的線索,他去天霧山也就沒有意義了。
隻要這女人平安,其他的事情,都是沒有意義的。
“可是,開國令牌就在天霧山,我們很快就能到那裏了。”陸爾雅有點不甘心,多年來的職業素養,讓她養成了不達目的就絕不罷休的習慣,她好不容易才拿到羊皮,現在讓她放棄,怎麽可能?
“我把羊皮弄丟了。”安占秋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仿佛丟的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東西。
“丟了?那麽重要的東西你怎麽可能會……”陸爾雅忽的一愣,像是想到什麽,眼神忽的嚴肅起來:“你是不是因為救我,才把羊皮給交出去的!”
安占秋沉默了片刻,忽的開口喚她:“爾雅,這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