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父母到來
安然在接到安母打來的電話後便帶著澄澄去了火車站,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見安父安母出來,安然心裏特別著急,她父母都是農村的,母親大字不識一個,對方向的識別度也不高,父親倒是上過高小,識字倒是沒有問題,隻是腿腳不太利索,在農村裏下不得重活,又特別沒主見,家裏麵的事全靠安母支撐。
安然是真擔心父母走錯了地,入錯了門。從兜裏掏出了電話,不斷的撥打著,可電話那端的人卻是遲遲不接。
火車站人來人往,安然站在出站口外,每到一輛火車都巴巴地看著,生怕自己將父母給遺露掉了。
電話此時終於打通了,安然披頭蓋臉的一通吼,“在哪兒呢?不知道我在火車站等你們嗎?給你們打了無數遍電話,好歹也看一下!”
安母雙手捏著電話,低頭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安父,“然然啊,你老爹他走不動了,我們在火車站裏麵歇息呢!”
“什麽?”安然聽見這話隻差一口血沒吐出來,正要說話,懷裏抱著的澄澄卻在這一刻哭了起來,一邊哄孩子一邊道:“在火車站裏麵歇息,也就你們能想得出來!不知道出站口的鐵門會關閉的嗎?等你歇夠了再想出來,誰給你們開門?”
“趕緊的,我在出站口這裏等你們,澄澄哭得正厲害呢!”
掛斷電話後,安然長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她這輩子到底是什麽命,居然會攤上這樣一對活寶,照顧父母也就算了,誰叫她為人子女,這都是命中注定了的,怎麽也逃不掉。
但就她那弟,本不該她管,卻因為父母從小慣養,現在也成了她的事,安然想想都覺得頭痛。
大約等了十分鍾的樣子,安父安母便從裏麵出來了,他們一手一個口袋,背上還前個大包,頗有一副打算在安然這裏安營紮寨的意思。
安然看見不由皺起了眉,伸手將安母懷裏的一個口袋接過,單手抱著澄澄,邊走邊道:“怎麽拿了這麽多東西?不是之前跟你們說過嗎,我這裏什麽都有,不用拿!”
安母聽見這話不由撅了撅嘴,“你這裏的能有我自己種的好吃嗎?再說買東西不需要花錢嗎?在城裏買個小白菜都要兩三塊一斤,而在我們安家溝那可不要錢!”
安母說話的時候偏頭看了眼身旁走著的安父,“老頭子,你說是不是?”
“的確,然然啊,你媽這也是為了你好。”
聽著安父安母一唱一合,安然將原本打算再繼續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她自己的父母是什麽人自己很清楚,從來都是給進不給出,今天會這麽大包小包的扛著過來,擺明了是想讓她將安青桐那事給解決了。
想到這裏,安然開了口,“爸、媽,青桐那事我已經在托人打聽了,相信很快便能有結果!”
安母聽見這話瞬間來了精神,“然然,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青桐是不是很快便能放出來了?”
安然木訥地看著安母,她這媽啊說風就是雨的習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不行,媽這個樣子可不能見青桐,我得收拾收拾!”說著安母便在原地打轉,伸手在包裏掏。
安然瞧見母親這樣,疑惑的問道:“媽,你找什麽呢?”
“鏡子,我得整理一下頭發,不然青桐見著我披頭散發的樣子,又該不高興了!”
安然的臉色在瞬間變了,一把將手裏擰著的那個袋子放下,咚的一聲後道:“媽,我剛才隻是說我朋友已經在打聽青桐的事了,沒說他現在就可以出來!”
“然然啊,你什麽意思啊?你的意思是說青桐出不來了是嗎?”
安然看著安母憂心忡忡的樣子,在那一刻安然特別的恨,恨安青桐不爭氣,恨安青桐從小便奪走了父母對她的愛。
哇的一聲,安母一屁股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像個潑婦般哭了起來。
周邊有無數的人將眸光轉向他們三人,安然看著那一雙雙好奇的眼睛,感覺自己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柄。真想就此扔下她的這一對活寶父母不管,他們愛怎麽鬧就隨他們去。
安父瞧見安母這樣也慌了神,伸手拉了拉安母,她不起來,又跟安然說著好話,“然然,你趕緊的給你那朋友打個電話,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將青桐從拘留所帶出來。”
安然聽見這話哭笑不得,她這父母是將拘留所當成是她開的了嗎?隻要想想辦法便能帶出來,真還是愚不可及。
將懷裏抱著的澄澄放下,單手牽著他另一隻手指著安父安母道:“安青桐涉及的可是殺人,不是欺負某家的小屁孩,搗毀某戶的莊稼,隻要跟那裏的人說說好話便能出來的。我的朋友也沒有長著三頭六臂,更沒有通天的本事一句話便能將他帶回來。要那樣有本事的人,你們別來找我!”
說完,安然牽著澄澄的手轉身便走。
“然然,你上哪兒去啊?我們在這裏可是人生地不熟,你可不能就這樣扔下我們啊!”安父這時也哭訴了起來,看著安父臉上的兩行青淚,有一刻安然真想上去給他兩拳。一個男人活成他這樣,也是夠窩囊。
“然然,我們錯了還不行嗎?我們聽你的,你說要怎麽辦就怎麽辦,但不能扔下你弟弟不管,他可是你的親弟弟,都說兄弟如手足,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你可不能做出那麽絕情的情!”
安然的耳朵就快炸了,父母兩個在她麵前唱了一輩子的雙簧還要唱,可她早就已經聽膩了。
“好了,你們別說了,我說過會管安青桐的事便一定會管!”安然低頭看了眼地上放著的幾個大包,想要帶著他們去搭公交車已經沒可能,隻道:“我去叫計程車,你們先在這裏等等。”
安母眼特別尖,見著安然往前走,快步跑上前將她牽著的孩子抱住,“澄澄,到外婆這裏來。”
澄澄睜著雙大眼睛看著安父安母,這時安父像變魔法般從兜裏掏出個撥浪鼓,拿在手裏,在澄澄的眼前晃啊晃,澄澄直盯著那個撥浪鼓,不時的打著拍子,咯咯地笑了起來。
安然看著這一幕不由笑了笑,她這對父母總算是能幫到她做一些事情了。
出租車上,安父安母不停地向安然詢問澄澄他爸的事,安然聽見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之前她從未跟二老提起過陳巒,當然他們也是不知道澄澄的存在的。
是後來,後來實在瞞不住了,安然才撒下個彌天大謊,說是自己已經跟人結婚了。
為此,安父安母還埋怨了她大半個月,說她人長大了什麽事都學會自己拿主意了,連結婚這麽大的事也沒能通知父母……
所有的埋怨所有的嘮叨,安然都一一認下了,隻想著盡可能地將這件事圓滿了。
隻是沒想到不到距離那件事發生不到一個月,安父安母因為安青桐的事情便來了C市。
“然然,澄澄爸爸叫什麽啊?”
“陳巒。”
“做什麽的?”
安然偏頭看了眼身旁坐著的司機,“他是個醫生。”
“那他父母呢?父母是幹什麽的?”安父在這時插了一嘴。
安然看見司機的唇角彎了彎,不由發起火來,“你們問別人父母幹什麽?是查戶口嗎?有什麽事情不能先回家再說?”
安父安母聽到這話不由撅了撅嘴,將懷裏抱著的澄澄摟得更緊了。
下車以後,安然率先跑去後備箱,將那些口袋拿了出來,等到出租車離去以後,她一包一包地將東西往樓上扛。幾個人累得大汗淋淋,均站在門口喘著粗氣。
安然將手裏擰著的包放了下來,從隨身包裏掏出了鑰匙將門打開,將兩老請了進去。
安母進門以後,到各個房間轉了轉,回來的時候直搖頭。
安父見了奇怪,疑惑地問:“老伴,你搖什麽頭啊?難不成跟別人一樣暈車?”
“暈什麽車啊,我打小就不暈那個!”安母頓了頓道:“然然,這就是你們住的房子?”
從安母的眸光裏安然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閑這裏的房子太破,條件太差。不想就這個問題再跟父母起任何形式的爭執,於是道:“這房子是租的。”
“啊!”安母的臉色在瞬間變了,驚詫地發出,“那男的沒房?你們就打算這樣租房過一輩子?”
安然看了眼站在客廳裏的二老,此時她無比的後悔當初怎麽就向他們開了口,讓他們趕緊到C市來。現在這人倒是來了,澄澄也算是有人照顧了,可她卻感到特別的累。
不由歎了口氣:“爸媽,你們擠了一天的火車也夠累的,這樣先去洗個澡,然後再睡一覺。等睡醒了後我再細細跟你們說我的事情好不好?”
等到安父安母進到那間之前備下的臥室後,安然整個人便癱軟了下來。
她知道一旦父母吃飽睡足以後特定是要過問她的事,而她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實情告訴二老。倘若讓父母知道了,她是跟人未婚先孕,現在還被人給甩了,估計父母連死的心都有。
不,她不能,不能讓那樣惡劣的事情發生。
“爸……爸!”澄澄坐在沙發裏玩著玩具,發出不清楚的聲音。
聽到這話,安然心頭有了個主意。她從包裏拿出電話,站到陽台邊上打了個電話,等到電話那端的人接起,她直言道:“陳巒,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我父母從B市老家過來了,現在就住在我們之前租住的出租屋裏。”安然咬了咬唇道:“我希望你能看在澄澄的麵子上跟二老吃個飯,替我圓個場。隻要你告訴我的父母我們已經結婚了,還在新區那裏買了套房,我在C市生活得很好,請他們不用擔心,這件事便算是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