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等一個人,等一個答案
明嫣揉了揉太陽穴,不想直視他深邃的眼晴,眼晴還有點乾澀,不怎麼能睜得開。
越是這樣,這周圍的一切,她看得就更加的模糊,「密碼是多少?」
說話間,已經往會議室的外面走。厲弘深沒有急著回,畢竟現在告訴了她,她也不一定能記得住。他幾個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給她挪凳子,把她面前的障礙物都給清除掉。
然而走到辦公室的門口,明嫣還是碰到了頭。碰得她眼冒金星,這一下子磕睡蟲全都沒有了。她伸手去摸被碰到的地方,然而手都還沒有伸過去,另外一隻手就已經來了。
溫熱的手指揉著她被碰到的地方……這好像是她在他的面前第二次碰到額頭。
明嫣往後退了一步,因為季棠,她應該和所有男性都保持距離。
厲弘深皺了一下眉,但並沒有說什麼,打開門。
兩人一起出去。
「密碼是多少?」她又問了一遍。
「你這可不像是求人的語氣。」
明嫣咬了咬唇,語氣緩和了幾分:「請你告訴我,我家密碼是多少?」
厲弘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明嫣也進去。
「那請你告訴我,你和季棠什麼時候分手?」
明嫣:「……我和他不會分手,很快我們就會組建真正的家庭。」
厲弘深沒有再提關於那天晚上那個賭注,她是他女朋友這種話。在她和季棠還在一起時,說出來似乎也沒有多少意義。目光收回,打開電腦。
「密碼我會告訴你,但我現有很忙。你隨意,是要走,或者是在這裡等我都行。」
明嫣:「……」
這不是明顯的推辭么?他會告訴,但是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告訴。於情於理,她都不應該和他呆在同一個屋子裡,不說就不說吧,總歸是有辦法的。
明嫣沒有等他,下樓。
她可以去大哥那裡,也可以去言昱寧那兒,最不濟還能去酒店。
天色已晚,大樓里沒有多少燈,烏漆麻黑。明嫣坐電梯下樓,一下去有一男一女在那裡親吻,明嫣別過頭。
「對了,剛剛會議室里那位剛剛新婚燕爾的明小姐真的來了?」那女人問。
「我騙你幹什麼,總裁還炒了HR經理。她一去就坐在總裁的位置上,還在坐議室里睡覺。等她一睡著,總裁就說散會。你說這關係曖不曖.昧?」
「嘖嘖,他們什麼關係?才剛剛結婚,那明小姐就要給自己的老公戴綠帽子?她老公不也是一名總裁么?」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外走。
「很耐人尋味。反正吧,我們總裁老盯著她看這倒是,感覺他有點喜歡那姓明的。」
「哇……」八卦之心,還真是人人都有。
說話間,已經走出了大門外。
對於站在那裡的明嫣沒有注意到。
明嫣嘆了一口氣,她真的不知道厲弘深在幹些什麼。
【就算是你和季棠真的結了婚,我想給他戴綠帽子,也是一樣的戴。】
【反正吧,我們總裁老盯著她看這倒是,感覺他有點喜歡那姓明的】
明嫣驀然心頭一顫,快步出去。
寒風冷冽,走到大門處,明嫣就禁不住雙手環胸,讓自己暖和一點。可是要往哪裡走呢,眼前的景物就像是一塊撒滿芝麻的大餅,根本看不清什麼是什麼。
這雙眼晴不像從前,視力減退得厲害,尤其是到了晚上,也就是半殘。
但還是得走,靠著來時的那點記憶。出公司大門口,有一個很長的台階,台階下面有一個大大的噴泉,她隱約記得是這樣。
真冷。
她裹著衣服,貓著腰,一步一步往下。
可再怎麼小心,這路她還是看不清。一個沒有踩穩,身體一懸空,整個人就往下栽去。她大駭,千鈞一髮之刻,她的身體在空中被人摟了起來,用的力道稍猛,鼻頭撞到了他剛硬的胸膛。
然而也並沒有站穩,只不過是她被人抱在懷裡,她毫髮無傷的滾了下去。
待滾到平地上,她聽到了咚地一聲,是他的後腦勺磕在地的聲音。她下意識的抬起頭,然而他的胳膊一緊,扣著她的頭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
應該是很疼。
他的心跳不怎麼穩,卻很有力,一下一下……像是鼓聲在她的耳旁敲擊,帶著某種感染力,讓她的心跳也跟著一起……狂亂。
她依然掙扎著爬了起來,看著他。
「很疼嗎?」
這個台階挺高的,她覺得她問了一句廢話。
厲弘深坐起來,昏暗不清的光線那眼晴就像是浩瀚星空里的黝黑,一眼望過去會讓人沉.淪的魔力,「這是關心?」
明嫣也是蹲著的,但比他矮了許多。
「你很缺人關心?否則怎麼一句平平無奇的問話,都讓你理解為這是在問候?」她反譏回去。
缺,太缺了。
缺到他一再的犯賤,都沒有要他想要的關懷。
他盯著她的眼晴,薄唇抿了起來,沒有說話。突然而來的靜謐,讓明嫣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又亂了幾個拍子。
「謝謝你救了我,告辭。」
他的回答是什麼,她也不在意。不想說密碼也就算了,原本這個密碼也是自己改的,現在這種局面,也是自己的責任。
她才走兩步,他身形利落的就站了起來,走過去一把拽過她的手腕。
「幹什麼?」
「我救過你也不是一次兩次,和你一起回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上車。」
明嫣就這樣被他強行拖著上了車,塞進去。
……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到家后,上樓,他還挺自覺,給她開了門。同時把密碼改成以前的那個,方便明嫣去記。
明嫣回到家,
到沙發上坐著,也不急著開燈,屋子裡烏漆抹黑的,這種夜色最能淹沒她臉上的所有表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響了。
是季棠打來的。
「我已經到了。」他的聲音永遠都這麼好聽,沉穩磁性。
「那就好,我在家。」
「嗯,早點睡覺。」
「好。」
然而一個好之後,兩個人誰都沒有掛電話,隔著話筒,也能聽到彼此的呼吸,氣氛很微妙。
哪怕他不在她的面前,眀嫣也覺得這種氣氛有點讓人不知所措,於是站了起來,到浴室。
「我去洗澡了,你好好休息。」
「眀嫣。」
他叫住了她的名字,那聲音就像是從喉嚨里迸發出來,帶著濃重的沙啞感。
一下子就讓眀嫣站在了原地,「怎……怎麼了?」
那一頭又是一陣的沉默,呼吸聲都聽不到,季棠在隱忍。
「沒什麼,去睡吧,別再瘦了。」
眀嫣直覺,他要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但是她沒有問,說聲好,掛電話,去浴室。
心裡是七上八下的。
……
這一頭。
季棠站在陽台,屋子裡沒有開一盞燈,伸手不見五指。
他筆直挺拔的身軀融入在了黑夜中,什麼都看不到。清風無痕,吹起了他的衣擺,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陽台的護欄上,聲響沉悶。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進屋。
到床上,很自然的點起了一根煙,屈起一條腿來,胳膊肘放在上面,夾著一根點著的煙,卻又遲遲沒有送到嘴邊。
姿態散漫而慵懶,又低迷。另外一隻手抱著手機,在裡面翻閱著。
過了會兒,手機又碰到了床邊,神韻里有一股煩躁之氣,起身又再次到陽台。
吹著冷風,到底還是要舒服很多。
他知道眀嫣先前是進不去的,所以,特意離開,給她台階下。
小丫頭片子啊……
他有負於她。
……
這一頭。
依然是陽台,成功人士好像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在煩躁或者是腦子不清醒的時候,都喜歡吹吹冷風,或者是淋一個冷水澡。
這個天氣顯然是不適合洗冷水澡的,那就只有吹風了……
他躺在躺椅上,客廳里的燈光隱隱灼灼的照過來,落在他的側臉頰,如詩如畫,那線條和五官的配合,就像是江南煙雨水墨之畫,無一不是精緻。
頭微微側著,並不敢前人的落在椅背上,因為後腦勺碰到了一個很大的包。
糰子坐在他的身側。
他不睡它也不睡。
良久之後,歐陽景拿著酒過來,擺上。先拿一個小小的杯子給糰子喝了一小口,糰子喝完之後伸著脖子,還想要。
厲弘深把它的頭攬了過來,不能喝,糰子抬起爪子想打他,爪子卻又被他捏在了手裡。
糰子沖他叫了聲,他柔柔的摸著它的腦袋。
「你是不是把這個狗當成你的女朋友在對待?」
厲弘深看著糰子的眼睛,「你不覺得糰子的性格很像她嗎?」
會撒嬌,會發脾氣,膽小如鼠有時候卻又喜歡逞強,恃寵而驕但也不會太過放肆。
歐陽景笑了下,拿起酒喝了口,坐在另一個凳子,仰頭看著天空,「我喜歡的那個女孩兒,我拿命喜歡過的,在前年生了一個女兒。」
厲弘深靜靜的聽著他說。
因為太過深刻,真正的愛過,所以哪怕是過去了很多年,一旦提起,心裡還是有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她的女兒很漂亮,跟她一樣,有一雙很大很圓的眼睛,粉嫩嫩的,像個小天使。前些天,我們無意間碰到過一次,那女孩兒叫我叔叔,她站在邊上在微笑。」
「這些年,因為她,我對所有的女人都激不起一點的興趣。不知道在等什麼,等一個答案,或者是等真正的死心。然後,她抱著孩子讓孩子對著我再見,我看著她的笑容的時候,我忽然覺得等到了……」
「她夫妻恩愛,有一個漂亮的女兒,不愁吃穿,這樣也就夠了。我是真正的愛她,所以比誰都希望她過得幸福。」
歐陽景的聲調慢條斯理的,緩慢而吐字清晰。別人不知道他的心理,大概也只有自己清楚心裡的那大浪席捲過後的殘垣。
厲弘深和他在一起,基本很少說起女人,平常的聊天或者是工作,要不然就是嘴賤的歐陽景調侃他。
這是歐陽景第一次說起他愛的那個女人,也是最後一次。
「所以啊,如果你自己也痛苦,讓她也兩難,這種愛情要來幹什麼,那就算了吧。」歐陽景又道。
厲弘深看著天空,一直沒有說話。
歐陽景又喝了一杯酒,「或許你也可以和我一樣,等到他們結婚生子,看著他們恩愛,看著他們的夫妻生活,你也可以真正的死心了。」
厲弘深也拿了一杯酒,在歐陽景說完這句話后,一口飲盡。
「改天回義大利的時候叫我,好久沒有見過向媽媽,也確實該找一個女朋友了。單身的太久了,寂寞的日子,也過夠了。」
歐陽景笑著,放下酒杯,進去,到卧室。
外面厲弘深還在,糰子陪著他,這麼一坐,又是一夜。
……
隔天。
厲弘深上午十點,回了一趟容家。容廳算是一個超長待機的人,雖說身體有點問題,但基本也還不錯。
容月卓現在掌管容氏,工作很忙,他的妻子也是事業型。
容齊在家裡,有保姆帶著。
厲弘深一去,容齊就撲了過來。厲弘深也難得的有那個耐心,陪著他,玩了一個小時。
然後去見容廳。
容廳對於他34歲了,依然沒有對象,很不滿。但是年紀大了,想法又一天天的變,也沒有強求。
只要他以後沒事的時候常回來就好,如果有了老婆孩子,就讓孩子在容家待一段時間。
厲弘深答應。
在家裡陪著容廳吃了午飯才出來。
今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駕著車,也不禁懶洋洋的。
走著走著,就到了某個大廈。四年前,她點名要買的房子。
厲弘深進去。
還是老樣子,家裡沒有什麼傢具,只有一張沙發。屋子的中間擺著裝潢公司送的木馬,到現在還在那裡。
看到這些,他忽然覺得……曾經他離有妻有子如此之近。
漂亮的老婆,可愛的孩子。應該也是讓別人羨慕的。
差一點他就是一名父親。
但到底也是差一點,一別四年,她就要是別人的老婆。
歐陽景可以等那個答案,一等五六年,可以什麼都不做的,在遠處觀望。
他怎麼能,怎麼甘心。
和別人結婚,叫著別人老公,他們日夜纏綿……
他呼了一口氣,打斷了腦子裡的東西,蹲下,擺弄著那個木馬。
他想,他是不是也在等一個讓自己心如死灰的事情。
……
還有半個月就是外公外婆四周年忌日,越到這個日子,眀嫣的心裡就越是沉重。
好在季棠陪著她,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干,兩人就在家裡。
季棠是會做一飯的,味道一般,但是誠意不錯。
季棠白天過啦陪她,晚上,他會去酒店。
沒有在這裡過夜。
兩個人也不打算辦婚禮了,挑個良辰吉日,領個證就好。
婚後,季棠會去加州,眀嫣也會跟著去。很多天沒有看到厲弘深,也沒有看到糰子,就在走道里碰到過一次歐陽景。
好像厲弘深已經搬離了這裡,這樣最好。
外公外婆的忌日在即,所以不方便領證什麼的。於是就安排到了過年的時候,眀嫣把這事兒告訴了言馳。
對方沒有說什麼,只說了句,你幸福就好。
幸福啊……
這些日子,眀嫣覺得很幸福。
一轉眼就過去了十天。
這個深秋,晴天的日子真的不多,總是霧蒙蒙。
昨天還是艷陽高照,今天又是小雨菲菲。眀嫣前些天約了可可,給季棠買了好多衣服。
季棠現在真是難受的日子,她自然要對他好一點兒。
給季棠找了毛衣和大衣出來,親自給他穿上。
季棠手雙手張開,隨她弄去,眉目舒展,看著面前的小女人。
「對我這麼好?」
眀嫣嬌俏一笑,「那當然啦,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季棠颳了刮她的小鼻頭,「小樣兒。」
眀嫣甜甜一笑。
她想,如果一輩子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也是一件美事。
只要能一直這麼開心,她也會忘了過去的點點滴滴。
終於言馳請他們兩吃飯,所以要出去。季棠和言馳已經很熟了,但是……眀嫣還是有點緊張,怕大哥對季棠有諸多要求。
言馳能夠理解季棠死了兒子的悲傷、繼而在婚禮上放了眀嫣的鴿子。
但是,他依然不爽!
在男人的角度,他可以視而不見。
在哥哥的角度,他已經不想承認這個妹夫,因為他護犢子。
自己家的妹妹,永遠都是好的。
因為心情好,眀嫣放了歌。小雨霏霏的天氣,竟然沒有感覺到一點的陰霾。
下雨也是一種美。
紅燈時,季棠把她的頭拉過來,親了下她的額頭,「這麼開心?」
「對啊,你在我身邊我就開心。」
季棠晦澀一笑,不語。握著她的手,繼續開車。
快要到達酒店了,還有五分鐘的路程。
季棠的電話響了,鈴聲高亢而急促。
「喂?」
他接電話,眀嫣側頭看著他接電話的樣子,迷人得不行。
他接受到她的目光,回過頭來,沖她一笑,抬手摸摸她的臉蛋兒。
車裡開了暖氣,她的臉依然很涼。他攤開掌心,放在她的臉上,給她暖暖。
下一瞬……
「你說什麼?!」聲音竟帶著一點的顫抖!
眀嫣震住。
同時她感覺到放在臉上的手,也僵住。
「好,我馬上來!」
這句話一說完,他就把手給抽了回去,方向盤一打,靠在了路邊。
「抱歉,我有點急事,去不了了。代我像你大哥說聲對不起。」
他打開門,門打開后,又回頭,用力的抱了抱眀嫣,然後下去,頭也沒有回。
眀嫣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只看著他衣袂飄飄的模樣在雨中奔跑,攔了一輛車,不知道要去往何處。
誰說下雨天沒有陰霾來著,看,這不就來了么?
就像那一晚,他聽到小公子的病情后,匆匆回到美國是一樣的。
……
眀嫣自己開車到酒店,沒有言馳,只有言昱寧。
「怎麼你一個人?那傢伙呢?」
「什麼那傢伙,那是你姐夫。」眀嫣坐在位置上,進來時,淋了一下雨,頭髮有水。
言昱寧叫服務員拿進來乾淨的毛巾。
「等你們結婚後我在叫也不遲,他不會是不敢來,怕我們家土匪揍他吧?」
話一說完,他的後腦勺就挨了一掌,「你說誰是土匪?」
言馳來了。
西裝革履,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他真是奇怪,什麼衣服穿在身上都有一種風光霸氣之感。
氣質真重要。
「大哥,沒說你,沒說你。我問你妹夫咋沒來呢?」哼,你妹的,你還不是土匪!
哦……好像不能罵言馳你妹的,罵到小丫頭片子了。
言馳懶得和言昱寧計較,看向眀嫣,也想知道季棠在哪兒。
「他有點急事,所以先走了。大哥,你太會挑日子,我們閑的發慌你都不請,非要今天。」
「喲呵,果然是嫁出去的人。你還會倒打一耙了?!」言馳沒做聲,言昱寧反駁。
言馳沒有說什麼,只是擰眉。
「好了,別這麼多廢話。你們先點菜,我去個洗手間。你……要是不想挨揍,就給我安靜點!」警告言昱寧。
言昱寧沒有理他。
媽的,他在外面也是個小霸王,回到家,就他媽成了被壓榨的小綿羊,見鬼了。
這時他還不懂,這種情況就是氣場的對決。面對言馳,他還需要修鍊個十來年。
言馳出去就打電話,他要知道季棠到底是什麼事。
屋裡,眀嫣點菜。
就當是兄妹三人的聚餐吧。飯吃到一半,言馳就接到了電話,依舊是出去接。
「言哥,據說是季棠的前妻自殺了。」
什麼?!
……
吃完飯。
雨已經停了,言馳送他在回去,全程沒有提季棠半個字,只讓她好好休息,改天帶她和言昱寧去環遊世界。
眀嫣有這樣一個哥,她幸福死了,上樓。
言馳看著她的背影,嘆氣。
如果四年前他不是在昏迷當中,厲弘深也不可能做得了拿著事情。
現在,他清醒著,卻無法預料和插手她和季棠。
他心疼她,卻又無可奈何。
……
一直在下雨,下的時間久了,也會影響心情。
季棠消失了三天,沒有出現,到底什麼事呢。
還有兩天就是忌日。
她也得準備一下了,去商場買些東西,打扮的整潔一點,去見外公外婆。
戴著口罩,買完東西,發現雨停了。於是就到四合院去看看,開著車,很慢。
四合院里,言馳基本都會派人來照料,也沒有荒廢。
她之前打過電話,所以可以直接進去。院子里還是有很多花,屬於這個季節的花。
縱然是蕭條的深秋,也是古色古香之景。在屋裡看了一番,出來時,碰到了一個人。
欣長的身軀,靠在門口,看著她,目光幽長,好像已經來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