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墮胎

  第46章:墮胎

  雲若雨回到房中,在丫鬟的服侍下躺在床上,雲若兮隻覺身上渾身乏力,頭暈腦漲,想睡但是睡不著,想起來卻又渾身沒勁,不知如何是好。


  晚飯時候她渾身乏力不能下床,讓丫鬟紅梅去吩咐廚房做了幾道小菜給自己送到房中。可是吃了幾口卻有覺得沒有食欲,正巧紅梅端上一盤剛剛洗過的石榴,雲若雨看到那鮮紅的顏色,心中喜愛,便吩咐道:“紅梅,將石榴剝些與我吃。”


  紅梅趕緊放下手中果盤,剝石榴給小姐吃。不一會,雲若雨竟將整盤的石榴都已吃光,才感覺腹中不在有饑餓之感。紅梅將石榴皮轉出房門倒掉,再回來卻看到雲若雨竟然又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看著桌上沒有動過幾筷的晚飯,紅梅心中奇怪:小姐以前不喜吃酸,但今日竟然將一整盤的石榴給吃光了,當真是奇怪至極。想了半天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便端著飯菜又送回廚下了。


  雲若雨一覺醒來,看看窗外月色,已是明月高懸,聯想自己最近幾日食欲不振,又愛吃酸食辣,還經常幹嘔。雖然待字閨中,但雲若雨心中越想越害怕,難道自己上次與牛二春風一度之後,竟然珠胎暗結?這可如何是好?


  想來想去,雲若雨心中先自安定下來:說不定不是,莫要自己先亂了陣腳,待明日尋個合適機會,自己喬裝打扮出去一趟,看看是否真的身懷有孕。


  說來也是極巧,轉過天來,雲若璃去赴兵部王侍郎壽宴正好不在家中。雲若雨讓紅梅找了一身男兒妝扮說要去街上看看。


  打扮停當,隻見鏡中之人當真是風流瀟灑,隻是脂粉之氣略濃。看著自己這身打扮雲若雨滿意,然後自己悄悄從府中後門溜了出去。


  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雲若雨少女心性,而且雲若璃管教極嚴少有能讓他們出來的時候,看來街上如此熱鬧雲若雨不由得忘記了自己溜出府來的目的,在賣藝、雜耍、小吃攤前流連忘返。


  直到下午,雲若璃才想起自己出府所為何事,趕緊找了一個最近的藥鋪走了進去。藥鋪之中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隻有兩三病人再等。雲若雨找到掌櫃的拱手抱拳:“掌櫃,請借一步說話如何?”


  那掌櫃正在算賬,聽到有人招呼自己抬眼一看,心中讚歎,好一個風流俊俏的小郎君,隻是麵上脂粉氣太濃,想來必定是經常流連於煙花柳巷之地:“客官,請隨我來。”


  掌櫃出了櫃台,然後將雲若雨引入二堂之中,讓夥計上了一壺好茶,這才開口問道:“不知客官有何要事?”藥鋪掌櫃久經戰陣老於世故,一看這人的麵色,再加上如此之濃的脂粉氣,還要跟自己借一步說話,想來定然是在煙花柳巷染上了不幹不淨的花柳之證。


  看了看四周無人,雲若雨壓低聲音對掌櫃說道:“小可身抱微恙,但又恐在大廳廣眾之下失了麵子,所以是否可請掌櫃的將坐堂的大夫請進來為在下單獨的號號脈象?”


  聽到這裏,藥鋪掌櫃基本就確定這年輕人是因為常在花街柳巷流連,得了那尋花問柳之病。不過醫者父母心,這人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個富家子弟,有這等擔心是必要的。想罷掌櫃的說道:“這個好說,還請客官在此稍候,喝些茶水,我去找那坐堂的大夫。”


  對自己如此殷勤,雲若雨心中也懂的掌櫃心中所想,從袖中掏出一塊五兩的雪花紋銀遞給了掌櫃:“有勞掌櫃為小可跑一趟了。”


  看到如此大的銀兩掌櫃的兩眼爍爍放光,一邊伸手接過銀兩一邊對雲若雨說道:“好說,好說,客官您稍坐,大夫馬上就來。”


  果然是有錢好辦事,幾乎就在掌櫃的剛剛出去,從外麵挑簾走進一個大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頷下三綹黑髯。進來之後就直接坐在桌邊對雲若雨說道:“請客官將自己的手伸出來,老夫為客官號號脈象。”


  雲若雨將手伸了出去,黑髯大夫號著號著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剛才掌櫃的對自己說這人多半有花柳之症,既然是如此難以言語的病症,當然要在後堂坐診。可是觀此子脈相乃是滑脈,脈相往來流利,應指圓滑,有珠滾玉盤之狀。這等脈相分明不是花柳,而是喜脈。


  大夫抬眼看了看一臉關切的雲若雨,這人麵相生的鳳目丹唇倒是好麵相,及至大夫看到雲若雨耳上有孔,喉上無結,心中了然,這定然是位未嫁的女子。


  既然是這樣,那事情就好辦了。大夫收回了自己的手,對雲若雨道:“這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老夫說得定然是恭喜,可是放在閣下身上,卻有性命攸關之難。”


  雲若雨一聽,心中知道大夫在說什麽,要是自己已經嫁人,不消說,身懷有孕這件事在何等人家都是一件喜事,不至於如此偷偷摸摸來藥堂見大夫。可是自己一個待字閨中的大小姐,要是這等事情傳了出去還有何臉麵活於世上?

  心中越想越害怕,雲若雨趕緊起身跪在了大夫麵前:“還望先生妙手仁心救我一救。”那大夫趕忙把雲若雨扶了起來,搖頭說道:“快快請起,待我給你開出藥方。”


  趕忙到了謝,先生提筆寫了一張藥方,揮手叫過夥計來,讓他去前廳抓藥,然後囑咐雲若雨:“待事成之後,你必然氣血兩虛,在府中讓下人每日給你熬上兩碗銀耳紅棗湯,既能補氣血,又不虞讓人看出。”


  聽到這大夫如此的貼心,連後續之事都想到了,雲若雨心中感激,從懷中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了大夫:“先生大恩,在下不再多言。還望先生為在下保住這個秘密,在下必定銘感五內。”


  大夫偷瞟一眼銀票上的字跡,喜笑顏開:“這是自然,閣下不必擔心了。”


  雲若雨拿了藥,轉出藥鋪,從後門悄悄回到了侯府。


  回到自己房間,雲若雨長出一口氣,揮手叫過紅梅:“紅梅,去搬個爐子進來,把這副藥在房中煎好。”


  紅梅伸手接過藥來,心中奇怪,小姐沒病沒災好好的吃什麽藥?想到這裏,紅梅不禁自恃身份張嘴問道:“小姐這是何藥?還要在房中偷偷的煎?”


  這下紅梅算是觸了雲若雨的黴頭:“好你個奴才,我讓你去煎藥你乖乖去煎藥便是,再敢多問一句,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看到小姐大發雷霆,紅梅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不敢再說話,隻是灰溜溜的搬了一個爐子進來開始煎藥。\t

  天色漸晚,兵部王侍郎府上卻是燈火通明,觥籌交錯之聲不絕於耳,酒令劃拳之音此起彼伏。


  王侍郎正坐在正廳陪著幾位朝中重臣,雲若璃也在桌上。酒興正酣之時,從門外進來一人,笑著對王侍郎說道:“王大人壽誕,本宮特來道賀。”桌上的人轉頭一看,卻是太子軒轅澈從門口走了進來。


  桌上眾人趕緊放下酒杯,王侍郎帶頭齊齊跪倒:“見過太子殿下。”


  軒轅澈趕緊上前將王侍郎扶起:“王大人不必多禮。今日是王大人壽宴諸位大人不必拘禮,本宮也是來湊個熱鬧。”


  王侍郎趕緊讓出主位請軒轅澈坐下:“這些下人真是該死,太子殿下親臨舍下,竟然也不通傳一聲讓我等出去迎接,失禮之處,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軒轅澈毫不客氣的坐了主位。他乃是堂堂一國儲君,坐這主位便是給了王侍郎天大的麵子:“無妨,本宮今日沒有排出儀仗,便服來此,便是不想驚動太多人,王大人不必太過拘禮。”


  一邊的雲若璃也落座,他乃是瑾安侯爺,又是朝中重臣,還跟王侍郎私聊甚密,所以坐了次席正好就在軒轅澈的旁邊,心中暗自計較:上次太子登門,曾不經意間露出對自己兩個女兒都有心意,但一直不知太子心中到底更中意哪個,今日正好借此機會試探一下。


  想到這裏,雲若璃舉起酒杯:“今日王翁壽宴,太子殿下親臨,我等麵上俱有光彩,諸位大人我等同敬太子殿下一杯!”


  這等示好之舉哪有不應之理?桌上之人紛紛舉起酒杯,向軒轅澈敬酒。軒轅澈也不矯情,舉杯與眾人舉杯共飲,而後筵席重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看桌上眾人頻頻向軒轅澈敬酒的場麵,不明就裏之人還以為今日是軒轅澈大宴賓客。雲若璃看軒轅澈飲過幾杯之後,麵上已現醉意,於是便悄聲問道:“上次殿下離府之後,微臣兩女都頗為記掛殿下,不知殿下何日再次過府一敘?”


  軒轅澈知道雲若璃是在向自己示好,想起這些日子雲若雨天天給自己送信,其間文字清秀,才氣四溢,竟然不比雲若兮差上幾分;又想到她在信中說自己被父親圈禁府中不得出門,既然今日自己與雲若璃照麵便幫她一幫:“本宮自從前次登門拜訪侯爺之後,心中對侯爺兩女才情也極是欽佩。可惜本宮雜事纏身,不知何日才能再次登門。不知若雨姑娘在府中過的可好?”


  軒轅澈並不知雲若璃已經將雲若雨從禁令進放了出來,所以才出此言。在軒轅澈看來,自己的幾句話無非就是點醒雲若璃:若雨之事本宮已然知曉,雖然不知其中情由,但畢竟是你雲若璃的親生女兒,又有本宮說合,你便解了她的禁令,放她出來。


  此話一入雲若璃耳中卻完全變了一層意思:太子殿下,見麵便提到若雨,心中定然是對若雨有所意動,不然不會如此關心若雨,更何況自己已經將若雨放了出來,太子殿下舊事重提,想來是想讓自己以後在府中對若雨好一些。


  於是雲若璃笑著說道:“多謝太子殿下記掛,若雨在府中過的極好。隻是時常對我言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殿下一麵。”


  聽到自己在雲若雨心中地位竟然如此之高,軒轅澈心中暢快:“若雨姑娘謬讚了,改日本宮定然再去侯府一見若雨姑娘。當日若雨姑娘的舞姿可是令本宮久久回味。”


  雲若璃聽到太子此言,心中更加肯定,麵上笑道:“待殿下再臨寒舍,必當讓若雨再為殿下舞上一曲。”


  兩人相視而笑,都以為各自得計。一方以為自己隨口之言既能賣雲若雨一個好,也能讓雲若兮看看自己在朝中影響之深;而另一方以為自己探出太子殿下真實心意,打定主意等明日進宮之後,便請皇後指婚,到時候自己與陛下成了兒女親家,權勢地位自然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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