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通往金子的路
“你終於醒了。”
“我們怎麽在這?”
“你是摔傻了嗎?我們被狼群追捕,逃跑的時候從坡上摔下來就到這了。”
“那個嚼狼肉幹的老頭呢?”
“哪有什麽老頭?狼肉幹?狼肉幹不是上次我們在路上發現一隻快死的老狼做的嗎?現在你的口袋裏應該還有吧!”
傑克的確從胸口前的口袋中摸出兩塊拇指大小的肉幹。肉幹已經發黑,幹硬得像石頭一樣。
蘭花一臉茫然地看著傑克。
一刹間,傑克聽見耳邊響起一陣刺耳的聲音。過後,他的腦海一片空白,關於那場好像是夢又仿佛不是夢的記憶消失得一幹二靜。
他看著一臉茫然的蘭花正看著自己,不知為什麽的,眼睛濕潤,心裏有一種衝動。他一把抱住蘭花,緊緊地抱住她。蘭花更加茫然了,對傑克突然的擁抱,一時不知做什麽才好。傑克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到蘭花的脖子上。蘭花身體一震,問:
“你……沒事吧?”
“太好了。太好了……我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太好了……”
——左腿有傷。
突然,一幅蘭花坐在火堆旁檢查左腿上潰爛的傷口的畫麵從傑克腦海中一閃而過。
“你的左腿是不是受傷了?”
蘭花被這樣一質問,眼神不停閃躲,過了一會,支支吾吾地說:
“好像……骨折了。”
“還有……”
傑克說著,動手撕開蘭花左腿上的布條——一道很深的傷口,已經開始有些發炎潰爛。
“等著!”
傑克打量四周,在山腰的一處石縫上有一株低矮的鬆樹。他費力爬上山腰,從那株小鬆上折下一根樹枝。薅下一把翠綠的鬆針,放進嘴裏咀嚼。光禿的樹枝扔進火堆中,不一會兒,因為鬆枝中含有油脂的緣故,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傑克把嚼碎的鬆針放到蘭花的傷口上。
“啊!”
“忍著點。我聽老人家們說過,這鬆針葉可以消炎殺毒。”
傑克撿起地上的布條,到附近的小溪中清洗幹淨後用火烘幹,細心地為蘭花包紮傷口。蘭花看著傑克,不禁臉一紅,小聲地說:“謝謝。”
“好了。我去找點吃的。你就坐在這裏別亂動。”
……
接下來的幾天裏,傑克細心地為蘭花換藥、包紮傷口,漸漸地傷口愈合了。雖然蘭花的左腿斷了無法走動,但傑克用樹枝為她固定好腿後,又為她做了一副拐杖。那副拐杖正是來自那株在石縫中頑強活了下來的鬆樹。
與此同時,這場濃霧也漸漸消散!那天下午,傑克正躲在一叢灌木後,準備捕殺一隻不知名的白鳥。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山頂上照射進來。白鳥一驚,撲騰著翅膀向光芒照來的方向飛去。
——出太陽了。
一幅火紅的太陽慢慢沉入西邊的荒野,那隻白鳥一邊向太陽飛去一邊鳴叫的畫麵從傑克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收住了原本想衝上山頂一探究竟的興奮心情,帶著從灌木叢中掏到的幾顆鳥蛋回到營地。
“今天感覺怎麽樣了?”
“我稍微走了走,感覺還不錯,腿已經沒那麽疼了。”
“我掏到幾個鳥蛋。”
“嗯。”
兩人正聊著。太陽揮灑最後的餘暉,從山頂上照下來,照亮山腰那個石縫中的鬆樹木墩,照亮山麓上的灌木叢,然後照亮了整個山穀。
“出太陽啦!果然還是晴天更讓人心情愉快。”蘭花略帶興奮地說。
“是啊!”
“所以,你知道方向了?”
“什麽方向?”
“通往金子的路的方向。”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