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偷跑的理由

  喬安若再回到醫院已經是下午兩點，站在病房門口，她踟躕了好一會才進門。


  鬱長白看見她，臉色陰沉，“我說過，你走了就別回來！”


  “我是你的醫生。”


  相較於他的激動，喬安若表現得相當鎮定。隻是，她這樣的反應無疑是在刺激鬱長白，他劍眉緊蹙，周遭的氣壓都冷沉了下來。


  “我勸你還是打消換醫生的想法，整個海城除了我，不會再有人給你治病。”


  喬安若似是料想到他會說什麽，搶先開了口，口吻難得的硬氣。


  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的貓膩。否則，單憑季芸對自己的排擠和厭惡，她就不可能待到現在。


  “我們繼續檢查。”說著，她伸手要去掀被子。


  指尖還未觸碰到被角，鬱長白冷沉的視線便掃了過來，陰狠的視線似要殺人，“別碰我！”


  視線相接，喬安若分明看見了他眼底的厭惡，胸口倏然一緊，眸色暗了幾分。強壓下心頭苦澀，她風輕雲淡的開口。


  “不想見我的話就配合點，出院後就不用再見到我了。”


  “滾！”


  話音才落下，鬱長白便冷著聲音吼道，震耳欲聾。


  “鬱先生心情不好的話，我晚點再來。”


  喬安若的態度依舊淡然，絲毫不受影響，鬱長白的心情卻更糟糕了。直到下午四點，她才將上午該做的檢查解決。


  ……


  傍晚時分，喬安若踩著霞光回到公寓時，兩個小家夥正和莫雨玩的開心。


  一見到她，兩人立刻飛奔過來。


  “媽咪。”


  莫雨見狀，不悅地皺眉佯裝慍怒，“你們兩個小沒良心的，剛才還說什麽最喜歡我。親媽一回來，就不管我了。”


  “幹媽，你不要生氣嘛，哥哥說生氣會長皺紋的，會變得很醜很醜。”喬子涵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的無辜。


  “涵涵親親幹媽，就不生氣了。”


  小家夥一聽這話，立刻跑了過去，在莫雨的臉上“吧唧”就是一口。


  莫雨心滿意足的長歎一聲，“媽咪工作了一天，讓她休息會，你們倆來幫幹媽做飯吧？”


  “好！”


  兩個小家夥不約而同的點頭，一左一右牽著莫雨朝廚房走去。


  留在原地的喬安若自然是坐不下去，跟著起了身，隻是人還沒有進廚房就已經被兒子推出來了。


  “媽咪，廚房有我和涵涵幫忙就夠了，你快去休息！”說完，便硬拉著她的往屋裏走。


  到了臥室更是小大人似的，又是倒水，又是拿水果點心的，一點都不像是四歲大的小孩。


  “媽咪，你要是累了就睡一會，晚餐好了我會來叫你的。”


  看著兒子小小的身子轉來轉去，喬安若的心情有幾分複雜，遲疑了好一會才開口，“辰辰！”


  “媽咪，怎麽了？”


  “你……”


  喬安若說了半個字，而後便陷入了沉默。


  “媽咪，有什麽事情你就直接問吧。”喬子辰語氣淡定，一本正經的模樣成熟的緊。


  “為什麽帶著妹妹偷跑回來？”


  喬安若看向站得筆挺的兒子，表情有幾分嚴肅。她很清楚，沒有兒子的誘導，怕黑的女兒是不可能在半夜離開房間的。


  “媽咪，你走的時候說最多十天就會接我和涵涵過來，現在都已經二十天了。”


  喬子辰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母親，平靜的話語裏含著幾分抱怨。


  喬安若微怔，看著兒子稚嫩的模樣，神色微變。


  或許是因為早出生幾分鍾的關係，兒子很早熟，很小就自發地擔起了照顧妹妹的責任。有時候，就連她這個母親也都被照顧了。他一直都很懂事，從不抱怨指責什麽，這還是第一次！

  一回海城就遇上鬱長白，她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非但沒有去找幼稚園，就連每天的電話也都是匆匆忙忙的。


  他們一定以為自己不會去接他們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喬安若思及此，心裏一陣泛酸，眼眶隨之發熱。


  “媽咪，我們就是想你了。”不等她開口，喬子辰走過來抱住了她，小腦袋在她的懷裏蹭了蹭，“媽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做母親的反被兒子安慰，喬安若又是感動又是愧疚，隻能將兒子摟得緊緊的，借此穩定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