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我隻為他們而活
在心底思量了一番,喬安若最後還是跟著鬱長白出門了。
一路上沒有遇到記者,也沒有發現被跟蹤。
饒是如此,喬安若的心裏還是有幾分不安。
出了公寓後,車子直接抄外郊行進,最後在一幢兩層樓的小洋房前停了下來。
“鬱總。”早早就在等候的小陳快步迎了上來。
“人呢?”
“都在裏麵。”
小陳頷首,主動往前帶路。
房子正中央的沙發上坐著一胖一瘦兩個混混,神色慌張的他們在看見鬱長白後,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整個人都坐不住了。
小陳往前跨出一步,怒聲道,“誰讓你們起來的。”
一句話嚇得兩人打了個哆嗦,乖乖的坐好,一句話也不敢說。
鬱長白不急不緩地靠近,示意喬安若在旁邊的位置坐下,勾唇笑看著他們,“知道我為什麽請你們過來嗎?”
明明是無害的模樣,兩人卻渾身打顫,臉色煞白。
“鬱總,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真的不知道喬小姐和你關係,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是拿錢辦事,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較瘦的男人額頭上冷汗直冒,小腿肚子隻打顫,嘴裏不住地求饒。
“你跟誰混的?”
鬱長白好似沒有聽到他的求饒,淡然發問。
“我,我們跟黑哥的……”
“哦……原來你們歸老K管啊。”鬱長白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闃黑的眸底掠過深沉。
胖子一聽這話,臉色更難看了。
鬱長白居然和三爺認識,而且關係還好到能夠直呼他的名號,他這次是闖大禍了,死定了!
胖子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砰咚”一聲,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整個人抖得像篩子似的。
“鬱總,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繞了我們吧。”
一旁的瘦子見狀,知道事情大條了,趕緊跪了下來,跟著求饒。
鬱長白沉眉,淡淡地掃了眼身邊的女子,“若若,這兩個就是在你車上噴漆,貼紙條的人。”
喬安若柳眉微挑,這會兒才真的明白過來。
難怪他們會這麽怕他了……
胖子好歹也混了那麽多年,懂得察言觀色,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他挪動幾步,將注意力轉向了喬安若,“喬小姐,我們不知道你和鬱總的關係,會做那些事情全都是無心的。求求你,饒了我們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犯了。”
喬安若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看著突然湊近的男人,眉頭皺的愈發厲害了。
“若若,你想怎麽處置他們?”
他的問題倒是問倒了喬安若。
她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卻也不是什麽很大度的人。
在看見他們對車子做的事情之後,她是想過在找到他們之後要狠狠地報複一頓。隻是,他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若是將所有的過錯都記在他們身上似乎也不太合理。
就算是真的把他們殺了,背後的那隻黑手還是會針對她。
“如果你已經給了他們教訓,就到此為止吧。”
“這樣啊……”
她的回答在全在情理意料之中,鬱長白拉長了音調應聲,若有所思。
兩個混混心驚膽戰的,緊張到了極點。
“若若心地善良,不願意給你們重罰……”他不急不緩地開口,每一個字詞都深深的焦灼著他們的心,“我可沒那麽善良。”
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深邃的眸底湧起了點點的寒意。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傷害她,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
低沉的聲音透著幾分寒意,薄唇勾起的邪肆笑意猶如撒旦降臨。
小混混麵麵相覷,嚇得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了。
鬱長白斂去笑意,衝著小陳使了一個眼色。
兩個人很快被帶進了後麵的房間,門板合上,殺豬似的慘叫聲讓人脊背一陣發涼。
“在這乖乖等我。”
鬱長白拍了拍喬安若的手,轉動輪椅朝裏間走去。
“今天隻是給你們小教訓,下一次可不會這麽幸運了。回去告訴你們老大,誰再敢動外麵那個女人,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鬱長白陰沉沉地開口,頓了下,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支票遞給小陳,“這裏有二十萬,足夠你們看病治療。剩下的錢,”
兩個混混已經被他忽晴忽雨的狀態嚇懵了,再加上身上的痛楚,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心裏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以後再也不也不插手豪門家族裏的事情了,吃力不討好不說,還要被人報複。
……
“若若,我們回家吧。”
鬱長白出了裏間,又變成了那個意氣風發的鬱總。
喬安若依舊皺著眉頭,卻也沒有說出反駁的話。隻是在轉身的刹那,多望了眼裏間,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
“鬱長白,你不會殺了他們吧?”
“你覺得我會做那種蠢事嗎?”鬱長白不答反問。
喬安若微愣,瞬間覺得自己的問題問的蠢爆了。
以他的高智商,怎麽都不會做違法的事情。
“我不會傻到為了那種人把自己送進監獄裏。”
喬安若皺眉,他的解釋更顯得她剛才的問話愚蠢了。
“不過,我還是很高興,你為我擔心。”
“我……”沒有擔心你!
她直覺性地想要反駁,話到了嘴邊卻被他再次搶了先。
“若若,這兩天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我會保護你。”
似曾相識的話語,讓喬安若心裏猛地打了一個咯噔。
這句話,他在五年前也曾說過……
他說他會保護她一輩子,不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他要給她世界上最完美的愛情,讓她做一個無憂無慮,隻管貌美如花的小女人,還要給她補辦一個超級豪華的婚禮。
隻是,這一切都隻是他說過而已……
現在的他已經功成名就,已經有能力實現他當初所有的允諾了,可他們卻已經分道揚鑣,離得越來越遠了。
“隻要你和我斷了聯係,這些事情永遠都不會再發生。”
“我隻承諾後半句。”
鬱長白眼眉彎彎,薄唇勾起的笑意深入眸底,闃黑的眸好似一汪深潭讓人不自覺地沉浸其中。
後半句?
喬安若愣了下,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他這是和她玩文字遊戲呢?
喬安若不想和他多做辯駁,索性轉過頭看向窗外,隻是那緊緊交握在一起的雙手泄露了她此刻焦躁的情緒。
身旁的男人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劍眉微不可見地皺了下,薄唇微啟似要說點什麽,口袋裏的手機發出了震動的聲響。
電話是季芸打來的,看見上麵顯示的名字,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喂。”
不冷不熱的語調,讓電話那頭季芸臉色愈發陰沉了,她耐著性子問道,“長白,我從早上給你打電話,怎麽現在才接?”
“忙。”簡練的單音節箱單幹脆。
“公司最近很忙?”
“啊。”鬱長白撇撇嘴角,懶懶的回應。
“長白,你跟我說實話,這一整天你到底是在忙公司的事,還是忙著和喬安若那卿卿我我?”
“您的心裏早就有了答案,又何必問我呢?”
“你居然真的又和那個女人廝混在一起了?”
季芸聽到兒子坦率的承認,頓時氣不到一處來,聲音也跟著尖銳起來。
“她不叫‘那個女人’,她有名有姓。”
母親的話讓鬱長白不自覺皺起了眉頭,話語裏隱隱透著幾分不悅。
“像她那種成天就隻知道耍心機的女人,還配有人名嗎?”季芸怒不可遏地道,“長白,你是不是被那個賤人下了蠱?什麽都幫著她。”
知道那兩個自己喜歡的小孩居然是那個賤女人的孩子時,她狠狠地惡心了一把。
沒想到,兒子隔天居然還當著整個海城媒體的麵說她是他的老婆!
“媽,請您說話放尊重點。”
鬱長白聲音一沉,眉宇間浮起了淡淡的惱意。
而他身邊的喬安若因為他的這一句“媽”,身子猛地顫了下。雖然細微,還是被鬱長白看見了。
“鬱長白,你居然為了那個賤人這麽和我說話?!”
“我並不覺得我的話有哪裏不敬,您是長輩,應該對晚輩多點寬容和慈愛。”
“我對任何人都可以大方,唯獨她不行!”季芸惡狠狠地道,陰沉的聲音自電話傳過來,透著明顯的狠戾。
“不管您接受不接受,除了她,我這輩子不會再娶其他女人。”
提到那個在心間呆了多年的女人時,冷沉的聲音不覺放柔下來,灼灼的視線也隨之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感受到那火熱目光的喬安若身子僵硬,整個人好似被點了穴道一樣,無法動彈,不能呼吸。
他說,這輩子隻會娶自己?
嗬嗬……
如果真是這樣,當初又何必和她離婚?
喬安若的心跳亂了節奏,思緒更是變得混亂起來,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像是登上了一艘陷入迷霧中,看不到邊際的船……
即便如此,她還是聽到了他之後對季芸所說的話。
他說,“媽,為了您的私心,我已經犧牲了我的夢想,我不能再失去我最愛的女人和我們的孩子。從現在開始,我隻為他們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