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配合調查
在這偌大的海城裏，失蹤案每天都會有發生，本也不是什麽引人注目的事情。但是，因為喬安若的身份，事情瞬間便被放大了。
光是打著“喬安若工作的醫院出現失蹤案”的名號，也能夠騙來不少的點擊率和收視率。一件稀鬆平常的失蹤案，變成了人盡皆知的大事。
這件事情自然逃不出鬱長白的雙眼，但他並沒有急著去追問什麽，也沒有插手去管。即便是在和喬安若吃午餐的時候，也沒有問過半句。
最後，還是喬安若主動提起了這件事情。
“你說的失蹤案，我也聽說了。”
“聽說已經失蹤兩三天了。”
喬安若緊了緊水杯，微蹙著的柳眉裏漾著慌亂，“長白，你說這件事情會不會……和老師有關？”
她大膽的猜測著，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擔憂。
似乎所有的不正常，都是在老師回來之後，誰也不敢保證，這件事情是不是和老師有關聯。
“他怎麽會和一個小護士牽扯上關係，你想太多了。”
鬱長白毫不猶豫地將她的想法掐死在了搖籃之中，頓了下，繼續道，“既然警察已經在調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喬安若沒有立刻回話，隻是臉色陰沉地思索著什麽。
“傻丫頭，有警察介入，那些人更不敢做什麽的。”鬱長白拍了拍她的手背，掃了眼手表，道，“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回醫院，不是說下午還要給病人做檢查嗎？”
“啊，對……”
喬安若一愣，猛然回神，話題也就此轉移。
擦了擦嘴，她像往常一樣，推著鬱長白朝醫院的方向走去。人還沒到醫院的大門，就被等候著的警察攔住了去路。
“請問你是喬安若嗎？”
“我是。”
喬安若微愣了下，點點頭。
“關於張夏彤失蹤一案，我們有些問題想要向你求證，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為首的警察禮貌地說道。
話音落下，喬安若的眉頭迅速聚攏，清涼的眸底寫滿了疑惑。
她和那個張夏彤並不熟，怎麽會專門來找她？
況且，就算是需要她配合調查，完全可以在醫院，為什麽非要她去警署呢？
“在你們帶走我太太之前，能否給我們一個正當的理由或證據？”
“等到了警署，自然會有證據。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鬱總，該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一道突兀的聲音回應了鬱長白的疑問。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警階更高的男人走了過來，視線直勾勾地盯著他，那眼神裏帶著幾分不屑。
“我們當然會配合警方的工作。”
鬱長白劍眉微挑，幽黑的眸光在看見來人後閃過了一抹深意。
這個陳警司在警察界裏也是小有名氣的，做事向來剛正不阿。同時，也是出了名的仇富，在他的眼裏所有的有錢人都是為富不仁的，做盡了天底下喪盡天良的缺德事。
“那就多謝鬱總的配合了。”
“但是，在律師來之前，我太太有權利保持沉默。”
“當然，我們也會尊重公民的權益。”
陳警司勾唇一笑，淡淡地道，語氣裏卻多少帶著一絲嘲諷。
他就不信他們還能耍出多大的花招來！
鬱長白回以一笑，也不在意他的態度。隻是安撫性地拍了拍喬安若的手，轉而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
警署，審訊室。
“喬小姐，請問你和張夏彤認識嗎？”
坐在喬安若對麵的警察邊說著，邊將一張照片遞了過去。
照片上是一個笑容可掬、長相清秀的女子。
“有過幾麵之緣。”
喬安若點點頭，如實答道。
她對這個護士是有印象的，當時手術藥物出問題的時候，就是她把藥送到手術室的。她的舉止得體，為人也很有禮貌，很是討喜。
“那你還記得，你和她有過哪些接觸嗎？”
“你和她有沒有起過糾紛……”
警察例行詢問了一係列的問題，互覷一眼，從另一個文件夾裏抽出了兩張照片。
“喬小姐，請問你和這兩個人是什麽關係？”
看見照片上的兩個人，喬安若的臉色微沉，柳眉迅速聚攏，這不是那幾天一直守在她辦公室門口的人嗎？
“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深吸口氣，喬安若理直氣壯地道。
“是嗎？”
一直坐在旁邊默不吭聲的陳警司開口了，看向喬安若的眼神裏滿是探究和質疑。
“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前幾天還和這兩人在醫院發生了爭執，當時……”陳警司有節奏地輕叩著桌麵，不急不緩地將事情陳述了一遍。
喬安若默默地聽著，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警司先生，是他們騷擾鬱太太在先，有爭執也並不代表鬱太太就和他們相識。”
“如果不相識的話，他們為什麽偏偏騷擾你？”
陳警司冷哼道，看向她的視線裏滿是不屑，“蒼蠅不叮無縫蛋，喬小姐做過什麽事情，隻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吧？”
這些有錢人最喜歡端著捏著，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骨子裏最是肮髒。
“警司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律師一本正經地道，“你再這樣，鬱太太可以告你誣蔑。”
“嗬嗬……”
陳警司倒是一點都不在意，聳聳肩，將一疊照片丟在了桌麵上，“今天上午，有人在東郊發現了他們的屍體，兩人身中數刀……根據現場的證據顯示，這是一起仇殺案。”
喬安若蹙著眉掃了眼桌麵上的照片，兩個人的死相確實很慘，臉上、手上全是傷，肉直往翻，讓人胃裏一陣翻騰。
“據我們調查，這兩人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中心醫院，一路跟著你到了前門街，之後就沒有了蹤影。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他們的死和你有關係。”
陳警司一瞬不瞬地道，凶惡的眼神裏閃爍著寒光，頗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架勢，“喬安若，昨天上午十二點到下午兩點，你在哪裏？”
“在前門街的餐廳吃飯，午餐之後就回醫院了。”喬安若淡淡道。
“有人證嗎？”
陳警司的話一說完，律師便抓準了時機辯道，“警司先生，既然你都已經調查清楚鬱太太的行蹤了，應該早派人去做了調查吧？既然你沒有實質性地證據證明鬱太太和這兩起案件有關，請讓鬱太太離開。”
“那也不能排除買凶殺人的可能性。”陳警司的手掌往桌上狠狠一拍，眼神陰冷。
“警司先生，針對你這句話，鬱太太就可以起訴你誹謗。”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警員快步走進，在陳警司耳邊說了幾句話。他的臉色瞬間暗沉下來，看向喬安若的眸子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你們可以走了。”
喬安若愣了下，才起身便聽到陳警司繼續道，“我不管你們到底有什麽後台，隻要犯了法，我都一定會找到證據，把你們繩之以法。”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可以看出他此刻究竟有多麽憤怒。
幾個人前後出了審訊室，鬱長白還在之前的位置上等候。見到她，很快迎上去，牽起了她的手。
“老婆，沒嚇到吧？”
喬安若淺笑著搖搖頭，反握住他的手，道，“沒事，”
明知道他們不會對她怎麽樣，鬱長白還是不放心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她毫發無傷之後，這才將目光轉向了陳警司。
“陳警司，該問的都已經問了，我太太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當然。”
陳警司冷哼，不太情願地點點頭，“在這兩起案子結案之前，鬱太太不能離開海城。如果有需要，還要請鬱太太回來配合調查。”
“該配合的，我們自然會配合。”
鬱長白薄唇微勾，並不正麵回應他的問題，“沒別的事，我們就先走了。”
“鬱總的本事確實不小，但是你也別忘了，現在是法製社會，隻要你做過一點點違法的事情，都逃不過法律的製裁。”
“有勞陳警司提醒，你說的話我一定會牢記在心。”
鬱長白挑眉看向對麵一臉正氣的男子，語帶笑意，“不過，陳警司大可以放心，你永遠都不會有那個機會。”
說完，也不等陳警司回話，衝跟著自己的小陳使了一個眼色，轉動輪椅牽著喬安若朝外走去。
“老大，就這麽放他走了？”負責調查的另一個小警員湊了過去，不滿地道。
“我們手上有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能怎麽辦？”
鬱長白連署長都搬出來了，上級下令讓他放人，難道要他和上級對著幹？
到時候別說是調查真相，恐怕連自己的職位都保不住了，到時候還怎麽去伸張正義。
“那也可以扣押二十四小時啊，至少可以殺殺他們的威風。”
“說這些還不如去找點有用的證據。”
陳警司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看著鬱長白幾個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恨恨的眯了眯眼。
隻要鬱長白真的做過違法的事情，他就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他才不管鬱長白是什麽身份，能搬出多大的靠山，他都要親手把他送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