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打還是不打?
“我看我們在走之前恐怕還要解決一點小麻煩。”
在玉子虛說完之後,殷趙帆便輕聲說道。
眾人循聲望去,又順著他的目光看見,走到了小酒館門口的幾人,他們身穿鵝黃的長袍,長袍上用銀線繡了花樣,在日光的投射下微微泛著銀光,看起來高不可攀。
隻是蕭淩妖這一桌人鬧出來的動靜似乎有點大,驚擾了站在門口觀望的他們,而其中一人看見店中坐著的人竟然是蕭淩妖等人之後,臉上很快呈現出驚慌失措的神情,不知道他與身邊的人說了什麽,門口五人一個個猶如夾著尾巴的喪家之犬,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原來,這五人便是蕭淩妖等人在百器城中遺忘了的漏網之魚——隸屬於西昌學院的一支戰隊。
當初他們在百器城中時,因為要忙著解決梁修齊等人,故而也就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麽幾根攪屎棍上,後來更是因為白鬼之夜將他們拋在了腦後。沒成想竟然又在舊港遇見了,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一回他們終於是要新仇舊賬擱在一塊算了。
段流水意識到這一點,盡管是作為戰隊中戰鬥力最為低下的一員,他也還是忍不住摩拳擦掌,想要在這幾人身上討回一點昔日丟了的麵子,畢竟當初害得他們在水牢裏待了好幾天的罪魁禍首,說到底也應該算他們一份。
蕭淩妖倒是沒有想這麽多,他隻是將目光放在了保管地圖的薛懷遠身上,就在昨天,他們兩人發現地圖上標誌著二十支戰隊的點變成了十九個,而經過一番推演之後,他們終於確定的是,可以通過正當途徑剝奪敵方戰隊參與學院賽的資格,而這資格一經剝奪之後,所代表他們的點也就會在地圖上麵消失。
這就是二十個點變成十九個的最終秘密。
但說到底這也隻是他們的猜測而已,究竟是不是這樣,蕭淩妖覺得還是要靠實踐出真知。
他從凳子上站起來,微微側過頭對身邊的玉子虛道:“要動手嗎?”
“機不可失,就趁現在吧,過去把他們提溜過來,然後速戰速決,不要影響了吃飯的心情。”
段流水:~~
流批。
他原來怎麽就沒有發現原來玉子虛也這麽神奇呢?不,他原本其實不是這樣的,段流水回想了一下,怎麽想都覺得他就是受了蕭淩妖的影響,要知道他以前揣的那可是人淡如菊的人設,而且天崩地裂了,他這個人設都不可能崩,如果不是蕭淩妖,想從他嘴裏聽到這麽不符合畫風的話,估計隻能在夢裏吧?
可惜他這個小可憐,還沒有習慣這種殺人打架如同吃飯睡覺一般的生活。他的手指緊緊揪住衣擺,一個人躲在隊伍後麵瑟瑟發抖,看起來與其餘殺氣騰騰的四人格格不入。
“幾位~~這是什麽意思?”
幾人中看起來為首的一人看著攔在他們麵前的玉子虛,雖然已經想到了他們要幹什麽,但還是明知故問地問道。
“也沒什麽別的意思,隻不過有個小小的猜測,想要向幾位求證罷了。”
五人中,得罪人的事情向來是段流水來做,他喜歡出這個風頭,眾人也便交由他去出,總歸要是捅了什麽簍子,還有他們在後邊墊著。
因此這一次也不例外,隻見他雙手環胸,看起來與那當街調戲小娘子的紈絝少爺沒什麽兩樣:“我看幾位好生麵熟,莫不是在哪裏見過?”
他這話確實毫無根據,畢竟兩方陣營中,隻有蕭淩妖與白術算是正麵交鋒過,隻不過在交鋒完了之後,兩人自然是向同伴交流了情報,因此他們雖然素昧平生,但是卻早早已經聽過了對方的名號。
隻不過這個節骨眼上,宋秋生知道自己是萬萬不能應下的。他臉上露出勉強的笑,看起來真是無辜到了極點:“這下真是不明白幾位說的,這是什麽意思?我們不過是他鄉之客,而今在此萍水相逢,你們卻當街攔路,所作所為真是令人費解。”
說完之後,他心裏卻又有些埋怨白術:倘若不是他與對方早早交了手,他們現在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真是進退兩難,舉步維艱。
可是他卻沒有想過,就算蕭淩妖不找上白術也會找上五人中的另外一人,無論如何他們竟然是學院賽中參賽的兩支戰隊,便是遲早要相見的。
又或許他是明白,隻是現在情勢危急,讓他不得不轉移注意力,否則他可能還沒有被對方的攻勢擊敗,就已經先亂了陣腳,不攻自破,這才是兵家大忌。
“之前沒見過又有什麽關係呢?現在也算見了,依我看我們不如做個自我介紹,大家互相認識一下?畢竟都是他鄉之客,又在此處萍水相逢,那便也算是命定的有緣人,你們覺得呢?”
段流水咄咄逼人。
“那也大可不必。隻不過宋某實在好奇,不知道是我們妨礙到了諸位哪裏,你們竟然要如此苦苦相逼,還是說這舊港已然成了你們的地盤,我們不過在此路過,也要被刁難一番才能放行?”
宋秋生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麵對始終打直球的段流水,他本來是想以柔克剛,可是沒想到,對方卻始終步步緊逼,無奈之下他也便隻好反擊。論耍嘴皮子的功夫,他雖然有所不及,但也不是毫無反抗之力。
“宋公子卻是說笑了,你自己都說了,我們不夠素昧平生,現在又說什麽妨礙不妨礙,甚至還疑心我們是在刁難你們,這話要是傳了出去,那可可真是要叫我們坐立難安,我們不過是見幾位骨骼清奇,想必揍起來肯定很爽,這才想著要與你們認識一下罷了?沒想到西昌學院的學生難道就這麽擅長以己度人?我們明明什麽都還沒有說,你們就已經安了一頂又一頂帽子扣在我們頭上。”
宋秋生見今天這回恐怕是談不攏了,於是也便丟了儒雅的形象,抬眼,唇邊流*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要我說,伏迦學院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所以按照你們的意思,是非要鬥一個你死我活,分出一個勝負才能讓我們離開是嗎?”
蕭淩妖搖頭,嗓音清淡:“還有第二個解決辦法。”
“哦?”
“你們自願認輸,放棄參加學院賽的資格,收拾行囊回西昌學院去。總之兩種方式,暴力與和平,你們自己選吧。”
宋秋生磨了磨後槽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想要將這個人牢牢實實的記在腦海中,隻等以後有機會報複。
“隊長,我們直接認輸吧,那人的實力我見過的,實在是凶悍至極。”
白術聽見他們的話,又見著宋秋生轉過頭來想要與他們商量,第一個表明立場,他也知道自己的立場實在是還有些上不了台麵,於是聲音不自覺的就放低了。
當然,之所以不願意打的原因還有一點,那就是他實在是覺得,他們的隊伍水平並不怎麽拿得出手,就連他們的隊長,也不過是禦魂境中期罷了,而據他所知,那個蕭淩妖也是禦魂境中期,兩強相遇,必有一傷。
白術覺得,宋秋生很危險。
宋秋生聽了他的話,微微一哂,隨後又將目光投向隊伍中的另外三個人:“你們呢?你們也是這麽想的嗎?”
“我~~我不知道。”
“我覺得,白師兄的話或許也沒錯,我能夠感受到對麵的人很強,不是有一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嗎?我覺得我們實在是沒必要自取其辱。”
“我,”最後一個人遲遲不發聲,但是在宋秋生無言的催促之下,還是緩慢抬起頭來,眸中閃爍著鎮定的光芒,“我想試一試。”
“明知道打不過還要打?”
白術皺眉。
“可是乾坤未定,你我都是黑馬,白師兄是都沒有事又怎麽知道,一定會打不過?這不是平白長了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秦陽道。
“我讚同秦師弟的話。”
先前一直沒有表明態度的陸忠謀也開口,他一直猶豫著,但是聽了秦陽的話,體內的血性倒是被激發了出來,“如果選擇不戰而敗,那我真不知道是在侮辱他們,還是在侮辱我們自己?難道我們在西昌學院努力了這麽久,一遇到強敵,還是隻能做縮頭烏龜嗎?我不甘心,我也想成為贏家,享受鮮花與掌聲。”
宋秋生雖然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專橫獨行的,但是在現在的情形下,卻難得的變得民祖起來:“白術,曲屏,你們兩人既然不想動手,那待會兒就由我們三個人出麵,我會告訴對方,讓他們不要為難你們二人,屆時你們在旁邊觀戰便是。”
“算了。”
白術敗下陣來,渾身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氣勢又在這一刻土崩瓦解,“隊長和秦師弟還有陸師兄都決定了要動手,我們是一個隊伍,難不成我還能置身事外嗎?”
“就是,”曲屏笑道,“隊長,你不要總是把人想得這麽卑劣。”
“怎麽樣?你們商量好了嗎?”
段流水看著他們。
宋秋生緩緩站起身來,回過頭看了眼對他滿心信賴的隊友們,眉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最後他道:“還是用公平的方式吧。我們來一場比試,要是輸了,我們幾人任憑處置,要是贏了你們便自覺退出學院賽。”
“行了,你也別說的這麽委曲求全,好像你們輸了我們就會要你們的命一樣,我們也不過是想讓你們退出學院賽,少一個競爭對手罷了。”
蕭淩妖站出來,看著他,“蕭淩妖,伏迦學院第四戰隊隊長。”
宋秋生:“宋秋生,西昌學院第三戰隊隊長。”
段流水默默看著兩人,他早就說了,雙方之間必然會有一場自我介紹,他們還對此嗤之以鼻,可現在的情形,不正是應驗了他之前說的話嗎?
“你想怎麽比試?”
蕭淩妖問道。
宋秋生愣了愣:“你問我?”
通常情況下,一般對方這樣子問,那麽潛在意思便是讓他製定比賽規則。
他相信蕭淩妖不會不知道,如果由他來製定比賽規則,那麽一定會是對他有利的,而他還敢這樣子說,肯定是已經有了萬全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