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就是你了!
“念念?”
“哼!”
似乎是被季念念的小動作取悅了,周桓輕笑了一聲。
“傻瓜,把頭蒙起來也不怕悶著自己!”
“我傻!你倒是去找不傻的啊!比如說韓總監!”
周桓心裏一動,念念這是,吃醋了?
“念念,韓婷她……”
“我不聽!我不聽!你出去,我不想見你!”
“好好好,我不說,你把頭伸出來。”
季念念有些不好意思的探了頭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跟個小孩子似的!
“唔!”
周桓含著季念念的下唇,舌尖在上麵遊移著,帶來陣陣的酥麻感。
被吻老實了的季念念乖乖的躺在那,也不鬧了。
“念念,林家人找上門是韓婷送的消息,本來應該給你一個交代的,但是……我已經警告過她了。”
“哦。”
季念念又把頭縮了回去。
她聽公司裏的人說過,韓婷為周氏立下的汗馬功勞,也知道兩人之間不比尋常的感情。
可是她聽著就是覺得不舒服,她也說不出來為什麽,所以隻能生悶氣。
周桓也猜不到這些小女兒心思,但是他也能意識到季念念不高興了。
“念念,想不想回家?”
“回家,可以嗎?”
“當然!”
“我現在就要回去!”
“你忘了,你和凱文已經約好了的事,等見過了人咱們就回家。”
“好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周平領著兩個男人走了進來。
“周桓?”
“阿比塞爾?”
季念念還沒來得及和凱文打招呼,周桓和後進來的男人倒是抱在了一起。
周桓管那個人叫,阿巴塞爾?
老天啊!
不是她想的那個阿比塞爾吧!
“你怎麽在這?”
“你怎麽在這?”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最後還是阿比塞爾先開了口。
“凱文說是遇見了符合我新作的女二號,非得拽著我來看看。你呢?”
“夫人生病,我來照顧。”
“還沒給你介紹,這是我夫人,季念念。念念,我和你說過的,大導演阿比塞爾!”
“你好。”
念念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了右手。
阿比塞爾沒有回應,而是用一種詭異的目光打量著季念念。
從頭發絲開始,一直掃遍她的全身。
季念念覺得自己身上的被子都沒阻擋住阿比塞爾的目光,這人怎麽這樣!
“阿比塞爾?”
周桓不滿的擋住了阿比塞爾的目光。
“你讓開!”
阿比塞爾把周桓撥開,繼續看著季念念。
這也就是阿比塞爾,要是換了旁人,周桓早就翻臉了。
“周總,他怎麽了?”
凱文在一旁偷聲問道。
雖說藝術家都有些怪毛病,但是阿比塞爾也不至於盯著第一次見麵的女人這麽看吧。
沒見周桓的眼睛都快噴火了嗎?
“你叫季念念?”
“是。”
“你母親叫什麽?”
季念念有些不悅,這人怎麽回事,即使是大導演也不能這麽失禮啊!
她看了一眼周桓,見男人點了頭,她才有些不甘願的說道:
“家母名叫季秋雙。”
“果然是她!真的是她!”
“您認識我母親?”
阿比塞爾歎了一口氣,問道:
“你對你的母親了解多少?”
“母親走的早,我記的並不多。隻記得她是個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西洋樂器也頗有研究。”
“是了,詹妮弗,詹妮弗是你母親的英文名字,她在音樂方麵一直很有天賦。”
阿比塞爾點了一根煙,陷入了深思。
“那一年,我四十歲,在加州最著名的音樂學院梅根大學裏當老師,你母親是我的學生。她是我見過最出色的孩子,隻要是曲子,無論再難,她聽過一遍之後就能完整的彈奏出來。當時想要收她為徒的音樂家比比皆是,可是你母親太拗了。為了你父親,在完成學業之後就回了國,之後我再也沒有聽過關於她的消息,直到看見了你。你和你母親太像了,尤其是彈鋼琴的時候。”
阿比塞爾絮絮叨叨的說著往事,季念念一個字都不敢放過。
這還是第一次從外人的嘴裏,聽到關於母親的事。
原來,她的母親是這麽優秀的人,原來她的母親曾經那樣耀眼!
可是,為了季權安,她掩住了身上所有的光芒,結果呢!
季念念這一刻,對季權安的怨恨升到了頂點。
她為母親覺得不值!
“對了,你生病了,詹妮弗怎麽沒來看你?”
“母親她,她在我八歲的時候就過世了,已經十幾年了!”
“什麽?這不可能!”
“阿比塞爾?”季念念還當阿比塞爾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我一年前還在澳大利亞見過詹妮弗,她怎麽可能會死!”
“什麽!”
季念念一下子從床上蹦起來,一把抓住阿比塞爾的手,這個消息對她來說不亞於平地驚雷。
她都已經接受了母親離世的消息,可是十幾年之後,有人告訴她,她的母親有可能沒死?
可是她為什麽不來找她,難道連母親都覺得她是個累贅,不想認她嗎?
季念念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她邊哭邊說道:
“你告訴我,我母親在哪裏?你告訴我啊!”
“念念,念念,你冷靜一點。”周桓也沒想到阿比塞爾會帶來這樣的消息,他抱著情緒激動的季念念,不住的安撫著。
“冷靜?你讓我怎麽冷靜?你知道沒有母親的滋味嗎?你知道看著別人和母親撒嬌我有多羨慕嗎?你不知道!所以你理解不了我的感受!”
季念念吼著,似乎想要把這麽多年的委屈都哭出來似的。
“念念,寶貝,我知道,我都知道,因為我從小就沒見過母親,你的苦,我感同身受。’
“嗚嗚嗚嗚!阿桓,母親她沒有死!她沒死!”
季念念摟著周桓的脖子,痛哭流涕。
可是她難過能哭能鬧,周桓卻不能。
他隻能把眼淚咽進肚子裏,因為他是周桓。
兩個人就在病房裏,好像兩隻受傷的小獸一樣,彼此安慰彼此依靠。
再也沒有人,能插到他們中間。
季念念哭了整整十分鍾,才打著嗝停了下來。
借著周桓的手擦了把臉,季念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讓您見笑了,您能把當時的情況詳細說一下嗎?”
對於這個曾經是自己母親老師的男人,季念念給予了充分的尊重。
阿比塞爾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變成這樣。
他心裏也在納悶,為什麽詹妮弗還活著,但是所以人都以為她死了,甚至連她的女兒都不知道。
雖然不明白這裏有什麽事,但阿比塞爾還是選擇了說出了自己知道的事實。
“那是去年的中秋節,我去澳大利亞旅遊,在機場見到了詹妮弗。她當時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抱在懷裏,看兩人的樣子應該是情侶。我們寒暄之後就分開了。”
阿比塞爾的話讓季念念的心漸漸冷了下去。
原來母親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愛人,說不定還有了新的孩子,所以這麽多年才沒有回來找她,怕是早就忘了還有這麽個女兒了吧。
她實在是不想把母親想的這麽不堪,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就是她還活著卻不告訴她。
即然這樣,她還有什麽找過去的必要。
看著一瞬間泄了氣的季念念,周桓心裏難受的厲害。
沒有人能比他更理解這種感覺了。
他還小的時候,不是沒去找過那個女人。
可是,可是麵對他,那個女人隻當沒看見,甚至不承認有他這麽個兒子。
可想而知,這件事情對小周桓造成了多麽大的傷害。
所以,他不忍心也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受這樣的苦楚。
“念念,你聽我說,伯母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你想想看,你小的時候伯母對你的疼愛。一會我就派人出去找,盡早給你一個交代。”
“周桓,謝謝你。”
阿比塞爾和凱文再一次的被二人忽略了,甚至凱文就一直沒找到過自己的存在感。
“那個,季小姐,阿比塞爾,試鏡的事……”
“你看,我都忘了!”
幾個人這才想起來,他們今天是要做什麽的。
“念念。”
阿比塞爾對季念念的稱呼也親切了起來。
“你是我學生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夠去專業的音樂進修,而不是把時間和天賦浪費在娛樂圈這種地方,我希望你能夠成為一名偉大的音樂家,也是完成你母親未完成的夢想。”
“我……”
季念念猶豫了。
她確實對音樂充滿熱愛,但是她更喜歡演戲,更喜歡在聚光燈下扮演一個又一個有血有肉的角色,可是,這是母親的夢想,她該怎麽辦?
周桓能夠看的出女人的想法,他私心裏也不想季念念去。
季念念如果想演戲,至少他能夠把人圈在眼皮子底下,可是人去了國外,山高水長的,他有心也無力。
“我要考慮一下。”
“這是件大事,是該好好考慮一下,等你考慮好了就給我打電話,號碼周桓知道。”
“好,謝謝您。”
阿比塞爾慈愛的摸了摸季念念的頭發,然後就離開了。
凱文跟在一邊,見狀也沒敢再提試鏡的事,看來他的想法是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