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陪喝酒
在和李長宏相處的這兩三周裏，他對我的事情也略有所聞，畢竟我當初掛著傷來上班還是引起不少人注意的。
他說著後微微一轉動著他座下的老板椅，聲音無奈又好笑著說：“那行，我讓人調一下你的出發時間吧。但是啊袁音，你自已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謝謝。”我難得一次中規中矩地道了謝，李長宏見我這樣，也不再過問了。
下班的點到了後我跟經理回合，樓下有專用司機會載我們到機場。隻是我剛下公司門口的時候，就發現鄭子肖站在門口那裏等我了。他半倚在柱子上閉目休息，引得周圍有不少下班的女同事和路人看過去。
我瞥了他一眼，直接跟著經理一起走了。坐上了接送車後，我透過車窗看著他。
這時的他已經睜開眼了，他時不時看看門口，時不時看看手表。
我記得鄭子肖最討厭等人了，可總是讓我等他。
不知道現在讓他嚐一下等人的滋味，會不會就對過去的他多一絲愧疚呢？
而事實是並不會，而我，也不再需要他的愧疚了。
我編輯著短信，打打刪刪，增增改改。
最後編輯了將近150個字的短信後點擊發送，看著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我猶豫了下，還是沒有把他拉入黑名單。
因為有專用的工作電話，所以接下來在B市談合同的這幾天我都選擇了關機，不然會被鄭子肖給打爆機的。
“這個公司一旦談成，那麽我們接下來幾個月的出貨量都可以得到保障，在這幾個月時間裏我們可以尋找到更多的合作方，有個時間寬限之後，一來一去，我們的出入量就得以穩定。”一路上經理和我談聊著關於這次合同的重要性，雖然主要談判者是經理，但是他讓我自已心存警惕，好好侍候對方，不容出現差錯。
在我前後都了解之後，經理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訴我：“小音你是個信得過的人，你辦事很穩重我放心，這次你就先好好坐在一邊，有什麽小細節問題，或者是我出差錯了，你都提醒我，知道了嗎？”
我現在跟著經理過去談合同，其實還不是讓我上陣，而是陪同經理，協助他。對於經理的叮囑，我都點點頭表示了解。
去到酒店休息了兩小時，很快地就到了約好談判的酒店。遠遠看去，那酒店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不夜城，金碧輝煌的裝飾讓凡人望而卻步。
可是我跟在鄭子肖的幾年裏，像這種場合我真的沒少出入。
經理看了看我笑著說：“小音，你年紀輕輕可是性子是真的沉穩，像這種場合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感覺步子都要走不穩了。還是現在的年輕人見識多廣，大風大浪的都嚐個不少。”
“您言笑了，其實我在裝老成，經理您這麽一說我都要裝不下去了。”
隨便三言兩語地，小細節問題就過去了。
我跟在經理身邊，目睹他和合作方談判細節，坐在飯桌上看似平常對話，實則處處暗藏玄機。介紹零件參數，價格等都十分地小心，就連說話方式都要謹慎中夾帶幽默。
聊著聊著就開始吃了飯，吃了飯後又繼續聊。最後合作方一拍大腿，很爽快地說：“行，你就先把合同發到我們郵件裏來，我們這一商量好，立馬就給你們回複！”
“好的好的，這可就麻煩您們了。”經理陪著笑，繼而說：“這間酒店還配置有ktv房，飯後不如去消食消食？”
合作方聽了倒也樂意，三言兩語地就一塊去了。
他們走在前方，我緊跟在經理身後，小聲地詢問經理，“談成了嗎？”
經理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前方，聲音細得隻有我才聽到：“哪能啊，狡猾著，口頭上答應看合同，回頭能給咱們挑出一大堆毛病。”
然後還小聲嘀咕了一句“龜孫子”。
我聽了差點沒忍住笑，平時脾氣溫和的經理能罵出這麽一句話，看來剛剛在飯桌上是沒少氣到經理了。
到了KTV房裏，合作方說他朋友也在附近，讓他們一起來喝。
經理爽快又熱情地說好，我本來以為是什麽好事能讓經理這麽高興，結果經理轉過頭看我就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他歎口氣和我說：“早知道就把小劉帶來了……看來他今次是不打算和我們合作。”
“此話怎說？”我好奇地問。
“他到時候帶一批人過來自然少不了喝酒，我一個人喝不過他們，你一個女孩子家家還是別沾酒了。”經理說著，“回頭把我喝懵了，這合作自然也談不下了，要等下次逮著機會再談。”
喝酒？
我一個女孩子家家，沾的酒還少嗎？但這些話我沒有急著說出去，而是耐心等那合作方的朋友們來到了之後，再一點一點地曝露出來。
那些朋友來了，唱了歌不盡興，就開始搖骰子玩，順其自然地即開始喝了酒。
經理挺會玩的不那麽容易輸，但究竟是寡不敵眾，他們稍微一聯合就容易輸，為此也喝了不少。目睹著經理喝得有些力不從心時，他笑著和他們說：“我先去上個廁所。”
但其實我知道他是去廁所裏摳喉，以此能夠繼續陪喝酒。
經理為了這單子廢了不少心思，雖然他表麵沒有說什麽，但我清楚他心裏執著費心得很。
那些人見經理走了，視線齊刷刷地落到我的頭上。經理在的時候還護著我，告訴他們我是個剛畢業的名牌大學生，跟著來學習的，所以不讓我喝酒什麽的。名牌大學生的頭號抬上來，邊上又有人罩著，他們自然不對我下手。
現在罩著我的人不在了，身邊的又都是自已人，自然膽子也就大了。
“妹兒，我看你都自已坐在那一晚了，無不無聊，要不要和哥哥們玩玩骰子？”一個大叔笑嘻嘻地說。
都多大年紀了還哥哥們……我在內心鄙夷了一下，不過表麵還是甜甜地笑著，“我也想啊，但是經理不讓我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