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調查
心裏沒出息了一陣後，我平複了一下那淩亂的心情，顫顫巍巍地摁了接聽後，我盡量讓自已保持最淡定的情緒，“喂？”
而讓我放了一萬個心的是，他的語氣也很正常，沒有陰森森，也沒有怒火衝天，“回來了麽？”
“嗯，正在回去。”還好，我皮還在，萬幸，感恩。
話剛說出來，司機就緩緩地停下了車，已經到家了。我下了車，鄭子肖又問我:“吃飯的時候有沒發生什麽？”
鄭子肖的話提醒了我關於袁雄國和我說的事情，我正想說有，但又想到外公還在身邊。欲言又止的反應引起了鄭子肖的注意，“怎麽了？”
“嗯？嗯……”我有些猶豫地看看外公，正好外公背對著我和羅忠歲聊天，沒注意到我的神色。見狀，我決定去後花園裏和鄭子肖說說今晚發生的事情。
待我和鄭子肖把今晚發生的事情都和他說了之後，我便問他的看法。他沉吟片刻後，就說:“我今晚去了解一下你爸的情況。”
我愣了愣，下意識問:“怎麽了嗎？”
我還以為他去吃飯了或者出去兜兜風散散心，沒想到兜了一圈過來還是因為我的事情。
“了解一下他做事風格，大致猜測他性格。”鄭子肖頓了一會，又說:“他之前有個合作二十餘年的公司，上年給吞並了。雖然表麵像是經濟扶持合並起來，實則上早在幾個年頭裏就下套了。”
雖然很清楚商場無情這種事情，但是對方是與袁雄國合作二十餘年的公司，能和袁雄國做到肩並肩合作，並且值得讓他從中下套的公司必然是集團級別的。
能保持著表麵合作背地卻把別人給搞垮，並非一件容易事。
我愕然一陣，隨後就在想鄭子肖說這些話的目的了。
“我想說，袁雄國不是個注重感情的人。”鄭子肖淡淡說著，“不僅是合作夥伴，即使是昔日恩師，同窗好友他也沒有手軟。換句話來說，他真的會在意他和你外公的關係會如何？”
我抿了抿唇，心裏還是有點點掙紮，“也許親人不一樣……”
再怎麽說，外公也是袁雄國叫上半輩子的父親。
“誰知道？”鄭子肖聞言笑笑，隻問了我這麽一句，並沒有反駁我。
我陷入深思，說實話，除了對袁雄國的第一印象和看法之外，我對他的過往一概不知。對於調查過他的鄭子肖而言，還是他的意見值得采取。沒有固執己見，即使袁雄國是我的父親，但我們並沒有建立下深厚的信任基礎。
去懷疑他，也是在所難免。
“所以說，對於他和你外公的事情，你看著就好，別瞎幹涉。”鄭子肖再度說道。
電話這邊的我點了點頭，縱然他沒看到，“嗯，我會注意的。”
這事情談下之後，我就有意岔開話題，聊聊其它東西。我發現每談到關於袁家的事情時，氣氛都會迷之凝重。
“對了，你……”
“音兒，在這幹嘛呢。”我的話還沒說，不遠處就響起了外公高興的聲音。
可能是我站在比較陰暗點的位置，外公看不到我在打電話，所以就一邊走來一邊樂著和我說：“嘿呀，小林那孩子一聽到我要介紹你給他認識，不知多高興。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明日小林也回國，你也沒什麽事，那就……”
我越聽外公這些話，我心就越涼。起初還沒反應過來，有一半的話怕是要落入到鄭子肖耳中了。不待外公把話說完，我就慌亂地出聲阻止：“哎，哎，外公，外公你怎麽還不睡覺！？”
外公眨眨眼，以為我是害羞了，更樂了，“外公高興，怎麽睡得著呢？來來來，外公和你談一談小林那孩子啊……”
感覺心冷不防地咯了一下，我不自覺地噎了一口唾沫，“外公，我在打電話，有什麽事的話，下次再說吧。”
為什麽，即使鄭子肖不在這裏，我也能感覺到手機那裏傳來一股陰森森的氣息。
而不清楚情況的外公仍然一臉笑意，還因為我的反應為樂，笑著連連點頭說：“好，我在屋裏等你。”
話畢就笑嗬嗬地走回了屋裏。我看著外公離開的背影，心情既是滄桑又是悲涼，外公啊外公，你可把我坑慘了。
顫顫巍巍地再把電話放到耳邊時，我想故作鎮靜地和他打招呼的，“喂……”
“嗯哼。”他的語氣雲淡風輕，我卻感覺大事不妙。
他要是說‘嗯’那倒還好啊，‘嗯哼’是什麽啊？是出事了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後，我語重心長地和鄭子肖解釋著：“老人家嘛，總想牽牽線是吧……我也就打算見麵意思意思一下，沒別的意思……”
換作以前我可能會覺得這很理所當然，無需心虛。自由男女，我想幹什麽不行？但是現在還是以前嗎？鄭子肖失憶了隻記住我的記憶，在他的觀念裏我還是他女朋友。而且前段時間和現在都因為我的事情跑前跑後的，就連會車禍也是因為我的事情而引發的。
轉眼間我就背著他和別的男人見麵，換個意思說是相親。能對得起人家嗎？我能不心虛嗎？
“哦？”鄭子肖這麽一聲哦拉得老長，聽得我小心肝都提了起來。“你外公為什麽會給你介紹人認識？”
我輕輕咳嗽一陣，“老人家嘛，他……”
“他不知道你有對象嗎？”鄭子肖幽幽問我這麽一句。
本來還能敷衍一下悄悄把責任給推掉，現在鄭子肖一句發問，直接把我給打回了原形。說白了，就是我沒好好地跟外公說明白我跟鄭子肖的關係，才導致外公給我介紹的人。
我額了一下，支支吾吾之下認了錯，“我……這就和他說。”
“不用了。”鄭子肖秒接了我的話，“早些休息吧，先掛了。”
啊？我傻眼了，下意識叫住了他，“哎……你……”
“怎麽了？”雖然說掛了，但還是沒掛，在那邊靜靜等著我下話。
他這種不焦不燥的反應，還真的讓我一頭霧水，所以他是生氣了嗎，還是並不在意？也不是說非要他生氣或是在意得不得了什麽的，就是他這麽淡定的反應，我摸不著他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