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暴走
就這麽持續灌了好幾口,我沒忍住開始吐了。可是剛吐完沒多久又被繼續灌,鼻子也嗆了水,特別難受。
持續被這麽摳了三次喉嚨,感覺什麽藥都給摳得幹幹淨淨了的。一陣吐過後,手腳發軟著,但是腹痛抽搐的感覺已經減緩了很多,估計是把那些藥物都給吐出來了。剩下的就是融入了血液裏的一些藥,所以現在還是會有陣陣腹痛以及身體發熱惡心。
吐了好幾次,現在身軀不停地發抖著,是那種虛脫了的感覺。
我的頭無力地垂著,但還是用手死撐著不讓身子倒下。在我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時候,我感覺下巴一涼。我睜開眼一看,竟然是袁霖用穿著皮鞋的腳慢慢地放到我的下巴上,用腳把我的下巴給抬起來。
這種侮辱性的舉動讓我冷下了臉,我把頭微微往後昂,冷冷地看著袁霖。
袁霖唔了一下,“不繼續裝了?”
其實把藥都吐出來都挺好的,至少我不用那麽備受折磨了,把袁霖引出來的目的也達到了。當然,心裏這麽想著,表麵上我肯定不會做出來的。
“搜身。”看我不吭聲,袁霖就淡淡地對身旁幾個男人說道。
很快地就有人來搜我的身了,我很抗拒,手下意識地捂住了口袋不讓搜。但還是被人強硬地掰開了我的手,找出了那錄音器。
同時還有一個壞結果就是係在我頭上的發繩在我掙紮的時候脫落了下來,巧的是還落在袁霖腳前。
袁霖餘光看著那發繩裝飾,好一會後,他伸腳用力地碾了一下。我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我聽到了電子裂開破碎的聲音,估計是被袁霖給碾碎了。
袁霖鬆開了腳,那發繩裝飾的表殼碎開了,裏麵露出了銀白色的電子零件。袁霖瞧見笑了,他說:“用心良苦。”
和林墨白他們的通訊工具給碾碎了,我的錄音器也被拿走了,現在的我宛如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當然,這些都是表麵的。
還好我早有料到這一點,當時向林墨白要了兩個錄音器,另一個小小的錄音器現在還踩在我腳底下。可能是踩得太久了,都已經習慣有這麽一個異物感了。要不是現在袁霖把我的錄音器給搜走了,我都要把這個錄音器給忘了。
但我還是心有餘悸,我怕袁霖會進一步全身搜身。
防止他有更多的舉動,我隻能先一步出聲引起他的注意。我滿目仇恨,我質問著他:“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擁有的一切,你都拿走了不是麽!”
袁霖愣了一下,樂了,“你擁有的一切?試問,你擁有過什麽?”
雖然袁霖是笑著問我的,可是我卻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怒氣,好像很厭惡我這麽一番話。
“你別是在袁家呆了那麽幾天,把你腦子都給呆壞了吧。”
袁霖用語言刺激諷刺著我,實際上我內心毫無波瀾,因為他的所作所為,比這些話語要讓人寒心得多了。可是即使毫無波瀾,我還是要裝啊,裝出我很憤怒的樣子。我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你說這些話,你良心不會痛麽!?外公留給我的那些東西,還不是你偷偷轉走的!?”
我在拖時間,掙得一分鍾是一分鍾。
雖然竊聽器是被袁霖拿走了,但我有跟林墨白約好了一個小時為期的約定。沒準他會提前來救我也說不準,現在粗算一下都有半小時了。最好再發出大些的動靜,林墨白也許會根據動靜來判斷事態。
袁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眼眸閃爍著異樣的光,“偷?這個字,竟然會在你嘴巴裏吐出來?”
“如果不是你,你以為會發生後麵一係列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清楚麽,你這個掃把星的出生,破壞了多少事情。”袁霖咬牙切齒地說著,眸中不斷閃爍跳動著的是憎恨與嗜血。那種恨不得將我整個人都剝一層皮的痛恨感,令人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就是推卸責任,你和袁雄國一樣,隻會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完全沒有想過自已做了什麽事情!如果是我害死我媽,那麽你也一樣是幫凶!你……”
“你閉嘴!”袁霖猛地暴怒了起來,他瞪目直視著我,狂躁得恨不得當場就把我掐死。“就是你!是你!”
在我印象裏,袁霖是屬於冷靜沉著的人。他現在會因為我的話而暴怒成這樣是我意料不到的,看來母親的事情對他的影響真的很大,不然不至於他聽了我三番兩語就成這樣。
我看著他咬肌緊繃著,那咬的力度怕是伸手進去都會被咬斷吧。
“說了這麽多,都忘記正事了啊。”前一刻袁霖還在暴走的邊緣中,下一刻袁霖忽然開始舒緩神情。
但我不認為那舒緩是什麽好事。
他緩緩地走了幾步,撿起了被丟在一邊的水果刀。他拿著刀,他說:“我改變主意的,現在能選擇的人,不僅僅是你。”
話畢,他又把剛撿起來的刀扔在了地上。不過扔的位置不再是我麵前,而是我和何媛媛的中間。
袁霖說:“你們兩個,隻能活一個。”
我一怔,有些意外地看袁霖。此時的他滿眸猩紅,那不是在暴走的邊緣,而是已經暴走了,失去了理智。
林墨白曾說過,袁霖不會讓我死,是因為袁雄國不允許,但那個前提是袁霖若還存在著理智的話。我沒想到我這麽三番兩語的挑釁,竟然會讓袁霖失去理智。不知道是我太高估了袁霖,還是太低估了母親對袁霖的重要。
何媛媛原本還呆呆地望著袁霖,在聽到袁霖所說的那番話後,原本還處於絕望的神情一下子變成貪婪,極快的速度就撿起了在我們中間的水果刀,三兩步地就走到了我麵前。
我因為身體虛弱,連站都站不直了。看著何媛媛那迫不及待的眼神,我知道不是鬧著玩的。我忍不住朝她喝道:“何媛媛,你想幹什麽?我剛剛可是想救你的!”
何媛媛一怔,握刀的手鬆了鬆,隨後又握緊。她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幾乎臨近崩潰邊緣,“不,你不是想救我,那你剛剛為什麽不選擇第一個?對、對!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已選擇的!你去死吧,袁音!”
話一落下,她就握著刀狠狠地往我身上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