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還想晾我嗎
“後來的話他都很正常了,就是聽阿姨說他還隱約記得你,但是已經不記得發生過什麽事,和這個“你”到底是誰。”姚小莉說到最後又歎了口氣,“其實我私心也是希望他不要想起你的,因為我真的害怕會發生之前的事情。但是現在他記起了,很慶幸的事沒有發生我所擔心的事情。至少,現在沒有。”
我點了點頭,眼神有點失去對焦,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哪兒。
呼吸得有點沉重,悶得要透不過氣似的。
特別、特別地難受。
姚小莉看著我這難受的模樣,笑了笑說:“我猜到你聽完之後肯定會不舒服的,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因為我想要你知道,這一切真的不容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阿鄭也是。”
“我發現,我偏擔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時候,我都難受得一比,真的。”
“我知道你當初離開是因為什麽,所以我理解。但是理解還是會心疼,心疼你們。”
姚小莉說著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是因為壓低聲音才會這樣,還是因為聲音哽咽了才沙啞。
她說完後氣氛沉得厲害,我低著頭沒有說話,姚小莉說的話字字句句往心裏紮。不是她說的話“傷”到我了,是因為我從她的語氣裏,更清楚地得知了當時鄭子肖是怎樣痛苦熬過去的。
說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姚小莉伸手拍了拍臉頰,像是互相打氣似的,“好了,不說這個了,怪沉重的。總而言之,你看著來吧,我不多說什麽了。”
“嗯。”我點點頭,心情還是沒緩回來。
“好啦,不想這個了。”姚小莉又給我揉了揉臉頰,想要緩解我現在神色似的,“你現在在哪裏呆著呢,怎麽會回來的?”
之後我就把我最近的近況以及為什麽回來都告訴給她了,姚小莉聽完之後哭笑不得,神色也有點凝重。
“你們啊,真是夠巧的。怕不是命運安排吧……”後麵姚小莉輕喃喃著什麽我沒聽清楚,但感覺她說的話,隱隱和彭玉蓉說的有點相似。
都是命運。
之後聊得都是比較輕鬆的話題了,姚小莉也會問起一下喻少楓的近況,雖然他們也有保持聯係,但好一段時間沒見麵了。
我們連著聊了三四小時,聊到晚上十二點多,要不是這裏不是我的家,我真想把姚小莉留下來。
雖然把姚小莉留下來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彭玉蓉也會讓姚小莉留下來的,畢竟鄭家這麽大真不缺這麽個客房。
然而此時彭玉蓉在她房間裏,所以沒法邀請。而鄭子肖?別提鄭子肖了,此時正臭著臉抱著手臂看我們,他看姚小莉的眼神可以說是跟看蒼蠅似的,巴不得她趕緊走。
要問為什麽,大概是因為姚小莉占了我好幾個小時的原因?
姚小莉把鄭子肖的態度看在眼裏,然後打趣似地說:“天色很晚了,要不我留下來在這過……”
鄭子肖一聽臉色更臭,“想都別想,利索回去,別來了。”
“哇靠,重色輕友也不是你這樣的吧?”姚小莉本來想玩玩沒想到引起他這麽大反應,像氣不過似的回頭對我說:“音娃,要不你回我家睡吧!”
我心裏也舍不得姚小莉走,畢竟好幾個月沒見麵了,現在一碰麵有好多想聊的。聽到姚小莉這麽說,我就接話,“好……”
才剛發出一個‘好’字的音調,就被鄭子肖瞥了一眼。然後伸手摁在我腦袋上,像控製木偶似的把我扭過去往樓梯上推,“你也別想。回房休息,趕緊的。”
我聽了不死心地回過頭還想說什麽,就被鄭子肖擋在中間,隻見他開口呼喚:“管家,開門送人。”
“我靠,絕了啊你。”姚小莉好氣又好笑的聲音,最後她還是探頭和我揮揮手,“音娃,那我們明天見了啊。”
雖然不舍,但還是在鄭子肖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鄭子肖還很不客氣地對姚小莉說:“快滾快滾,你明天也別來了。”
姚小莉朝鄭子肖豎了個中指才離開。
等姚小莉走後,我才看向鄭子肖,我咳嗽了聲問:“我睡哪個房?”
“哪個房?”鄭子肖輕哼一聲,然後拉著我上樓,“自然是我的房。”
“不要。”我聽了就伸手想掙開他,結果被他拉得更緊。
他挑了挑眉看我,一臉的不滿,“你晾著我好幾小時了,還想把我晾上一晚上?”
我被他這控告說得啞語,他還振振有詞的樣子連我自已都得懷疑別是我真做錯什麽了。
但啞語歸啞語,該說的還是要說。一味地退讓,隻會讓人更加誤會了界線:“不要同床。”
還以為他要再鬧上一通,結果在我這麽說了之後,他卻乖乖地點了頭,“行,我睡沙發。”
啊?
什麽?我想了下我剛剛說的話,臉色就僵了。我想說的是:不要同房。結果嘴抽說成了不要同床,什麽鬼?
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我竟沒法重新改口了。
他房間是有小型沙發的,他一個米八高的大男人窩著那小沙發睡,想想就很憋屈。
腦補了下他睡得很辛苦,我就說:“我睡沙發吧,和我身高差不了多少。”
就屈屈腿睡就行,不像鄭子肖,怕是怎麽睡都睡不舒服。
“不用,我睡沙發,不然就一塊睡床。”鄭子肖又說。
這回我徹底啞了聲,轉念一想,算了,他愛睡沙發就睡沙發吧。雖然同房還是有點別扭,但至少爭取到沒同床,還是可喜可賀的。
回到房間裏休息的時候我洗了個澡,進浴室前我特地反鎖,心裏還是有點毛毛怕他忽然進來。
好在整個過程他都沒有舉動,洗完澡後我穿的是之前留在這裏的衣服。以前長發穿這些衣服還挺搭的,現在短發穿的話,倒有點怪怪。
我出來時用毛巾搓了搓頭發,發現鄭子肖正躺在沙發上往我這方向看。
他現在的睡姿和我想象得一樣,非常地憋屈。腳還得搭在扶手上,超出大半截腿。看著這一幕,我莫名想起了晾臘腸的場景。長長的腿晃啊晃的……
在我陷入了晾臘腸場景的時候,鄭子肖忽然問:“你為什麽把頭發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