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互相對峙
她這些舉動，顯然就是慣手了，無論是舉動還是說話都特別自然，完全不會因為自已在做虧心事而不自在。
我聽了沒有吭聲，隻是繼續看著文件，心裏也在看文件的時間裏找到了說法。好一會後，我隨手把文件丟桌子上，然後一頭靠在沙發上，有些茫然地問：“紅姐，我看不下去了。你就和我說說，這文件內容是什麽吧，什麽急事？”
蔣紅唔了一聲，仍然是有意避開關鍵信息，“有關袁家的，具體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之後會有人和你解釋的。”
而我在聽到‘袁家’的時候皺了皺眉，神色複雜。
“紅姐。”我輕聲喚了她一聲，“這一次我不做行不行，我現在不想見著袁家。”
蔣紅聽到我這麽說後臉色沉了下來，連語氣也冷了幾分，“這可不是過家家，不是你耍性子就決定了的事情。你現在可能不想做，但一旦錯失機會，你就很難再有現在這麽好的機會了。”
蔣紅聲音變冷的時候還是挺可怕的，但好在我已經提前做了心理準備，所以現在聽著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壓力。至少，不會影響我的演技。
“我知道，正因為不是過家家……”我聲音苦澀，“我才會這麽猶豫啊。”
蔣紅欲要開口，我就打斷了她的話，“紅姐，我不知道你和袁家有什麽仇，但因為你們沒有血緣關係，所以才能那麽幹脆吧。可是我不同，我不一樣……其實，之前袁雄國有來找過我說一些話，我才猶豫了的。”
之前袁雄國確實有來找過我，但我沒見而已。蔣紅真想查起來，也許能查到一點關於袁雄國出入我公司的事情。
而我現在之所以拿袁雄國說事，不過是借此吸引了蔣紅的注意，讓她把重點移到另一事物上。這個手法，說起來蔣紅還是我的師傅。
“找你說了什麽？”蔣紅挑了挑眉，在不易察覺之下，我看出了她有一絲緊張。
因為蔣紅的秘密很多，所以在牽涉敏感的事物時，她會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像沒察覺蔣紅神色似地繼續說著：“也沒什麽，就是找我談談話，說我們一家人，沒必要做到這地步。我雖然恨袁家，但是……也沒想過要讓他們落得太慘敗。”
蔣紅偷偷地鬆了口氣，像是自已地秘密被很好地保護了下來，所以才會鬆了一口氣。
她轉眼間又開口說道：“我之前也說了，就算我想把袁家弄得更慘，我也辦不到。沒有慘敗那麽嚴重，頂多讓他虧一些本，做幾年生意就會回來了。”
這些話蔣紅說出來還真的是臉不紅心不跳的，真是為了把我哄回來啥話都說得出來。還‘虧一些本’……如果事情真有她所描述得那麽簡單，鄭子肖和邵君不可能會同時來提醒我的。必然是背後牽涉的事情繁重，所以才才會一致讓我別參與。
我臉上仍是煩躁，我伸手扒了扒頭發，任由它淩亂也不管。“紅姐，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我現在一點都不想接觸袁家，為什麽一定非我不可，別人就不行麽？”
我把話說得衝了些，在側麵裏也正是質問著蔣紅。既然是不痛不癢的事情，為什麽非我不可呢，為什麽一定要我去呢。必然是很重要的事情，才會非我不可啊。
蔣紅被我問著了，她愣了下說：“隻有你才這麽了解袁家。”
我聽了幽幽地抬頭看蔣紅，“可是紅姐你比我更了解袁家吧。”
之前我也曾以為，蔣紅與我合作很大是為了從我身上套得更多有關袁家的事情。可是後來我也發現了，除了在P市的事情外，我沒有一點兒事情比蔣紅更了解袁家。要說了解程度，絕對是蔣紅比我更了解袁家。
“我還有別的事要忙。”蔣紅被我看得不大自在地說道，聲音也染上了幾分不滿。
畢竟之前我推三拖四不說，現在來到這裏還磨磨蹭蹭地不肯接還質問她。蔣紅會不高興，也是情理之中。
打一巴掌不忘給一顆糖，在剛剛地質問中裏，轉念我的語氣又改為幽怨委屈，“紅姐，這一次我真的不想去。我不去就不行麽？我真的不想見到袁家，你讓我幹別的事也行。”
如果蔣紅還是繼續逼迫我，我倒也有理由‘撕破臉’，當然，不是真的就這麽撕破臉了，而是撒脾氣似地甩門就走。沒有撕到最後一步，蔣紅也肯定不會對我做什麽。大不了最後我拉聳著去道歉認錯，隻要我對蔣紅還有利用價值，她就不會一腳踹了我。
蔣紅挑了挑眉，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地問我：“袁雄國是不是還對你說了什麽，或者，有什麽人和你說了什麽事？”
如果這個時候我愣住了就等於露餡。
還好我反應得及時，在蔣紅眉頭一皺的時候我心裏就提前預知了些什麽，所以在她問話之後，我倒也能表現自若地看著她，“紅姐，我不想騙你，確實，袁雄國還和我說過別的事情。”
與其否認，不如‘承認’。這一招，永遠好使。
蔣紅眉頭鎖得更緊，“還說什麽？”
在蔣紅一顆心提起來的時候，我幽幽地看著她，像是探究似地說：“他說你想挑撥離間，讓我們父女倆從此相恨不認。紅姐，我雖然是恨袁家，但……也沒想過一輩子都恨這種念頭。我隻是想讓他們後悔，但不想讓他們終身後悔。你能懂嗎，紅姐。”
我在‘衡量’，我把話說得很明確了，如果蔣紅還是進一步地讓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就可以很順理成章地以我們目的不同的借口離開，這樣比正麵衝突撕破臉還好使。至少在表麵上，是蔣紅做法太過分了才這樣。
蔣紅臉色僵了又僵，我設的局，她身為當事人，感受必然會比我更深。隻不過比起設局人，她的感受也有局限性。
在蔣紅內心做了一番決定後，她才放軟了口氣，緩緩說道：“好吧，那我再給你點時間，你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