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不再需要
宣誓完後就是開宴,邀請的人多得數不過來,S市最奢華的酒店今天都被包下來了,酒席至少擺了四十桌。
每一桌都可以稱之為滿漢全席,看都看不過來。
我忍不住湊在鄭子肖身邊小聲詢問:“你花了多少錢?”
鄭子肖像故意學著我這悄悄的姿態回我:“不及你價值千分之一。”
他的意思是,花多少不重要。以及,花多少都值得。
我被他這兜了個圈回來誇我逗樂了,伸手悄悄地捏他手背一下,卻被他反手緊握在手裏。還伸起來溫柔地在我手背上落下一個吻,再投以我玩味的笑容。
我被他那曖昧又夾帶著狂野的眼神給撩到了,臉微微一紅,趕緊就別過臉不看他。
姚小莉的聲音在身後幽幽響起:“嫌你們今天撒的狗糧不夠多是嗎?”
“該挨個敬酒去了。”伍齊銘也涼涼地提醒著。
挨個敬酒是這裏的習俗,就是新郎新娘們去每桌子跟前敬酒。不過真要喝下來四十多桌,那可真讓人傷腦筋,所以都是兌水然後象征性地抿一口即可。
雖然酒的問題得以解決,可是真要挨桌敬酒起來,還真的蠻累的。每到一桌子前就得停下來敬酒以及寒暄兩句,一通走完我感覺口幹舌燥。
我們坐在貴賓房裏休息一通,姚小莉他們也坐裏麵,此時姚小莉呈葛優躺的姿勢,“我以後結婚絕對不搞這麽大的形勢,真的太累人了。”
“誰在開場前跟我說以後要辦得比我隆重的?”鄭子肖說的是我們當時進來的時候,姚小莉看到那酒席的架勢就哇了一聲,然後說以後要辦得比我們隆重。
姚小莉被拆台也毫不尷尬,反而一臉正色地說:“我還不是擔心音娃累著麽……”
我笑,“少貧嘴。”
在休息十來分鍾後我們就上酒席了,我和鄭子肖沒有能安閑地坐下來吃飯,而是去一邊我的朋友,又去一邊他的朋友那裏,最後再回到家人的桌子上吃飯。我們吃了三桌,但都是象征性地吃一些。
讓我頗有感觸的,是我那些朋友們。
當我挽著鄭子肖的手走到桌子跟前時,是陳友梅和劉一欣一同出聲招呼我,“小音今個兒真是漂亮啊,快過來讓阿姨好好看看!”
這兩個媽媽坐在了一塊,雖然都隻是第一次見麵,可是兩人卻很聊得來一樣。畢竟兩個性格相似,又是當媽的,孩子也差不多一個年紀,話題估計有不少。
“陳阿姨,劉阿姨。”我上前伸手分別抱了抱她們。
她們樂得笑起來眼睛彎得很好看,“乖。”
在我抱了陳友梅後,我看到了坐在她身側的李明見,發現他正呆呆地看著我。
我看到他,心裏還是揮之不去的愧疚。然後越過了陳友梅,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問:“小明,你的手現在怎麽樣了?影響生活嗎?”
雖然醫生回饋說手術非常成功,不會影響到生活,但我還是想聽到李明見的真實感受。
李明見被我問話後數秒後才反應過來,像是被電到了一樣抽回了手。但一下子抽回手又好像太沒禮貌了,就變得支支吾吾起來,“啊,我,我不影響的……”
大夥被他的反應給逗笑了,“小朋友害羞了。”
陳友梅也打趣,“還小朋友呢?看來是青春期到了,現在才知道他音姐姐好看了是吧。”
但是打趣歸打趣,陳友梅也接了剛剛的話告訴我,“小音你放心吧,那件事不影響他生活,手術得很成功,你也不要愧疚了,都過去了。”
雖然她是這麽說,但我心中還是非常愧疚。可是今天是結婚的日子,我總不能愁著一張臉過這一天。最後我就舒展笑顏,“嗯,沒事就好。”
反正以後還有很多時間,我有很多可以補償的機會。
除了陳友梅一家子外,羅忠歲、林墨白、傅於尤他們也都在這兒。但是袁雄國他們是坐在家人那一桌上的,所以沒有那麽拘束。劉一欣來了,喻少楓和邵君自然也會來。我看到他們隻是投以笑容,沒有過多的語言。
喻少楓看著我,笑容有點勉強,眼神也很暗淡。
而我隻有視而不見。
這一桌吃了二十分鍾左右就去鄭子肖那一桌去了,雖然他的朋友我不大熟悉,但終歸還是見過,我也在婚宴前就有去記一下他朋友的名字,能叫得出誰和誰。
最後是家裏的酒桌了,和彭玉蓉他們一桌時,我和鄭子肖都忙著給長輩們夾菜。我聽到鄭子肖的叔叔還誇我們:“小兩口真默契。”
我夾菜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忍不住笑了。
這就是結婚前後的差別吧。
小兩口……
才發現這稱呼真可愛。
午宴進行了接近三個小時,那個時候大部分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關係比較好的朋友。越到後麵,則是越放鬆起來。鄭子肖去招待他的朋友們,我自然也去和我的朋友們好好敘敘。
我才剛掛著笑容去到那一酒桌跟前,我就聽到了有人勸的聲音:“你別喝那麽多啊小夥子。”
那是陳友梅勸的聲音。
我聞聲望去,才發現她勸的是傅於尤。
剛剛到酒桌的時候,傅於尤他沒有跟我打招呼,隻是坐在那兒看我。我也因為要招待的人太多,所以沒法一一招呼得過來。現在看他,才發現不對勁了。
傅於尤酒量很差,這是我上年元旦時就知道的事情。但酒量差歸差,他酒醉了好一段時間才會開始臉紅的,估計是陳友梅看他現在臉部耳根子紅通通的才意識到他喝酒喝多了。畢竟大喜日子裏,一般喝酒都不會有誰阻止的,傅於尤不像那些平時KTV裏的大嗓子起哄喝酒,不會引人注意,恐怕是他一通悶喝到現在臉紅通通的才讓人發現。
我見狀就去看看傅於尤,“於尤,你怎麽了?”
看他已經紅到脖子裏了,我很擔心他會不會喝傷了身體。正想著讓人扶他回去休息時,他剛剛還迷離的眼睛看到我之後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他一下子就伸手緊緊地抱住了我的腰,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我正想拉開他,我卻聽到了他悶哭出了聲,“為什麽,為什麽……”
“我終於有能力保護你了,可是你卻不需要我保護了……”
“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