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晦明劍法
到了下午，按照魔道人指點，你再次將太玄劍氣修煉了兩個周天，周身靈氣比之前更是濃鬱，隨手揮拳已有獵獵風聲，魔道人看在眼中隻是默默點頭。
在你休憩之時，“其實我一直很好奇。”魔道人忽然問道：“你入蜀山之前隻有和境一層，是怎麽通過門派選拔的。”
魔道人忽然問道這個問題，你不免有些遲疑起來。之前在劍閣之外你已經簡單回答了這個問題，但換來的卻是一陣羞辱和譏諷。
他見你麵露難色，不由得冷哼一聲：“看你那扭扭捏捏的樣，你告訴我，我可以送你一個好東西。”
你想了想決定——（A.不告訴他糊弄過去B.告訴他真相，但是隱去雷管一事。）
A.你想了想決定胡吹亂侃一通地糊弄一通，魔道人聽著聽著就發了火，用起靈氣隔山打牛地送了你一耳光，並讓你趕緊滾犢子。（魔道人好感度-1）
B.你將事情原委完完整整地告訴了魔道人，包括如何設置陷井、又如何營救司馬玄，以及通過計算聚靈符數量來策反藍夜秋。但將雷管與地雷跟往常一樣替說成了高級符籙。
魔道人聽完之後陷入了沉默，你忍不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在胡說八道。算了，反正你也不信。”
魔道人卻忽然仰頭大笑起來：“好好好，好一個驅狼逐虎之計，很好，很好，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啦。”
你原本等著魔道人會不信你所言，或是譏諷你隻是靠著高級符籙才取得晉級，沒想到他居然對你誇獎起來，隻是魔道人最後的那一句話讓你忽然有些起雞皮疙瘩，當下朝後退了兩步懷疑他是不是老男酮了，不過看他發育不良地樣子應該不會有這方麵需求。
“這修仙界，修為再高也難敵一個人心二字，當年我若不是……”魔道人說到這裏露出一絲苦笑卻不往下再說。隻是轉而對你笑道：“你悟性很好，又很有心計，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眼下隻是時間問題，我言出必行，這個好東西就送給你吧……”魔道人屈指一揮，從他那襤褸地道袍袖口之中緩緩飛出一枚閃爍著黃光的小球。
那小球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之後，慢慢的落在你的掌心之中，細看之下但見那小球拇指大小，瑩光流動猶如一塊小小的黃色翡翠一般，再擺弄了幾下之後卻沒發現任何異樣之處。
“你說的好東西就是這個玻璃珠子？”你看著有些不滿起來：“能值幾個錢？”
魔道人呸了一聲道：“小兔崽子你不識貨而已，此物乃是天下難得的丹陽玄府，你且看——”
他說完之後，嘴唇微微翕動念了幾句咒法，然後揮了揮衣袖，那黃色小珠再次飛舞起來，魔道人隨手朝著旁邊一處石壁一指，但見那黃色小珠頓時飛速而去猛地撞在了那石壁之上，頓時一陣濃厚的黃色煙霧升騰起來，待到那黃霧逐漸散去，那原本平滑的石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石洞，石洞之內光芒碩動，彩華耀眼，洞口上方四個金黃色鎏金一般的大字曆曆在目——丹陽玄府！
“丹陽玄府.……這是什麽？”你看的目瞪口呆問道。
“丹陽玄府乃是這天下難得的洞天福地，裏麵的時間與外部不同，在內一日，便如外麵一年，所為丹陽凝照兮，悔如朝露，浮遊一日兮，便其一生.……你在洞內修煉一年，洞外也隻是過了一日而已。”魔道人道。
“這.……這也太逆天了吧！那我在裏麵修煉一百年，外麵豈不是才過了一百天！照此來說，我豈不是能練到十裏坡劍神了？”你驚喜交加興奮地說道。
“你想的倒挺美，目前丹陽玄府打開的話隻能維持外麵一日時間，也就是說隻夠你在裏麵修煉一年時間。”魔道人說完之後又卷了一下袖口念了聲收，那丹陽玄府頓時又化作了一陣杏黃色煙霧，等到霧氣消散，那原本有著洞口的石壁又恢複成了以前光滑平整的表麵，仿佛從來沒有過洞口一樣，隻剩下了先前那一個猶如黃翡的小珠子。
你將那小珠子連忙小心翼翼地撿了起來，打開乾坤袋就往裏塞，生怕魔道人反悔。
魔道人怒道：“你既已說送你了，你慌個屁！難道我魔道人說話還能反悔不成！”
你笑道：“這可說不定，蓋了章的事兒還有反悔呢。”
魔道人冷笑道：“咒語我還沒跟你說呢，你拿了又有個屁用。”
你頓時呆住了：“這玩意兒還得念咒？”魔道人得意洋洋道：“廢話，這丹陽玄府也算得上是絕品仙器了，你以為給它磕倆頭，它就給你用了？看你那沒出息樣，也罷，這咒語我也告訴你吧.……你需記好了，咒語也簡單，你且記好——乾坤倒玄，無量仙尊，陰陽相化，丹陽洞開。”
你連忙把那咒語記好，此時已過晌午，魔道人接著道：“內功心法太玄劍氣我已傳授於你，接著就是一套劍法，我現在也傳授於你，你就可以去丹陽玄府之中修煉了。”
你還在欣喜得到的這個絕品仙器，又聞得魔道人要傳你一套劍法，到了這個世界這麽久，想不到一開始差點要了你小命的人，居然是對你最為慷慨的人。想到這麽多天，受盡冷眼與羞辱，又在自己修行迷茫困惑之時，終有一人不但不嫌棄你身無靈根，反而傾囊相授，雖然這人脾氣古怪，但也覺得心中些許溫暖。
當下鼻頭一酸，眼圈便有些紅了起來。
“你怎麽回事兒？眼睛進沙子了？”魔道人見你一副要哭哭啼啼的表情不耐煩道：“要哭滾回去哭，別在我跟前哭鼻子，晦氣之極！”
你肉了揉眼睛道：“沒事兒，沒進沙子，進磚頭了。”
魔道人沉聲道：“既然沒事兒，就老實坐好。我要傳你這套劍法叫做晦明劍法。”
“晦明劍法？聽著挺普通啊。”你想了想後問道：“比紫璿流雲劍如何？”
魔道人眯了眯眼睛道：“紫璿流雲劍？稱得上是我蜀山上乘劍法了，隻是需要修為頗高，一般弟子難以習得，怎麽？你見過紫璿流雲劍法？”
你當下將劍道人所傳授唐清雪紫璿流雲劍的情形向魔道人講述了一遍，魔道人嘿嘿直笑道：“劍道人這糟老頭子還真是看中那丫頭，紫璿流雲劍每一劍使出均有雲雷之色，威力之大施展開來確實難以匹敵，但此劍法消耗靈氣太快，與人交手若是百招之內不能降敵，便會威力漸弱，乃是以強製弱的劍法。我這套晦明劍法則恰恰相反。”
魔道人朝著旁邊一顆古鬆張了張手，那古鬆之上一截樹枝頓時應聲而斷，被他吸在掌中：“晦明二字，其意晝夜也，所謂存亡為晦明，生死為朝夕，此劍法招式不定、不拘一格，並不追求修為高深，而追求的還是兩個字——悟性。”
“一套完整的劍法，多有多個劍招、劍式形成，劍招倘若固定不變，總有被人破除的一天，紫璿流雲劍共有三十六招，而我這套晦明劍法隻有三招，你覺得哪一個更強？”魔道人問道。
你一聽此話想也不想便道：“別人三十六招，你隻有三招，當然是紫璿流雲劍更強啦。”
魔道人搖了搖頭道：“倘若他這三十六招，劍的招式固定，而我的三招劍招劍式不定呢？”
你聽到這裏愣了一下：“不定與固定……”這仿佛讓你想到了什麽，你想到了從上學就開始做的數學題，出考題的人每一道題機關算盡，無論百般變化都是圍繞固定的公式而出，而相反，真正難以被人解答而出的題目往往卻讓你找不到具體解法……好比說，圓周率，你無論如何也算不出它最終的數字會是多少，因為3.14之後本身就是一個無限不循環的數字。
魔道人見你沉思不語接著道：“紫璿流雲劍無非是由紫霞滿天、雲卷雲舒、紫氣東來等三十六招固定劍招組成。而晦明劍法這三招，交給你的隻是劍法的使用，隻有虛、實、架三招而已。”
“雖然隻是三招，但可有無數種變化，晝夜不衰，晦明不斷，亦如生死，也如興衰，循回往複者也。小子，你既見過紫璿流雲劍法，那接下來的晦明劍法且看好了。”魔道人說完之後，周身驀然出現兩股霧氣一般的靈氣，緊接著，那兩股靈氣緩緩凝聚成了兩個墨、青兩色的人形霧團，每人手執著一截鬆枝。
那墨色身影忽然騰空而起，手中鬆枝猶如銀星亂射，自上而下朝著那青色身影刺去，使得正是紫璿流雲劍中一招“萬紫千紅”！那青影不慌不忙手中鬆枝一顫，仿佛化作了火樹銀花，與那黑影手中的鬆枝纏鬥在了一起。
那黑影劍法再變，身形蜿蜒遊走，猶如筆墨行雲，正是紫璿流雲劍中一招，“雲霧初霽”。那青影不緊不慢手中鬆枝畫了一個圓，頓時猶如落日入海，正好將那黑影所攻擊的部位都輕盈地擋了下來……
但見那黑青兩影越鬥越快，過去三十六招之後，那黑影開始使出重複劍招，而那青影卻每一招使出，都與上次截然不同，或刺、或擋、或劈、或削……仿佛雪山融水、匯入江河、江河入海、海霧騰空、雲雪紛落，循環往複，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過不得一百多招，那黑影再使出一招萬紫千紅，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使出了，此時那青影手腕一翻，不等那黑影騰空而起便朝著那空中刺去，這簡單一刺便封住了那黑影身形，那黑影躲閃不及，手中鬆枝頓時便被刺落在地。勝負已分，黑青兩股人影此時也漸漸又化作兩色霧氣漸漸退散而消……隻剩下了兩截鬆枝落在了地上。
直到這番一看之下，你方才真正明悟了這晦明劍法的絕妙所在，假如把普通劍法比喻成一道道包含著無數個繁瑣複雜的應用題，而這晦明劍法中的“虛、實、架”三招實則就變成了簡單的“解、設、答”三個步驟，晦明劍法沒有具體招數，所留給你的隻是解題途徑。
“我明白了，這晦明劍法，精妙之處就在於臨敵之際，不受劍法所拘，無論對方使出何種劍招，隻需臨敵之際，臨危思變，手中長劍所致皆是心中所想，以己之萬變而應其不變。”你道。
魔道人頷首笑道：“悟性頗高，悟性頗高，你既已明白這劍法道理，教起來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