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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下網

  送走了徐青青後。


  梁秋便走了過來,開口道:“少爺,我來是找你有事的。”


  林歡道:“說吧。”


  梁秋道:“你知道李春風嗎?”


  林歡道:“在禮州,不認識他的人幾乎沒有。”


  梁秋道:“這家夥,搞了個大事。”


  林歡好奇道:“哦?”


  梁秋道:“他搞了一波選秀。”


  林歡震驚道:“難不成是選妻子?”


  梁秋點了點頭。


  梁秋繼續道:“在長街,李春風正選著呢,動靜大的很。”


  林歡笑道:“這家夥還真是意思,前一陣剛想給他說媒,他就自己來了一波選秀。”


  梁秋問道:“去長街看看?”


  林歡道:“不去了,讓他先折騰著。”


  梁秋道:“我怕他這樣做,會壞了禮州風氣。”


  林歡道:“所以才不能著急呢。”


  梁秋道:“那就放任他這麽鬧?”


  林歡道:“鬧著吧,隻要不把禮州的天給捅下來,他怎麽玩,我都不管。”


  林歡去了府邸,看望父親。


  發現父親並不在府中。


  林歡隨意問了一個下人,道:“林知府呢?”


  下人道:“就在府中啊。”


  可是府中並沒有人,看來父親這次出行並沒有通知下人,應是自己一人前往。


  突然看見鐵驢在喂馬,喂的都是上等的好料。


  林歡笑道:“鐵驢,這馬吃的比咱倆當初遊行都要好上一百倍。”


  鐵驢笑道:“少爺,這馬就像人一樣,吃飽了,才有力氣跑。”


  林歡道:“那我父親走時,可騎馬了嗎?”


  鐵驢立即神秘道:“噓!你父親走時候帶著藍宇一起去的。”


  林歡頓時放心了。


  禮州武功最高之人,就是藍宇。


  有他陪在父親那裏,定是安全的。


  林歡道:“鐵驢,今晚陪我喝個三百杯。”


  鐵驢笑道:“三百杯?”


  林歡道:“怎麽?嫌多?”


  鐵驢伸出食指,搖了搖,道:“太少了!”


  夜晚,星光下。


  一個模樣清秀的年輕人和一個壯實憨厚的中年人不停撞杯。


  他們喝酒似飲水一般。


  林歡醉醺醺的道:“鐵驢啊,你知道我出去遊學的第一天時,心裏有多開心嗎?”


  林歡含糊不清的道:“我當時想的是,我可終於出來了,終於逃離那些恐怖的訓練了。”


  “第一天,我就站在市街上看著別人家的小孩玩著跳方格,其實不怕你笑話,我那時羨慕極了。”


  “我真想衝過去,大喊一聲帶我一個,可是我還是沒有,我知道我這一生,不必擁有那些快樂。”


  “小時候,父親為了練出我的抗毒性,便整天給我吃一些毒藥,有一次,我被毒的整個人在地上抽搐著打滾,那時候,我覺得我都要死了。”


  “心髒瘋狂的跳著,越跳越快,聲音也越跳越大,我似乎聽見身體中血液的流動,我真覺得我要死了。”


  “那時候,你出現了,我記得你給喝了我一碗熱水,我身體才逐漸好起來。”


  鐵驢笑道:“所以說,那天我就知道你中了毒根本沒事,少爺你早就百毒不侵了。”


  林歡道:“得,別說大話,那毒我可是睡了一覺才解的。”


  鐵驢道:“嘿嘿,那天我配合你演戲,是不是很逼真?”


  林歡喝多了,話也有些肆無忌憚,道:“沒錯,鐵驢你是看著憨傻,其實比誰都她媽精!”


  林歡又道:“梁秋就不同了,他是裏外都精,所以他就沒你聰明。”


  鐵驢那張憨厚的臉咧出了大大的笑容,很同意林歡的話。


  林歡又痛飲一杯,道:“但是你倆有一點,卻是一樣的?你可知道?”


  鐵驢道:“武功?還是文學?”


  林歡睡著了。


  他想說的是,這兩人相同的點,便是這一生隻認一個少爺。


  次日,被一陣馬蹄聲吵醒。


  林歡感覺不妙,下意識直接跳出了屋子,竟看見一個老朋友,李傲然。


  此刻他正穿著鐵甲,騎著駿馬,右手看似放鬆的握著刀柄,臉上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一種不怒自威隱隱浮現。


  畢竟是老沙場人物了,這種氣勢非年輕人能有。


  李傲然道:“張鬱刀!”


  張鬱刀道:“末將在。”


  李傲然道:“藍宇被人偷襲受了重傷了,這件事交給你去查。”


  張鬱刀道:“末將領命。”


  什麽?昨天竟發生了這種事。


  林歡心中已有慌亂。


  林歡立即問道:“那我父親呢?”


  李傲然撇了一眼林歡,道:“你父親無事,現在還在邊境,過一些日子就會回來。”


  林歡道:“藍宇在哪?”


  李傲然道:“在我家院中,我給他請了個上好的郎中。”


  林歡立即道:“張鬱刀隨我先去看看藍宇。”


  林歡的語氣不允拒絕,幾乎是命令道。


  張鬱刀道:“是。”


  李家大院。


  床榻上,一氣息虛弱的年輕人,安靜的躺在那裏。


  林歡不忍心打擾他,看著李傲然問道:“藍宇受襲是個怎麽情況?”


  李傲然道:“我一直在你父親身邊,藍宇自己走的單,見到他時,他已這樣了。”


  林歡道:“你們三一同去的邊境?”


  李傲然道:“沒錯。”


  林歡道:“好,前輩可以休息了,這件事交給我和張鬱刀打理就好。”


  林歡心裏疑問很大。


  何人能傷藍宇啊?

  藍宇的功夫林歡是聽過也見過,大安國武榜進個前二十完全沒有問題。


  還有他們去邊境幹嘛?


  禮州是大安國的國土最遠處,此地和北越國隻離著一片荒蕪之地。


  雖有荒蕪之地相隔,但這荒蕪之地也不是不能行路的,所以這邊境之地也常有摩擦。


  父親悄悄前往,應是為了躲避府中眼線。


  林歡把那個郎中叫來,問道:“藍宇受的什麽傷?”


  那郎中也有一身傲氣,道:“你是何人?”


  林歡道:“禮州知府林安國的嫡子,林歡。”


  郎中道:“哦。”


  林歡道:“他受的什麽傷?”


  郎中突然笑了,右袖口中暗器出動。


  三點鐵星,直奔林歡。


  張鬱刀立即抽刀,速度之快,肉眼不能及,一刀直接斬死了這郎中。


  那三點鐵星,也被林歡輕巧躲掉。


  郎中偷襲林歡不成,反被張鬱刀斬死。


  這一切都是電光火石之間。


  那郎中倒下後。


  林歡表情奇怪的看向李傲然,道:“給個解釋。”


  李傲然歎氣道:“這郎中被調包了。”


  林歡道:“這郎中可是你帶來的?”


  李傲然道:“沒錯。”


  林歡道:“你承認你想陷害藍宇或者說是陷害我了?”


  李傲然瞳孔一縮,立即道:“此事和我並無關係,我也不知道為何這郎中半路上竟換了人。”


  林歡表情有些奇怪,道:“哦?那我調查下你,總沒問題吧。”


  李傲然道:“你有什麽資格調查我?你不過是林知府的兒子,還沒有官職。”


  林歡從懷中拿出令牌,正是林安國的令牌。


  林歡笑道:“我父親是正四品,你呢是從四品,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


  林歡道:“所以麻煩您老人家跟我回到府上可以吧?”


  林歡繼續道:“你若是不從呢?那麽你這逆賊的罪名就有可能再也洗不掉了。”


  林歡知道,對付像李傲然這種人,就要威脅他的名聲。


  歲數越大的人,越愛惜自己的羽毛,因為他們已經老了,別的東西很難再跟那些年輕人爭取了,便隻能保護好自己一身的清白。


  李傲然厲聲道:“小娃子,我上戰場時,你還不知道在哪喝著奶呢,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林歡麵無表情,道:“帶走。”


  李傲然被帶走後。


  林歡立即進了藍宇的屋,愉快的問道:“這是父親設的局?”


  藍宇從床上起來,神采奕奕的道:“沒錯。”


  原來,藍宇並沒有被偷襲。


  林安國隻是設了個局,把李傲然的官位下掉,此刻算是名正言順的做到了。


  林歡自己打小就是被毒著長大的,對於一個人是否虛弱,他有著條件反射般的直覺。


  所以第一眼看見藍宇,就知道了他一點傷也沒有受。


  在看見那名有殺氣的郎中後,林歡立馬就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


  這場戲演的還算滿分。


  林歡道:“我父親安全嗎?”


  藍宇道:“放心,他身邊還有一高手。”


  林歡好奇道:“誰啊?”


  藍宇道:“我也隻見過他一麵,這人我了解的不多,隻知道他叫秦十三。”


  林歡心中掀起波瀾,那個送玉器的人也叫秦十三,難不成是同一人。


  林歡道:“你看清他長什麽樣了嗎?”


  藍宇搖了搖頭,道:“此人帶著麵具,我看不見。”


  林歡道:“哦,除了麵具他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藍宇道:“對了,這人還是個左撇子,他左手一直握著刀柄,從不鬆開。”


  林歡道:“好,了解了。”


  如果是個左撇子,那麽這個人就算帶著一萬副麵具,林歡也有信心能找到他。


  因為這世界上左撇子的人畢竟還是少數。


  藍宇道:“少爺,你父親還讓我給你帶了一句話。”


  林歡聽著。


  藍宇道:“他讓你學北越語。”


  林歡震驚。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將來要去走一趟北越。


  林歡驚訝道:“父親和北越有聯係?”


  藍宇道:“放心,知府大人不會通敵賣國的,你隻需知道,你父親正努力做的是一個蓋覆兩國的情報網。”


  林安國要讓以後的林歡可知天下所有事。


  所以林安國正做的事便是開造出一支前所未有的情報網。


  可打探天下情報。


  林歡知道父親在禮州下了很多棋子,但還是沒有想到,父親竟已把手擴到北越國了。


  林歡和藍宇告別後,便去尋了一個北越人,開始學上了北越語。


  至於李傲然,先好吃好喝招待著,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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