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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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頭到尾,薛雨竹才是真正把所有人都耍的團團轉的那個。
聽見這話,吳勝臉上的表情裂開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的薛雨竹。
薛雨竹同樣一臉震驚,以至於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而後她下意識的反駁道:“不是,他在胡說,孩子就是你的……”
可是吳勝卻恍若無聞。
說來也可笑,他明明對趙冶痛恨不已,就因為趙冶破壞了他的計劃,可是在趙冶和薛雨竹之間,他卻更相信趙冶。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薛雨竹身上。
吳勝睚眥欲裂:“都是你,要不是你說孩子是我的,還總是向我抱怨錢不夠花,我又怎麽可能去挪用公司的錢,要不是你告訴我說可以趁著陳敏懷孕在家的時候奪權,我又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薛雨竹直接就被嚇到了,她轉身就要跑。
趙冶適時鬆開了吳勝。
果不其然,下一秒,吳勝就像一條出籠的惡犬一樣撲向了薛雨竹。
啪啪啪!
很快,薛雨竹的臉也腫了,連帶著頭發也被吳勝抓下來不少。
薛雨竹也怒了,加上她也終於反應過來,計劃失敗,吳勝也被趕出了吳家,所以她也用不著再討好他。
最主要的是,因為這件事情,她恐怕也難逃牢獄之災——因為如果吳勝真的被告上法庭,那她肯定也脫不了幹係,因為吳勝貪汙的錢都被她花了,所以原則上,她屬於知情從犯,五六年的牢獄之災肯定是跑不了的,而且因為吳勝挪用的錢財多達一千萬之多,所以他們的財產也肯定會被沒收,用以賠償王阿姨。
這樣一來,錢沒了,又背著罪犯的標簽,他們的前途也大概率走到頭了,等到他們從監獄裏出來,下場可想而知。
薛雨竹瞬間有些崩潰,然後直接掐住了吳勝的脖子……
“怪我?自己蠢能怪得了誰?”
“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麽德行,真以為我現在還看得上你?”
“你還敢罵我?”
“你就是個b子,不,b子都比你幹淨……”
兩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起,而且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而這大概就是俗話說的狗咬狗,一嘴毛了。
誰能想到,在此之前,吳勝還愛薛雨竹愛到連枕邊人的命都能下手去算計呢!
對此,趙冶選擇了漠視,而王阿姨和陳敏則是直接轉過了頭,不再看他們,因為嫌髒。
好在沒過多久,警察就趕到了。
吳勝這才反應過來,他當即變了臉色,轉身看向王阿姨和陳敏,痛哭流涕道:“不,媽,敏敏,我知道錯了,你們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他終於肯認錯了。
可是王阿姨和陳敏卻都已經看透了他,所以誰也沒有搭理他。
然後這份痛哭流涕的哀求就變成了歇斯底裏的辱罵:“你們怎麽能這麽狠心,我咒你們不得好死……”
再然後他們就被帶走了。
耳畔終於清靜了下來。
事不宜遲,趙冶當即便讓王阿姨去查了薛雨竹的兒子的生辰八字,因為它已經在陳敏的肚子裏呆了五個月,早已沒了意識,所以趙冶輕易就把它引了出來,而後直接送它去投胎了。
緊跟著,趙冶把吳老先生招了回來,然後就回去了,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一家三口。
不管怎麽說吳勝也曾是他們最親近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心裏又怎麽可能不難過呢。
回去的路上,趙冶給沈懷川發了條消息,問他工作忙完了嗎?
半分鍾之後,他收到了沈懷川的回複:“還沒有,談判出了點問題,這幾天每天都得加班。”
趙冶收起手機,整個人都焉了。
和老婆分開的第三天,想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
靈真道長定做的香爐也終於送過來了。
看著整整齊齊排列在牆角下的幾十個大香爐,靈真道長高興極了,祖師爺也很滿意!
等等,祖師爺很滿意?
靈鬆子有些難以置信。
可事實就是如此,因為當天晚上,祖師爺都沒有入他的夢向他抱怨。
這不應該啊?
可是靈鬆子也不好直接去問祖師爺,否則那樣多打祖師爺的臉啊!
於是這件事情就成了青川觀眾人心裏的不解之謎。
天氣越來越冷,後院的那口溫泉也終於派上了用場。
小肥啾和趙晨星等人更是成了溫泉池子的常客。
隻除了圓滾滾,它現在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噸噸,是劉家大嬸她們取的。
因為食物鏈上的衝突,加上噸噸搶走了小肥啾群寵的位置,所以小肥啾一直對噸噸心懷戒備,不願意和它往來,而趙晨星等人自然也都站在它這邊。
而噸噸雖然有些遲鈍,但是漸漸的也能感覺到小肥啾不待見它,所以也幹脆和小肥啾井水不犯河水。
而且有劉家大嬸她們寵著,它的小日子過得也挺滋潤。
對此,趙冶等人也沒有幹預的意思。
小孩子嘛,吵吵鬧鬧的再正常不過。
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水霧繚繞間,趙冶躺在池子裏,額頭上放著一條疊好的毛巾,溫泉水正好沒過他的胸口。不遠處的水麵上飄著一個氣墊床,小肥啾兩爪朝天躺在小黑的肚皮上呼呼大睡,旁邊三個墨團子每人麵前都飄著一把撲克,顯然正在玩鬥地主。
也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說什麽呢?會不會說人話?”
“喵?”
小黑直接就被吵醒了,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然後下意識的一起身,於是躺在它肚皮上的小肥啾直接摔進了水裏。
“啾!”
被水嗆了一嘴的小肥啾瞬間被驚醒,下意識的撲騰起來,以至於連話都不會說了。
小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它從水裏撈了出來。
“啾!”
小肥啾抖了抖身上的水,怒了。
不過外麵那人顯然比小肥啾更憤怒。
李文耀今年四十歲,青川鎮本地人,不過已經好幾年沒回來了,因為他現在在非洲工作,薪水豐厚的同時,假期少得可憐。
他這一次回來,還是因為過幾天就是他母親七十大壽。
他是家裏的獨生子,父親早逝,全靠母親一個人拉扯大。
結果等母親年紀大了,他卻沒辦法在母親身邊盡孝,也正是因為他母親太過開明,從來沒有抱怨過哪怕一句話,所以他才更愧疚,但他能做的也僅僅是在金錢上盡量滿足母親的需求。
不過老人年紀大了,又能花上幾個錢呢,所以他給老人的錢,老人根本沒用多少,大多都存下來了,然後又補貼給了他。
不過也就在幾個月前,老人花錢突然多了起來,還千裏迢迢的給他們寄來了好多護身符什麽的。
他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老人突然迷信了起來,那些黃符都是她在一個叫做青川觀的道觀裏買的,不僅如此,她還專門在這個所謂的青川觀裏給他們一家三口點了三年的長壽香。
再加上平時去上香的時候給的香火錢,算下來,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她竟然就在這個青川觀花了小三萬塊錢了。
當然,李文耀不是在抱怨老人花錢花得多,畢竟千金難買老人高興。
所以即便他根本不相信這些,也沒有表現出哪怕一點不快,反而裝作高高興興的陪著老人來青川觀上香。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這個叫孫聰的道士一上來就說他印堂發黑,他們一家最近怕是有血光之災。
孫聰這一套他見多了,街頭巷尾的騙子都是這麽幹的,上來就說你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然後借著破財免災的由頭,騙你的錢。
最主要的是,到了孫聰這裏,還升級了,變成他們全家有血光之災了!
這不是存心咒人嗎?
而且好巧不巧的,他妻子的工作的確有一定的危險性。
所以李文耀當即就怒了,大聲道:“說什麽呢?會不會說人話?”
然後他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也說了出來:“怎麽,看我媽年紀大了,好騙,騙了她三萬塊錢還不夠,還想繼續騙?”
這一下子,不隻是孫聰,就連在場的香客也都愣住了。
還是李文耀的母親率先反應過來:“你說什麽呢,還不快給孫道長道歉。”
一旁圍觀的香客也紛紛說道:“是啊,你誤會孫道長了。”
“孫道長說你家有血光之災,那就肯定沒有騙你!”
孫聰也覺得冤枉,他就是看李母是觀裏的老香客了,所以一發現李文耀麵相不對,想也沒想,就直接說了,可是萬萬沒想到,李文耀竟然不信教。
其實說完李文耀就後悔了,可是一見李母和周圍的香客竟然都幫著孫聰說話,他腦子一軸,說道:“我看你們是糊塗了,現在都什麽社會了,還迷信這些,有這個時間過來上香祈福,還不如去跳廣場舞鍛煉身體更來的實在。”
李母生氣了:“你說什麽呢?”
李文耀梗著脖子,指著孫聰:“媽,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什麽神啊佛啊的根本就不存在,你捐了那麽多香火錢,唯一的用處就是養活了這些……”
說到這兒,他啞了火,因為孫聰不胖不瘦,體型一看就很健康。
他環顧一圈,事實上,青川觀的道士都不胖。
——隻除了一個!
李文耀眼前一亮,手指一劃,指向了供桌上的祖師爺,繼續說道:“養活了這些大肚肥腸、膀大腰圓的道士……”
無辜受到牽連的祖師爺:“……”
什麽仇什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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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不隻是孫聰,一旁的香客也聽不下去了:“年輕人,嘴上還是積點德比較好。”
一旁李母的臉也掛不住了:“對不住,對不住,我兒子他……腦子有點問題……”
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李文耀往外走去。
她擔心再呆在這兒,李文耀再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
被腦子有問題的李文耀:“……”
也就在這個時候,聽見動靜的趙冶等人趕了過來。
靈真道長當即好聲好氣道:“沒事了,沒事了,其實那位先生本意是好的,就是不太會說話……”
畢竟李母是青川觀的老香客了。
見靈真道長也沒有太過怪罪李文耀的意思,一眾香客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圍觀的人群很快散去。
孫聰走到靈真道長等人身前,有些不好意思:“祖師伯,師父,師叔。”
趙冶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這事不怪你。”
“嗯。”
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孫聰眉頭微皺:“可是那位李先生一家最近的確是有血光之災。”
靈鬆子回想了一下剛才看到的李文耀的麵相:“放心,出不了事。”
孫聰頓時放下心來。
另一邊,李母一回到家,就開始翻箱倒櫃找錢。
李文耀:“媽,你幹什麽?”
李母氣得不行:“還能幹什麽,去置辦供品,給祖師爺賠罪。”
李文耀就是不承認自己有錯:“媽,我看你是被青川觀的人給洗腦了。”
李母:“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媽,你就給我閉嘴。”
她現在沒空教育李文耀,因為急著去找孫聰問清楚血光之災的事情。
說著,錢終於找到了。
李母當即就要出門:“孫道長說過,你們最近有血光之災,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家裏呆著,把文文她們也叫回來,還有我之前給你們的護身符,一定要隨身帶著。”
說完,房門哐當一聲關上了。
李文耀黑著臉,可是又不敢追上去,要不然真把李母氣到了怎麽辦。
然後越想越覺得生氣,不僅是氣自己一時沒管住嘴巴說了不好的話,更氣青川觀毫無底線,連老人都騙。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是他的妻子打來的,她們逛完街回來了,因為買的東西有點多,讓他去接一下。
想到妻女,李文耀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他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他掏出掛在脖子上的用玻璃盒裝著的護身符。
原本他戴著這張護身符是為了討老人高興,現在嘛——
李文耀直接把護身符往茶幾上一扔,然後直接出了門。
什麽護身符,什麽血光之災,他還真就不信了。
半個小時之後,李文耀接到了妻女,看著兩人腳邊一大堆的東西,雖然早就聽妻子說過了,但還是忍不住說道:“這麽多?”
李妻一邊提起東西往後備箱放,一邊回道:“都是給老人買的,畢竟難得回來一趟,她自己又舍不得花錢。”
聽見這話,李文耀忍不住說道:“她哪裏是舍不得……”
李妻:“怎麽了?”
李文耀一邊係安全帶,一邊說道:“你們是不知道……”
他把剛才在青川觀裏發生的事情說了。
李妻當即笑著說道:“你也是,有什麽話好好說不行嗎,偏偏要在道觀裏說那種話。”
李文耀:“我這不是氣不過嗎?”
正說著,李文耀驀地瞪大了眼,因為就在正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紅衣女人。
他急聲喊道:“快躲開。”
可是紅衣女人卻一動不動,像是被嚇到了。
李妻愣住了看著前麵空蕩蕩的馬路:“你在說什麽?”
眼看見車子離紅衣女人越來越近,李文耀一邊踩著刹車,一邊拚命的打著方向盤。
好在就在最後一秒,車子擦著紅衣女人滑了出去。
李文耀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然而下一秒,車子直接撞上了路邊的圍欄,然後翻下了斜坡。
安全氣囊彈出的瞬間。
嗡,兩道金光從車上爆射出來,轉瞬即逝。
路上的行人見狀,紛紛衝了過來。
很快,李文耀三人就被救了出來。
後座的李妻和女兒安然無恙,隻有李文耀,左臉直接被撞腫了不說,連右腿也斷了。
一旁的路人卻震驚不已:“天呐,你們從那麽高的地方翻下來,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李妻和女兒卻不約而同的從脖子上掏出來一個玻璃盒,裏麵是一抹黑灰,她們一臉恍惚:“剛才出車禍的時候,我身上的這個護身符好像突然亮了一下……我感覺,好像是這張護身符救了我們。”
路人:“青川觀的護身符?”
李妻點了點頭。
路人瞬間收起了臉上的震驚:“哦,那就是正常操作了!”
一旁正抱著那條斷腿痛聲哀嚎的李文耀:“……”
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麽,李妻看向李文耀:“對了,剛才你為什麽突然拐彎?”
要不然車子也不會撞上圍欄。
李文耀下意識回道:“是因為剛才路中央突然出現了一個紅衣女人?”
李妻:“什麽紅衣女人?”
女兒:“我也沒看見什麽紅衣女人啊?”
聽見這話,李文耀心底一涼。
孫聰再見到李文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他腫著左臉,拄著拐杖的樣子,
他一臉驚訝:“不應該啊,師父明明說了,你不會出事的?”
李文耀:“……”
這一下子,李文耀原本好好的右臉也腫了。
原本有護身符保護,他的確不會出事,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作死把護身符給扔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翻細綱的時候,突然發現我把萬年石心乳的顏色梗給忘了……
但是既然有這個梗,就一定不能浪費,騙一波評論再說,叉腰.jpg!
感謝在2020-03-1805:03:212020-03-1922:19: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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