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畸變者精英
德威斯是一名永夜鎮的鎮民，以打獵為生的他練就了一副好身手，這次同他的童年好友凱爾森一起被選入了征討隊。
寒冷的山風刮過脊背使得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手上的火把一陣搖晃。
“這見鬼的天氣，這該死的畸變者。”他在心中暗罵了幾句，將身上的衣物裹緊了幾分。
一路走來完全沒有想象中的激情戰鬥出現，連畸變者的影都沒見到，除了每小時和另一隊人輪換運送物資，完全無事可做，原本緊張的神經不由得慢慢放鬆下來，這一放鬆膀胱馬上起了反饋。
隊伍沉默的緊，隻能聽到火把燃燒的劈啪聲和踩踏落葉的聲響，有尊貴的學者在隊伍中即使往日最混球的幾個家夥，也不敢大聲談笑。
“凱爾森。”他向自己不遠處的童年好友招了招手，低聲叫著名字。
凱爾森疑惑的走了過來問道：“怎麽了？”
“嘿，夥計，想不想去找找樂子。”德威斯確認沒人注意到他們，偷偷掀起隨身的衣服，露出一隻煙管和小半包煙葉。
凱爾森有些心動，走了半夜的山路，他也有些無聊了，但一想到那些可怕的畸變者還是縮了縮脖子：“算了吧。”
從小玩到大的德威斯怎麽不了解凱爾森的心思，他撇撇嘴：“拜托，都走這麽遠了，你見過有什麽危險嗎？而且我們就去一會，以隊伍現在的行動速度，最多落後200米。”
凱爾森還有些猶豫，德威斯加緊說道：“再過一會就輪到我們搬東西了，真遇到什麽事情，他們會很快找到我們的。”
凱爾森終於被說服，兩人慢慢向隊伍後麵挪動，趁沒有人注意，一個閃身躲進路邊的樹林，他們沒看到埃文學者在最後看了他們消失的地方一眼，眼神莫名。
……
“快點。”在凱爾森的催促聲中，威爾斯掏出煙葉用隨身的火石點燃，塞進煙管之中，伴隨著他向煙管中吹氣，有些嗆人的煙氣很快蒸騰起來。
“呼。”威爾斯一邊解開褲腰帶防水，一邊對著煙嘴狠狠吸上一口，尼古丁的氣味很快將一路奔波帶來的疲憊一掃而空。
“給你。”他張嘴吐出一個煙圈，將手上煙管遞給早就急不可耐的凱爾森。
溫熱的煙霧從嘴裏吐出的同時，夜間山中的寒冷和那些怪物都被拋之腦後，一冷一熱之間帶來的空虛後又填滿的感覺，凱爾森仿佛突然進入了賢者時間。
“喂，夥計，這次回去我決定接受瑪麗的表白了，我突然覺得有個家也不錯。”他眼神滄桑望著地上月光穿透枝葉印下的斑駁光點。
“這麽說你終於決定接受牙簽攪大缸了？歐，可愛的瑪麗大媽，她一定會讓你心醉。”威爾斯搶回煙杆，一臉壞笑。
凱爾森拍了拍威爾斯的肩膀，假裝不經意間瞥了眼他正在噴湧的那玩意，同情的說道：“沒關係，當我見識過某人在海洋中洗拖把後，我這已經不算什麽了。”
“該死的，我們從小比賽撒尿可都是我贏。”威爾斯漲紅著臉。
“你放屁，上次我們在玉米地那次，明明就是我先尿過了稻草人的頭頂。”
凱爾森爭鋒相對，很快兩人的話題就從誰尿過了稻草人的頭頂，轉移到了那次醉酒究竟是誰先拿到了老疤頭的初吻。
“我親眼看到那天你先進了廁所，所以說……”凱爾森說著，卻發現身邊的威爾斯好半響沒說話了，還有一股若隱若現的臭味傳來。
他一邊轉過頭，一邊嘟囔著：“該死的，威爾斯你不會尿在腳上了……嗯？！”
威爾斯的身影還在一旁保持著扶褲子的動作，但頭顱下方屬於脖子的部位好像有一個尖角狀的黑影，還在不斷伸長。
凱爾森疑惑著放下煙杆，湊近看去，這次，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終於看清了。
那哪是什麽黑影，分明是一隻拉長的純黑色胳膊洞穿了威爾斯的脖頸，尖端的指甲上還掛著血肉碎塊，威爾斯的眼皮上翻露出眼白，臉色因為窒息，正在由死白轉為青黑。
“啊！怪物！”凱爾森尖叫著，向後退去，煙管和著滾燙的煙灰向著那條拉長的詭異手臂砸去。
但那條手臂仿佛沒有痛覺一般，即使被灼熱的煙灰燒出焦糊味也沒有絲毫變化，依舊自顧自的動作著。
“有怪物！這裏有怪物！”
凱爾森將身上的一切東西向後砸去，意圖阻攔那鬼東西的腳步，自己瘋狂的向著道路上逃竄，試圖讓大部隊聽到他的求救。
“砰，砰。”地麵震顫著，一顆顆樹木被掀翻，隨著接近稀疏地帶，那奪走威爾斯生命的東西終於露出了真麵目。
數隻畸變者如同被攪碎後被未知力量粗暴的揉成一團，上麵頭顱、軀幹等部位還清晰可見，兩條粗壯的不知道是否還屬於腿的肉柱支撐起了這個龐大的肉團。
兩邊各有一張漆黑大嘴在融合的畸變者肚皮上開裂而出，兩條長達五米的細長胳膊位於嘴巴下方，看似纖細，但從沿路被拔出摧毀的樹木看來力量同樣驚人。
威爾斯死不瞑目的屍體正被串在其中一條手臂上，那外凸的眼珠如同在質問凱爾森為什麽不和他一起死去。
這變種畸變者雖然體型碩大，但速度絲毫不慢，緊緊50來米的距離就追上了凱爾森，手爪揚起，看它之前表現出的力量足夠將凱爾森的頭顱一爪拍碎！
這時，數隻燃燒著火焰的箭矢從天空落下，雖然無法擊敗變種畸變者，但也讓它手臂動作一緩。
一個身影，趁著這來之不易的時機及時來到了凱爾森身前，在手臂落下前，及時將他向後拖拽了一步。
煙塵四散，凱爾森的雙腿顫抖著無法站立，他還一時沒從那生死一線間緩回來，他抬頭，一位黑發黑瞳一手持刀一手握匕的俊朗青年正向他伸出手。
“沒事吧。”閻碑問道，將凱爾森一把拉起，眼睛卻看著麵前的大家夥，興奮的舔舔嘴唇。
“這是畸變者精英，蛻變完成的怪物。”身後埃文學者帶著大部隊走來，剛才正是他們射出了至關重要的箭矢。
“怪物嘛，殺掉就是了。”等到凱爾森躲進人群，閻碑眼神猶如饑餓的鷹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