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圓大古遇襲
會議結束後，整個GCMA都徹底動員了起來。
工程部二十四小時倒班，源源不斷的機械巨鯊，從生產線上走下。
隨著夜幕降臨，大古身在八嶽山基地內，望著天空的繁星閃爍，腦海中卻回想著白天所做的夢境。
卡密拉的聲音一遍一遍在他的腦海中回蕩，自己化身為黑色的迪迦，有著強大的力量，但卻無比暴虐的情緒波動。
特別是卡密拉曾說過，三千萬年前，曾和他們一起毀滅過世界……
眺望著遠處的星空，大古心緒莫名，表情複雜而苦澀。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山間有一道陰冷的夜風吹過，大古渾身都是一抖。
緊跟著，他愕然的回頭，卻發現在不遠處牆角的陰影處，似乎正立著三個人影。
“——誰在那裏！？”
大古畢竟是經受過專業的訓練，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
說話間，他的手掌已經往腰間摸去，可前方的隱隱中，一個高瘦的男人卻冷冷一笑。
緊跟著，對方的身影驀然一動，帶出了一連串的幻影，人類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
前方，隻有一股勁風，呼嘯而至，大古心中警鈴大起，本能的叩動扳機。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對方一手探出，大拇指竟然猛地叩住了槍口。
激光迸射，卻直接被一股黑色的能量消融，男人抬頭衝著大古冷冷一笑，抬手一個升龍拳。
大古隻覺得上下兩排牙齒猛地一顫，整個人腦袋嗡嗡作響，身形已經不由自主的往後倒飛了十幾米之遠。
有些艱難的爬起身，大古眼角的餘光瞥見飛落在一側的海帕槍，他剛想伸手去取，陰影中卻猛地衝出了一個壯漢。
那壯漢麵目猙獰，大跨步幾步上前，一腳踩中大古的手掌，彎腰撿起了那把海帕槍。
“——真是可憐啊，你居然要依靠這種可笑的玩具麽？”
壯漢低頭衝著大古森森一笑，一手掰住槍柄，一手掰住槍管，雙臂猛地發力。
那肩膀上，肌肉堆疊隆起，大古愕然的看著海帕槍在對方手中變得彎折，隨後成了“7”字形廢鐵，被重新丟在了眼前。
緊跟著，對方單手抓住大古的衣領，直接將他舉起，身體被掛在了牆上的鐵鉤處。
清脆的腳步聲隨之響起，大古艱難的喘息著，看清了從黑暗中走出的那個窈窕的身影。
卡密拉眼神戲謔，帶著些許怨恨與報複的快感，出聲道:
“三千萬年來，我在黑暗的遺跡之中，一直在想著你的事情。”
“你是最強的戰士，卻是個背叛我們的叛徒，你把我們共同得到的強大力量給封印起來，被那個女人花言巧語所騙。”
大古艱難的掙紮著，勉強看清了對方的相貌，道：“你……你究竟在說些什麽啊。”
“——嗬，讓你看看，你自己真正的麵目吧！”
卡密拉右手五指伸開，濃濃的黑霧從掌心湧出，瞬間將大古的臉吞沒。
大古的思緒猛地一暫，旋即感覺眼前開始變得扭曲變換，當他反應過來時，忽然發現自己正在一個特殊的地方。
這似乎是一個洞窟的邊緣，正在一座高高的岩壁之上，大古驚愕的環顧四周，當目光掃過下方的場景，卻頓時目瞪口呆。
隻見在下方，是一座一眼仿佛看不到邊際一般的龐大城市，整座城市之中散發著瑩瑩的光芒。
當然，準確來說，是建造城市的光之石，正釋放著著光芒，一眼看去，整座都市仿佛建立在無盡的光輝中一般。
但緊跟著，頭頂的天空忽然變得暗紅，城市當中的光芒也無比暗淡，無數的巨人出現在了下方的城市當中，他們彼此互相混戰，在瘋狂的搏殺著對方。
混戰的雙方沒有特別明顯的特征，大古看到雙方各有紅色或藍色的巨人，他們難道不是本屬同源嗎？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的相互廝殺？
在巨人的戰鬥中，一棟棟建築轟然倒塌，被巨人踩在腳下，到處迸射的光線，摧毀了眼前的一切。
戰火在這座城市當中無處不在，不斷的有巨人倒下，再也未能站起，雙方巨人的數量都在急速的降低著，但所有的巨人都對此熟視無睹，攻擊著交戰的對手。
直到所有的巨人都隨之倒下，四道黑暗的身影，才從遙遠的天邊出現。
“那個就是黑暗迪迦，真正的我嗎？挑起了巨人之間的內戰……”
大古看見了熟悉的迪迦，但卻是黑色的形態，和之前他在夢境中經曆的一般無二。
“卡密拉、達拉姆、希特拉，以及迪迦，他們挑起了古神之間的戰爭。”
幽憐的聲音，從大古身後傳來。
幽憐眼中滿是哀傷，慢慢的走到了隧道的邊緣，看向下方被火焰吞噬的城市：
“他們毀滅了超古代人類的依仗，那是守護我們的古神，在古神的戰鬥蔓延了整個世界之後，在露露耶的決鬥毀滅了這座文明之都後，我們的文明終於成為了絕唱。”
“一切，都是因為迪迦，都是因為你——大古！你本身就屬於黑暗，你就是黑暗之子！”
“——嘭！”
一道激光猛地激射而來，打斷了卡密拉的話語。
哲也臉色低沉，目光陰翳的走了過來，冷笑道：
“三位來我這個基地裏，怎麽不和我這個主人家打個招呼啊。”
卡密拉目光落在了哲也身上，麵色一滯，表情有些複雜，之前想要繼續的話語，也並未再說出來。
一旁，達拉姆與希特拉相互看了一眼，都警惕的上前，主動道：
“吉洛迦斯，這是我們和迪迦之間的糾紛。”
“——或許吧，可這事我就是想管管。”哲也緩慢的上前，手掌之中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那是光之能量的匯聚，這是源自於井田井龍的教導。
哲也以人類身體的狀態下爆發這股能量，完全可以瞬間爆發強大的能量。
“——吉洛迦斯，三千萬年前，你可是和迪迦是生死仇敵。”卡密拉皺眉說道。
哲也腳步微微一暫，但很快便繼續往前，語氣輕鬆道：“我是我，吉洛迦斯是吉洛迦斯。”
“——荒唐，連自己的身份都沒有認識清楚。”
達拉姆上前，一記重拳當麵揮出。
哲也身子一晃，避開了拳風，側身右手一記肘擊，已經是狠狠朝著達拉姆砸了過去。
可下一秒，希特拉已經是如同獵豹般從後方衝了出來，中途腳掌一點，順勢高踢，朝著哲也的腦袋就側甩了過來。
勁風呼嘯，哲也隻來得及豎起手肘擋在臉上，瞬間便被對方閃電般的一腳踢中，身形連連倒退了數步，甩了甩有些發僵的手臂。
如果不是有光之能量護著，以對方這一腳的速度與力量，整條手臂瞬間會如同蒲草一般被折斷。
“——咻！”
一聲呼哨，道路的後方，忽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毛子那家夥一馬當先，提著TANK槍咧嘴一笑，猛地就扣動了扳機。
這廝當真是膽大包天，眼下是身處在一條走廊上，空間根本不夠騰轉，讓人哪裏能躲避得開。
他從後方突然發起攻擊，一記能量炮瞬間點亮了整道走廊，卡密拉身形一晃便避開來。
至於那希特拉，則是長於速度，也是猛地一躍而起，十指直接刺透了混凝土水泥當中，整個人如同蜘蛛一樣，倒趴在了房頂上。
可達拉姆就沒有這麽迅速的反應，他察覺到了身後的不對勁，本能的扭過頭去，隻見一道能量炮迎麵就衝了過來。
這家夥直接被正麵擊中，光芒一瞬間耀眼無比，那強壯的身軀直接汽化潰散。
這一幕，饒是哲也看的也是微微咋舌，他心裏清楚，這定然不是希特拉的本體，或許是他從封印的縫隙所滲透而出的能量，匯聚而成的意識體。
可意識體消散，對於本體而言，也不是好相與的，卡密拉臉色一沉，暗罵道：“——這個蠢貨！”
隨後，她抬頭看了一眼房頂的達拉姆，一擺黑色的衣擺，一股濃霧旋即湧出，把兩人包裹了起來。
哲也冷冷一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兩位，不日我將親自拜訪！”
卡密拉身藏在黑霧當中，激光與能量炮根本無法穿透，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哲也，未曾說什麽話，轉而消散在原地。
卡密拉一行都已經徹底離開，哲也臉上的笑容驟然便收斂了下來，上前一步將大古扶了下來。
“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到哪裏不對？”
說話間，哲也將光之能量釋放，簡單的探查了一番。
容不得他擔心，巨人最薄弱的就是人間體，人間體的狀態會直接影響到巨人的狀態。
所幸，大古看似淒慘，但受的隻是皮外上，口中雖然溢滿了鮮血，但那隻是因為被打中了鮮血，不小心咬破了舌頭。
“係統發現這裏的監控線路出現異常，我察覺到了不對，才急匆匆趕了過來。”
哲也放下心來，打量著大古道：“你沒事就好，先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傷口吧。”
大古卻沒有動彈，而是攥著哲也的手，定定的看著他，囫圇說道：“我沒事……”
哲也微微一頓，擺了擺手，讓GOS隊員們拿了一些霓虹的清酒過來，索性就坐在了走廊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清酒，抬頭看向夜空之中璀璨的繁星，在不遠處的山林裏，則有著一輪皓月，正散發著皎潔的銀光，仿佛給眼前的一切披上了一層銀紗。
大古抿了一口清酒，隨後猛地“呸”了一聲，吐出了一口血水，隨後有些呆滯的望著前方的林海。
“哲也君，露露耶之中，到底有什麽存在？”
“迪迦真的如同那個女人所說的，是曾經毀滅了超古代人類文明的黑暗巨人嗎？”
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如果說迪迦就是三千萬年前超古代人類滅亡的真凶，那麽自己又算是什麽呢？
哲也抬起頭，望了望天空中的那輪明月，慢慢道：“露露耶內有什麽，當我們抵達的時候，自然就會看到。”
“即使我再怎麽述說，也沒有到時候你親眼得見來的真切，所以這個問題，就留給你親眼去見證吧。”
“至於三千萬年前，超古代人類的毀滅，我可以確信的是，由黑暗審判者加坦傑厄徹底覆滅。”
“當然三千萬年前，曾經存在一場巨人之間的戰鬥，不過那次戰鬥卻真的毀掉了超古代人類，最為核心的城市露露耶。從那之後，人類就開始沒落了，直至完全被黑暗的支配者給滅亡。”
大古低頭沉默了一下，又繼續問道：“那黑暗巨人呢？他們又是怎樣的存在？”
“他們有沒有真的出手毀滅人類，我不知道，或許做了，或許並沒有。”
“但可以確定的是，巨人的消失，的確和他們有脫不開的關係。”
大古身體一顫，腦海之中不禁回想起卡蜜拉說的話來。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聲音顫抖不已道：“所以，那才是真正的我嗎？”
“——你所獲得的，隻是一份力量，如何運用這份力量，取決於你自己心靈。”
哲也語氣嚴肅道：“你是新時代的圓大古，而不是超古代的迪迦奧特曼，無論如何請記住這一點。”
“當你運用這份力量做正確的是，誰能說你是黑暗的呢？當真正運用光明的力量去行卑劣之事，誰又能說那是光明的呢？”
“光明、黑暗，往往隻有一牆之隔，隻在你的一念之間。”
見大古沉默著，哲也歎了一口氣，頓了頓又繼續道：
“大古，你知道，我曾經預言到了什麽嗎？”
大古聞言有些愕然的扭頭看向哲也，卻聽他說道：
“當初，正木敬吾窺伺吉洛迦斯的力量，我的預言告訴我，他最終會獲得成功。”
“並且，正木敬吾會運用這份力量，試圖令自己成功登臨神位，最終因為錯誤的心靈而扭曲，崩壞。”
哲也說的是原劇中的演變，這讓未曾真正經曆過的大古驚詫不已，呆呆的望著他。
“事實上，我得到了這份力量，內心也一度被這份強大的感覺所掌控。”
“但很快，我便選擇了收束本心，以這份力量行光明之事，便得以堂堂正正。”
哲也看著大古，認真的說道：“更何況，對於你而言，那是三千萬年前的事情，你隻是這份力量的繼承者。”
“你未曾如同我預言中的正木敬吾一樣，走上錯誤的道路。甚至，你根本未曾被這份強大的力量所迷惑過。”
“你是純粹的，這應該也是現在迪迦之光選擇你的原因。”
大古深吸了一口氣，他點點頭，咧嘴輕輕一笑，認真道：
“哲也君，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