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滋爾達氣體
“在二十年前，科學界內掀起了能源革命，其中兩位才華橫溢的科學家，提出了兩種不同的方案。”
辦公室內，澤井總監看著坐在對麵的年輕人，慢慢講述著往日的故事。
“其中一位，就是我的好朋友，現任遠東基地研究院院長的八尾博士，他開發出來了麥格斯動力係統。”
“而另一位，則是曾任北海道能源開發研究所所長的根津正親，他在很偶然的情況下，製造出了一種很可怕的物質。”
“隻需要非常微弱的一小份，就能夠釋放出極其強大的能量反應，不過這份氣體具有太高的不穩定性，因此他一直在試圖解決這個缺點。”
“當時，正值最終確定能源發展方向的全球能源會議前期，根津正親把一份滋爾達氣體的樣本，帶回了他北海道家中的研究室進行研究。”
澤井總監說到了這裏，歎了一口氣，苦澀道：“結果，因為一些意外，導致氣體漏了出來。”
“一瓶像眼藥水那麽大的氣體，融入空氣之中，導致他家中的住宅，以及附近的山嶺，全部付之一炬。”
“後來，滋爾達氣體被全部沒收，在防衛軍解散時，被封印在了那個滋爾達中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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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哲也那個家夥，不知道在和總監討論些什麽呢。”
新城癱坐在指揮室內，嘴裏嘀嘀咕咕的，正說著什麽，忽然想到了什麽，扭頭看向了大古。
“大古，這次做的不錯啊.……”他挑了挑眉，大古臉色一囧，卻明白這家夥話裏的意思。
“如果不是因為獵鷹號的攻擊，導致那隻怪鳥改變的偏向的話，這次真的危險了。”
大古也是有些後怕，他也是墜機墜的怕了，好險這次沒出什麽事。
“不過，當時為什麽要讓我們必須直麵怪獸啊？”崛井有些疑惑的問道。
“對啊，隊長，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麽緣故麽？”麗娜作為王牌飛行員，更清楚其中的利害。
居間惠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所知的情況，向隊員們做出了解釋。
“那前方就是滋爾達中心，裏麵封存了很不穩定的滋爾達氣體，我們懷疑那就是怪獸的目標。”
“滋爾達氣體？”崛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苦思冥想了一陣，擊掌道：
“隊長.……你說的，是根津正親製造出來的那個氣體對嗎？”
“——崛井，你知道？”麗娜追問道。
“當然啊，二十年前的能源方向之爭，我當然是有了解的。”
崛井組織了一下一眼，沉吟了片刻，將他所知道的信息說了出來。
“那……那個科學家，最後怎麽樣了？”大古問道。
“——事故發生後，根津博士就成為了被詛咒的科學家，遭到了學術界的排斥。”
崛井頓了頓，有些惆悵似的說道：“聽說，那場意外，使根津博士還失去了當時正好在家的女兒。”
麗娜心軟，為這個悲慘的故事而悲傷，道：“那他.……還真是一個很可憐的人呢。”
這個時候，一直未曾作聲的野瑞忽然道：“在大門口，有一個叫根津的人……”
眾人都是一愣，麗娜主動提議道：“我們過去看看吧！”
所有人一同走出了基地，來到了外圍的哨卡處，果然便看到了一個憔悴的中年男人。
不等眾人發問，根津博士已經是迫不及待道：“那隻怪鳥，是來破壞滋爾達氣體的。”
“它叫西拉，那隻鳥應該在二十年前，跟我的女兒一起在那場火災中死亡.……”
“西拉，它曾經親眼看到麻美被火災吞沒，所以非常痛恨滋爾達氣體。”
“所以.……擺脫你們了，一定要阻止它！”
這個已經鬢生白發的老人彎腰一鞠躬，旋即扭頭便要離開。
崛井頓了頓，問道：“根津博士，你要去哪裏？”
“我還有工作，我必須要去完成那些我沒有完成的研究。”
“難道說，你是為了銷毀滋爾達氣體，所以到現在還在研究嗎？”
“我所做的事情，的確罪孽深重，為了彌補一些罪過，隻要還活著，我就會盡我所能，去做些什麽。”
他說完，便要轉身離去，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根津博士，那並不是罪過！”
大古扭頭看了過去，根津博士也停下了腳步。
哲也不知何時，已經慢慢走了過來，他平靜的道：
“你的問題，隻是在於將那麽不穩定的氣體，放入了家中的實驗室內，處於無人監管的環境。”
“你在說些什麽？”新城走上前來，有些不滿的說道。
哲也撥開了這家夥，走上前去，看著根津博士，堅定道：
“但你開發出滋爾達氣體，並沒有任何的罪過。”
頓了頓，他緩慢道：“有一位科學家，想研究一種恐怖的力量。”
“我問他，如果這種力量，被擁有錯誤之心的人所掌控，會給人類帶來怎樣的災難性後果。”
“他告訴我，力量本身沒有對錯，作為一個科學家，他隻是想開發出這份力量，讓人類掌控這份力量，這是他作為科學家的追求。”
根津蒼老的臉上，表情有些複雜，這是他在這二十年來，第一次聽到別人的肯定。
“因為一場悲劇，就否定自己的一切，否定那顆想要求知的心，這不是一個科學家應該具有的覺悟。”
“——我想，如果是你的女兒麻美，也不願意見到你現在的樣子吧。”
哲也來到根津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年過半百，已經鬢邊發白的老人，終於再難壓抑住內心的情緒。
他垂下了頭，雙手捂著滿是風霜的臉，痛苦的流下了眼淚。
雙肩顫抖著，一滴滴淚水，劃過曆經歲月磨洗的臉頰，在指縫間落下。
沒有人知道，他這二十年來所受的煎熬。
他否定了自己的研究，等於完全否定了自己的前半生。
這對於一個科學家而言，是極其痛苦的事情。
“——那……我應該怎麽去做？”根津捂著臉，無助的問道。
“人類，正麵臨一個強大的、無可匹敵的對手，我想.……我們需要你，需要你的滋爾達氣體。”
哲也平靜的道：“這次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但我希望你不要停下求知的腳步。”
“根津博士，鄙人為GCMA總長，現希望您加入我們研究院。”
“為全球防禦陣線，貢獻出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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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GCMA的神原總長要，求我們將滋爾達氣體提供給他們，交由怪鳥西拉進行銷毀？”
會議室內，當澤井總監說出這個消息後，立刻遭到了立村參謀的質疑，他毫不客氣的開口道：
“我認為，滋爾達氣體這種極度危險的物質，不能夠這麽輕易的就交出去。”
“更別說，他還要將其交給怪獸銷毀？這算是什麽.……這種拙略的謊言，簡直就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
居間惠隊長頓了頓，遲疑道：“在遠東基地外，滋爾達氣體的開發者根津正親述說其中的因果時，我的隊員們就在旁邊。”
“但是，根津正親所說的是：要我們阻止西拉，保護好滋爾達氣體，避免被西拉破壞。”
吉岡哲司將折扇一合，也緊跟著點頭道：“這麽說來就是了，就連根津正親都是這樣的說法，他又憑什麽認定怪鳥西拉的出現，是為了銷毀滋爾達氣體，而不是破壞呢？就憑他那個預言者的身份麽？”
“事實上，除卻最開始關於巨人石像外，他也根本沒有做出什麽太過有用的預言。”
立村參謀點頭，補充道：“再者，我可是聽說，他在我們遠東基地外，對根津正親進行了招攬。”
“根津正親這個人，一直沒有放棄對滋爾達氣體的研究，因此他的目的非常明確，肯定是要重啟對滋爾達氣體的研究。”
“因此神原哲也索要滋爾達氣體的目的，根本不是進行銷毀，而是為了實施他野心勃勃的計劃。”
“創造了強大的機械鯊魚蓋歐紮克，還要研發滋爾達氣體，他想做什麽.……”
吉岡哲司猛地一拍桌麵，激動的站起身，目光緊盯著澤井總監，道：
“——總監，你不能夠答應他的請求！”
兩人你番說罷、我再上場，倒也都是有理有據的推測，甚至讓人感覺，事情理所應當就該是如此。
但他們看似正常的揣測，卻依舊是錯了，錯在對人的戒備與誤解。
過分的著眼於小處，心中陰翳的人，便覺著他人都是一般無二，便覺得他人都是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
就像是青蛙，永遠不知道天空的廣袤，不明白翱翔在藍天下的雄鷹，心中思慮的是什麽事情。
當消息傳來時，哲也正倚著欄杆，眺望著遠處的海綿，和勝利隊的隊員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或許是大部分的壓力，被哲也所承擔，大古並未如同原劇那樣負重前行，他未曾經曆過過分的挫折，因此總會時不時有些迷惘。哲也隻能夠盡力的開導他，幫助他堅定自己的信念與決心。
“——被拒絕了嗬……”
哲也抿了抿嘴，輕笑了一聲，道：“我理解，總監你對這件事的擔憂。”
切斷了通訊，幾人不約而同的望了過來，麗娜小聲的問道：“哲也君，總監沒有同意你的要求嗎？”
哲也點了點頭，而新城毫不客氣的一聳肩，道：“你看嘛，我就知道，根津博士都說要我們阻止西拉破壞滋爾達氣體。”
“可是哲也君，你卻說它是為了銷毀滋爾達氣體而來的，這怎麽可能嘛，別說總監了，我覺得匪夷所思。”
哲也苦笑，他根本沒有過多的隱瞞，因此勝利隊的隊員們，對此事都是知曉的。
他也從來不做那些自作聰明的事情，譬如隱瞞真相，獨自解決，看似瀟灑，實則腦殘。
平日裏看電影遇到這類情節，最是深惡痛絕，卻沒想到還是落到這種局麵。
“——人與人之間，信任真的是一種很奇妙、很難以構建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