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三天後會發生什麽？
什麽是國手。
僅僅半個時辰後，韓絳抓了一把棋子扔在棋盤上。
這棋沒辦法下了。
自己學了五年都沒有學全的大斜在韓淵的手中不敢千變，但百變肯定是有了，每一子都能壓自己至少兩步，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韓淵慢慢的收著棋：“絳哥兒，看得出來你的心不在這些玩物上，以你之資若潛心研究不可能五年時候還理解不了這一式。你這五年，下過多少次棋。”
韓絳倒是很認真的思考了，自己前世就是一個業餘的，是上國學課的時候才學的圍棋。
“每個月，能下三盤五盤棋吧。”
“東山棋院，最普通的棋徒，每也要弈三十局，你一年下的棋也就是棋院學徒一的盤數，教你下棋人，可稱為棋仙。不知是那位？”
“驪山老母，淵老你信不？”
韓淵竟然沒有一點懷疑：“信。”
“真信？”
“為何不信？”
韓淵拿過韓絳的棋盒，複盤了一盤棋：“絳哥兒，可識？”
“好象是嘔血譜。”
“嘔血譜，哈哈，也對，傳聞中本朝劉仲甫遇驪山仙姥弈棋，大敗後吐血數升，所以這譜叫遇仙譜。記載於《忘憂清樂集》鄭”
韓絳尷尬的笑了笑：“以後，淵老不會再找我下棋了吧。”
“不找了，剛才過絳哥兒誌向遠大。老朽倒是要問上一句，鎮安候府的結果事關韓家榮辱，絳哥兒卻回避不得。”
“我不明白，我都不去招惹他們，他們還能到韓家過來追殺我？”
韓淵道：“不出三日，絳哥兒自己決斷。”
韓絳馬上問：“淵老，為什麽三就會有變化？”
韓淵倒沒有賣關子，很直接的對韓絳道：“你為什麽讓吳鐵去查鎮安候府有沒有報官，那麽他們為什麽不報官，為什麽陸遠伯會從淮南東路回到了臨安。”
韓絳不明白韓淵話中的深意，所以沒開口，安靜的聽。
韓淵品了一口茶，不緊不慢的道：“依律，父母亡故須丁憂。文三年，武百日，丁三年，幼百日。再過三，便是鎮安候亡故百日，你會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呢？”
韓絳聽懂了一半。
就是當官要為長輩丁憂，宋朝已經詳細的規定這是對父母，父不用，母規矩還挺多，分為生、嫡、繼、慈、養五種母親。
文官要丁憂三年，武官一百。成年人是三年，孩子是一百。
韓絳問了：“那兄長死了呢？”
“這個不在律法之內，但若是兄長為嫡又是當家家主，不丁憂，但至少在百內不得納妾、行宴、飲酒等等還是要的，當然了這個可以不遵守，隻要臉皮厚不怕被罵，又不需要朝廷的俸祿，自然是無所謂的。但鎮安候府當家嫡長子就這麽沒了，你懂？”
這次韓絳懂了：“懂，他們不報官，肯定是在回避這事。”
“對。所以，三見分曉。那麽絳哥兒如何應對呢？”
“我能不能不管，當沒看到？”
韓淵摸著胡子笑了笑：“三，老朽拭目以待。”完後，韓淵起身：“絳哥兒，老朽謝過你的棋譜，花上幾個月研究透了，臨安府四大國手老朽想去試試。”
韓絳一拱手：“那先預祝您老棋開得勝。”
“好，好。老朽準備和他們賭茶碗，若有好的，絳哥兒先挑。”
“那感情真是好，先謝過。”
韓淵一走，韓絳就坐不住了：“影，派人告訴俟哥兒，府裏出錢，讓他的妾什麽派出去找人喝茶，三姑六婆嘴都長，給我打聽關於一切陸遠伯府有消息，有多少要多少。”
妾們過的苦，當然是相對大娘子來，是苦。
府裏給發好衣服，借給她們首飾，發錢讓她們去喝茶，打聽消息。
別是韓俟的妾們，就是韓俟的正妻，還有韓俟的母親，就是他父親韓同卿的正妻都開始準備明出去品茶聊。
一來是想出去轉轉，二來韓絳現在是少主，他要打聽的事肯定關係到韓府的興榮。
但韓侂胄的夫人不能隨便出去，她們的身份太特殊。
韓侂胄的書房內。
韓侂胄也是弈中高手，他正在和韓淵一起研究韓絳所謂的三眨
“淵叔，就這大斜一招，你幾個月研究不透，怎麽也要一年，變化萬千。”
“主君的是。”
韓侂胄又問：“絳哥兒，這是驪山仙姥教的，你信？”
“主君，信與不信有什麽關係。棋招就在這裏，夢裏學會又如何，無非就是一個借口。真正是誰教的，絳哥兒不想，沒必要追著問。我現在倒有點相信，絳哥兒他不是李幸。不過還是那句話，是不是李幸也沒必要問了，現在是絳哥兒就夠了。”
“淵叔想的周全，倒是我太過較真。”
韓淵又落一子：“主君，心了，老朽這一子暗藏殺機。”
韓侂胄仔細觀察了棋盤，倒是很認真的在研究這一步棋。落下一子後韓侂胄道：“翟簡早年是魏王府的護軍統領。”
韓侂胄就句話看似沒頭沒尾，韓淵卻深知其中的意義。“主君，當下的麻煩不是過宮案，有李娘娘在，這事鬧的有多大也沒用。老朽倒是在想，這陸遠伯翟家和鎮安候府結親，沒定下人，隻兩府結親，絳哥兒沒點火氣？”
“這話不愛聽，區區一個陸遠伯，他家的姑娘配得上我的絳哥兒。”
“配不配得上？這事不是挺有趣，主君且看著便好。”韓淵隻是笑著。
韓侂胄爽朗的大笑了幾聲。
沒錯，這事就是有趣。
再韓絳。
原本韓絳還真沒把什麽鎮安候府與陸遠伯府之間的結親當回事，在屋裏鼓搗了一石頭。
並不是韓絳喜歡石頭，而是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韓絳需要印章。
各種印章。
距離臨安府西南二百裏，也就是錢塘江上流有一個下州叫嚴州。嚴州下有六個縣，這裏多是山地，韓家與呂家在那裏買了無數的山地以及幾乎全部的平原耕田。
山地除了種了一點果樹之外，有大量的桑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