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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 糧食去那裏了

  若自已是這幕後的人,會怎麽呢。


  別,韓絳還真想過。


  韓絳道:“首先,所有的環節會分開,偷糧的、運糧的、販糧的、往回搞私鹽的,這些人平行關係,而且相互不會有橫向聯係。眼下,糧倉有什麽問題我估計我猜到了,不想動秀州大倉就是沒找到其他人。”


  史達祖認可韓絳的話,若是他也會這麽幹。


  韓絳繼續道:“我想了一種,假設方圖就算可信,當晚來了可是有十多人,這些缺中就敢保證和方圖一條心。所以,背後的人有可能知道我的存在,若是我就有兩種選擇,要麽為敵,要麽為友。”


  史達祖接口道:“少君,為友的可能性大,不是誰都有資格敢與咱韓府為敵的。”


  這不是史達祖的自信,這是事實。


  就象王藺、謝深甫。


  麵對他們痛恨的韓府,若有機會選擇為友,他們就會立即放棄敵對。


  一個無法擊敗的敵人會帶給任何一個人巨大的壓力。


  韓絳沒接史達祖的話,隻講自己想的:“還有,方圖調集運輸船力,我是這麽想的,有可能要閱就是合法的東西,沈羽然去查了肯定也查不出來什麽,這就是一個圈套。反正若是我,我就這麽幹,故意引沈羽然往坑裏跳。”


  韓嗣在旁問了一句:“少君,糧食還在秀州嗎?”


  “這個。”韓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史達祖接了一句:“肯定在。”


  韓絳想問,韓嗣卻快了一步:“為什麽?”


  史達祖回答:“糧食不同於別的貨物,運輸量巨大。若真的運走了,方圖這些人肯定知道一點風聲。這是其一,當然方圖有可能假話。再其二,仲行公既然指出四號大倉有問題,那肯定有證據。當然,也有可能仲行公老糊塗了。”


  史達祖了兩條,但也半否定了兩條。


  “最後,今日少君見的人有可能就是張大官人,他在,就代表糧食還沒有運走。我更相信他想與少君合作,隻是,他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也沒有真正了解咱們韓家的力量。至於糧食會藏在什麽地方,少君認為呢?”


  這不是史達祖想考一考韓絳,而且是他認定了韓絳能猜到。


  韓絳猜不到,不可經史達祖這麽一提醒,韓絳道:“燈下黑。”


  “對,就是此意。這批糧食有可能就在眼皮子低下,方圖這些人無論人可信還是不可信,他們的消息都沒有意義,有可能就是故意放出來混淆視聽的。”


  韓絳突然站了起來:“我有一個連自己都感覺離譜的想法,等我一會。”


  韓絳離開來到了另一處院落。


  沈羽然沒吃晚餐,正和崔壹葉坐在那裏盯著一隻碗發呆。


  韓絳坐下:“沈兄,收到消息有人出重金要兩萬料的運力。”


  沈羽然眼睛瞬間出現光彩,韓絳卻按在他肩膀上:“我估計你去查了,這些也是合法的,我懷疑這是一個陷井。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去查,用於迷茫對方,明你去查碼頭,查秀州所有的大碼頭。”


  “韓勾事,你是何意?”

  韓絳以沈羽然肩膀上拍了兩下:“我過,好官要比壞官更奸。等我消息。”


  韓絳完將那隻裝有米的碗拿起就走了。


  沈羽然要去攔韓絳,因為他有許多問題要問,崔壹葉拉住了沈羽然:“沈兄,論正直我服你。但論心計手段,你我與韓勾事差的太遠。我等出來為何?王公告訴我,讓我看清韓家是不是想作好官。你呢?”


  沈羽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因為是韓絳要他同行的。


  “明去查碼頭,如何?”


  “好。”沈羽然點零頭,這次他載了,他要把場子找回來。


  韓絳呢,拿著碗就去了廚房,直接把碗給了大廚。


  這位大廚可是韓家一等大廚,是一個比韓同卿還喜歡研究吃食的人。


  “老灶頭,看看。”韓絳把碗遞了過去。


  老灶頭也是姓韓的,能叫他老灶頭的人都是府裏親近的人。


  韓老灶接過碗:“少君,什麽意思?”


  “看看。”韓絳還是這話。


  韓老灶抓起幾粒米搓了搓,然後又放在嘴裏含了一會。韓絳這才問:“那的米?”


  “廣南西路。”


  “確定?”


  韓老灶咧嘴一笑:“少君笑了,咱兩淅的米我都能分清出自那個州那個府,這廣南西路的分不了那麽細,但斷然錯不了。”


  韓絳信。


  因為韓絳後世能分清東北米與南方米的差別,不僅僅是品種,還有溫度、溫差、濕度等各種區別。


  作為一名巔峰吃貨,分清米的產地對於韓老灶來不要太容易。


  宋時,米已經成為了最重要的糧食。


  而且還有一句話是這麽的,蘇湖熟、下足。長江三角州的稻米就是主糧。


  韓絳得到了自己想確認的事,出了門就把錢寬找來了。


  見到錢寬後韓絳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意思:“錢寬,幫我秘密查個事,這事我信不過任何人。”


  錢寬一抱拳:“謝過少君信任。”


  韓絳道:“離開城區,去查一查周邊貧苦的地方,村子裏的各戶糧食是否充足,就我所知,秀州這地方青黃不接的時候,許多縣都是靠著野菜至少要度過一個月,或是兩個月的時間。”


  錢寬歎了一口氣:“少君竟然還知道農戶之苦。”


  韓絳差一點就罵人了:“錢寬,你是在諷刺我?”


  “是讚。”


  “好吧,我信你了。我還知道,有許多地方有殺嬰的之風,每一戶最多育兩子,再多了不問男女直接按在水盆裏。”


  錢寬點點頭,這事他當然知道。


  韓絳繼續道:“我就直了,夏稅、秋稅是一回事,正月末要收身丁錢,也就是人丁稅。依律,兩淅要交的是稅米。所以去秘密打聽一下,貧苦戶家裏是不是有米。”


  錢寬反問:“為什麽不打聽行錢放米。”


  “我信不過別人,打聽行錢放米不會走漏風聲嗎?”


  錢寬想了想:“我試試,給我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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