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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 這一把裝到位了

  聽到鏡這個詞,沈羽然猛的轉過頭來。


  錢家考韓絳秘閣六論次日就傳開了,沈羽然都托朋友去抄一份韓絳的美人論。


  韓絳向前一步,抬頭看著月色:“唐,魏征。以史為鏡,這一段不用背吧,你肯定記得。什麽是曆史,曆史,記載著一個民族的興衰榮辱,鐫刻著一個國家的精神基因,是後人探知世界的真實記錄,是前人知識、經驗和智慧的百科全書。”


  “以史為鏡,我們可以思接千載、視通萬裏,看成敗、鑒得失、知興替、明過失,進一步加深對國家、社會、民族及個人成與敗、興與衰、安與危、正與邪、榮與辱、義與利、廉與貪等方方麵麵的思考。”


  到這裏,韓絳轉過頭來:“我不是我的,隻是我曾經學的科目中一段必背的話,我記著,所以背給你聽了。”


  沈羽然木然的站在那裏。


  韓絳講的一段大白話。


  聽著簡單,細思卻極深。


  韓絳伸手在沈羽然肩膀上拍了一下:“我要秘密的離開幾,你幫我打掩護。你若真以為秀州隻是一個虧空官倉的案子,你的仕途也就是一個台諫的官了。有人想將淮南東路變成偽楚,當我韓絳踩入揚州之時,便隻有一種結果。”


  “或是殺死對方,或是我身首異處。”


  完後,韓絳邁步往外走。


  沈羽然追了兩步:“韓……勾事。你欲去何處?”沈羽然原本想直接韓絳的名字,話到嘴邊卻臨時改了口。


  “查內賊、滅國奸。”


  韓絳回答之後繼續往外走。


  沈羽然再追幾步:“此事凶險,若真如韓勾事所言,當上報朝堂。你獨身前往,此去刀山火海,怕一去難歸。”


  聽沈羽然這幾句話,韓絳突然想到了穿越前的一個段子。


  抬頭醞釀的一個情緒。


  “若此行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韓絳走了,隻留給了沈羽然一個背影。


  沈羽然內心原本堅如磐石的信念頭一次動搖,那磐石也產生了一道道裂痕。


  是真,是假?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韓絳斷不可能用這麽大的事情來騙自已,因為用不了多久真相就會浮出水麵。那麽,揚州就真的是刀山火海。


  韓絳愉快的裝了個逼,嘴角挑起一絲笑意。


  韓絳離開後,從樹叢後走出一人。


  崔壹葉。


  崔壹葉來到沈羽然身旁:“好一句,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沈正言,你今年三十歲,你可有這等氣勢。”


  “羽然,慚愧。”


  崔壹葉繼續道:“若無韓家,若無錢府。他,也不敢如些決絕,更不會有這份從容。韓家子、錢家婿,好身份。羽然兄,他比你會做官,也比你會做人。你若彈劾,兩個道人之事或會有點風波,但你可有證據與他有關?”


  沈羽然搖了搖。


  若沒有韓絳親口,他可能都不會知道這件事。


  此時的沈羽然越想腦袋越亂,胸口更是發悶。


  崔壹葉又了一句:“以這樣機警的人,如何不知道我在旁偷聽。”


  平江府水師碼頭,韓絳是從這裏上船出行的,既然是秘密出行,有劉銳護著肯定更安全。

  陸遊、王希呂、辛棄疾已經在船上等著了。


  和沈羽然一樣,辛棄疾此時的內心也是充滿著衝突的。


  一邊是北進的一腔熱血,一邊則是不忍傷及無辜的心。


  王希呂與陸遊是他的好友,同樣也年長於他,但兩人隻是坐在船上對弈,誰也沒勸辛棄疾。


  在陸遊看來,辛棄疾與沈羽然不同。


  沈羽然才當官幾年。


  辛棄疾卻是經曆了幾起幾落,若是這心結他過不了,那麽辛棄疾也就廢了。


  韓絳到碼頭,讓韓絳意外的是,劉銳來了。


  劉銳親自來相送,這讓韓絳很感動。


  “將軍,安好。”


  劉銳點零頭,背著手走到江邊:“韓絳,你可知我兄,諡號?”


  這個韓絳真的知道,上前回答:“武忠。”


  劉銳搖了搖頭:“最初的諡號是,武穆。”


  韓絳還真不知道,站在劉銳側麵微微欠身而立,韓絳相信,此時劉銳肯定有非常重要的話。


  果真,劉銳繼續講道:“鵬舉論輩份算我兄長,他死的時候我還是孩童,他最初的諡號初定是忠慜,但慜這個字代表冤殺,屬於惡諡的字。太上皇改了武穆,同時改我兄為武忠。”到這裏,劉銳抬起手伸出三根手指:“武忠、武勇、武穆。”


  韓絳倒真不知道還有這麽一段。


  劉銳轉過頭問:“韓絳,你可知道鵬舉真正的死因?”


  電視劇有演過,韓絳立即回答:“欲北上迎二帝。”


  哈哈哈!

  劉銳放聲大笑。


  聽這笑聲,韓絳知道自已肯定是回答錯誤,可嶽全傳,還是電視劇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難道錯了。


  韓絳心翼翼的問:“將軍,我錯了嗎?”


  劉銳看著韓絳:“你為何這樣?”


  韓絳想了想:“有傳聞,嶽武穆給官家的信寫迎二帝還朝。”


  劉銳搖了搖頭:“原文是,迎眷還朝。”


  嘶……


  這意思完全就不同了,眷不就是代表子的家眷,這根本就沒有二帝的意思,半點也沒用。


  劉銳接下來這一句問的就相當誅心了:“你韓家祖上,真的是名門嗎?”


  “這個。”韓絳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劉銳笑了笑:“你韓家的貪,是從魏郡王開始的,並非韓節夫的父親。”


  韓絳長身一禮:“錯了就是錯了,請將軍指點。”


  韓絳這個態度讓劉銳很滿意,劉銳道:“軍中,多少都有些錢糧上的事情,任何一軍都有,自問本將所部能征善戰,但也有些許。嶽鵬舉的軍中也有,少些罷了。朝堂之上知道,也多是睜一眼閉一眼。”


  這話韓絳聽的懂。


  在軍中將軍們搞一點錢,這屬於潛規則,也能夠被理解為是時常上默許的。


  畢竟武將的俸祿比起文官,差的太遠。


  劉銳繼續道:“定州,你家先祖一來想立威,二來想要功績回京。事發之時,你真的相信,你家先祖就手上沒粘,所以第三,他為了洗脫自身。”


  韓絳點點頭:“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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