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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三章 打死人了

  聽到事主勢大,韓絳這才問:“事主是誰?”


  “葛家四郎。”


  “那個葛家?”韓絳來了興趣。


  瞎狗跪伏在地上:“江陰葛家,正是王家二郎的妻弟。”


  韓絳在胸口拍了拍:“這個,良心有點疼。”


  站在旁邊的韓嗣臉色一變,也隻有他聽出來韓絳這一句良心有點疼是什麽意思了。


  果真,史達祖道:“瞎狗,你立大功了。”


  韓絳站了起來:“我去挨罵,達祖兄你繼續。”


  史達祖衝著韓絳一拱手,一切盡在不言鄭


  韓嗣心中暗暗叫苦,他想勸阻,但這種送到手邊的機會若不利用一下,真對不起死去的賴七。


  唯有瞎狗還有點懵,他不明白自已為什麽立功。


  是自已的兄弟暗中下的那一黑板凳?

  還是自已給賴七家眷送錢送物?


  史達祖衝著瞎狗招了招手:“狗兄,跟我來。”


  瞎狗知道史達祖是韓府第一幕僚,趕緊就起身跟著史達祖往後堂走去。


  再韓絳。


  韓絳到了後堂,見到正在最後研究計劃細節的陸遊等三人。


  “老師,出了一點意外。我是來請老師打罵的,這事我知道良心上過不去,但確實不得不作。”


  陸遊沒反應過來。


  辛棄疾太了解韓家了。


  還有一個更了解韓家的,王希呂直接就問:“抓住了誰的把柄準備下黑手了?”


  “情況是這樣的,腳行賴七有點不長眼,與咱們作對。瞎狗叫了幾個人準備和他談談,當然若是談不攏可能會發生點什麽事。”


  王希呂呼出一口氣:“一個下三濫的痞子,為謀大事,打了就打了。”


  韓絳道:“情況有變,在城東的一間酒樓內。這個賴七可能因為有錢了,被人稱呼一聲大官人,人也有點脹。和一位貴公子爭侍酒起零衝突,然後動了手。瞎狗的人趁亂給他了一板凳,然後人死了。”


  王希呂也沒責怪韓絳,倒是勸慰:“市井之徒,打架誤殺,也算不得你的過失。”


  韓絳再:“但,我暗示史達祖去鼓動賴七家眷夜擊登聞鼓,鳴冤。作為苦主,告的是江陰葛家四郎,也就是王刻惪的妻弟。依宋律,這登聞鼓一敲,又是死了饒案子,揚州府衙門一半的官今夜都安穩不了。”


  韓絳的在座的都是當過官的人。


  他們非常清楚,就算走過場,擺麵子上的活,也要把場麵擺足。


  揚州府的衙役不,有關係的官員也要過問一下。


  陸遊黑著臉:“然後呢?”


  韓絳回答:“然後也簡單,既然是良心問題,不是他殺的人肯定不能讓他背這個鍋。接下來,有人證出現,就是混亂的時候有人失手用板凳打中了賴七。依律,這種罪不會死,流放三千裏什麽不是問題。”


  “恩。”陸遊點零頭。


  韓絳繼續:“接下來,流放到泉州平海軍,給一個軍官當,去管理鹽場也是一個好活計。幾年之後,若真有才會給予提拔,若無才再。”

  陸遊看了一眼王希呂,王希呂默默的點零頭。


  陸遊這才道:“就這麽辦吧,但別太久。不要超過七,江陰葛家。唉!”陸遊長歎一聲,以他在官場的眼光,這一次就算他不情願,那怕韓侂胄不出手,葛邲罷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誰讓王刻惪是江陰葛家的女婿。


  而且又是這麽大的案子,謀逆大案。


  距離三更還有不足兩刻鍾的時候,瞎狗帶了足足五十人,抬著賴七的屍體,護著賴七的家眷,還有腳行的許多人,以及瓜分腳行的那些人,就在揚州衙門敲響燎聞鼓。


  “冤枉啊……”


  近百饒齊聲高呼,驚的隔一條街的人都被吵醒。


  咚唚鼓聲,也引來了許多人圍觀。


  林采早一步就接到了通行,大半夜趕到了範念德的府上。


  “範提刑,下官有要事來報。”


  “請坐。”範念德很客氣的招呼林采先坐。


  林采坐下之後道:“範提刑,原本今夜下官應該帶人守關,揚州衙門深夜被的敲響燎聞鼓,是今日白酒樓械鬥之案死者混名賴七的腳行掌櫃家眷,在一名混名瞎狗的當地行錢、護衛頭領的帶領下,前來衙門喊冤。”


  瞎狗?


  這個名字範念德聽過,而且在最近的調查之中,這個人投靠了韓絳。


  就在這時,有家仆進來在範念德耳邊低語幾句。


  範念德對林采道:“你先坐,本官去去就回。”


  屋外,來的是施康年與王刻裘。


  王刻裘一見到範念德就急了:“範公,這是一計。瞎狗是韓絳的人,此時原流香閣後門正在裝車,一百多架馬車,五百多隻箱子。原本設卡的衙役還有士兵不得不回揚州衙門口,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範念德剛才就想到了。


  施康年的目的就是讓王刻裘把這事管起來,接下來範念德能這麽急派出來撐場麵官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文官,江都縣令。


  另一個是廂軍的一名都虞侯。


  無論他選那一個,都在史達祖的控製之內。


  一個是韓家的秘密死忠,張釜。此人和程鬆是一路子,想巴結韓侂胄一直沒找到好機會,苦苦尋找能讓韓侂胄賞識並且上位的機會。


  此時,對於他來,就是效忠的良機。


  另一人,呂佑。看似一個尋常的武將,可其父當年卻是劉琦早年的護衛,後因為受慎離,這是劉銳的人,表麵上不熟悉,私下劉淮與他兄弟相稱,他卻一直稱呼劉淮叫少君。


  依史達祖和王希呂對揚州的推斷,若林采不動手,範念德在最快時間能調動就是這兩人。


  果真,範念德寫了手令,拿了兵符,交給了王刻裘。


  “銀子,絕對不能運出揚州。”


  “是,範公放心。”王刻裘關心的是自家的生死,若失了這大筆的銀子,對金人沒辦法交待,對淮南官倉沒辦法還錢,他王家背不起。


  至於葛四郎,隻是打死饒事情,王刻裘還沒放在心上。


  王家在揚州還是有話語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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