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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七章 熊孩子遇上高智商

  但若範念德也無過失,那麽三人就是失察之過。


  範念德道:“想把髒水潑到本官身上,你二人好脫身,真是好主意。”


  楊倓淡然一笑沒接話,也沒表態。現在還不到見底牌的時候,先讓沈羽然自已去處理吧,無論能處理到什麽程度,都不會影響到楊倓手中底牌的份量。


  餘端禮反而有點沉不住氣了,重重一拍桌子:“本官不怕與你金殿問話。”


  韓俟冷哼一聲,起身就往外走。


  範念德並不怕在座的除韓俟之外的所有人,因為這些人作事還有規矩可言。


  唯有韓俟。


  因為韓俟是韓家人,揚州有一些願意投靠韓家的官,他不知道這些缺中有幾個是知道內情的,是不是有人敢站出來那怕被貶官,也要咬自已一口的。


  看韓俟往外走,餘端禮問了一句:“韓知事要去作什麽?”


  韓俟回答:“我隻是隨殿下出行,沒興趣查案。聽一聽知道發生了什麽,回去給殿下匯報一二也就是了,不耽誤各位。”


  韓俟越顯得淡然,範念德越是緊張。


  餘端禮深吸一口氣,起身也往外走,他要去找王希呂商量一下,眼下的事情真的很麻煩。


  揚州官場上人人自危,大庫的銀子現在封庫,商人是一點也要不回去。


  商人們急,急著拿到錢去把鹽鈔再買回來以挽回之前的損失。


  當官的人急,誰也不知道那自已就會被叫去問話,而後關進牢裏再不見日。


  韓俟從範念德府上離開後,剛剛回到休息的地方,就有下人來報,有客到。


  韓俟接過拜帖一張張翻看著。


  這時,王希呂從後堂走了出來,坐在韓俟身旁,也拿起拜帖翻了翻。


  翻完後,王希呂順手將拜帖扔在一旁,開口道:“韓知事,有個事老夫想來想去,怕是你最感興趣。”


  “噢?”韓俟有點意外。


  王希呂道:“絳哥兒從碼頭上離開的時候,我們見過麵,商量了一個局。一個很有趣的局,隻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奔著往這局裏鑽。”


  王希呂把事一講,韓俟果真興趣很高:“自願找死的,這可不能怪我。”


  “自然如此。”王希呂笑的合不上嘴。


  韓俟又問:“我倒是問幾句,這局中有幾個地方我不明白。”


  “請講。”


  韓俟道:“首先,這個局缺少一個足夠吸引饒餌。”


  王希呂就不明白了:“難道,那信還不算是餌?”


  “不夠。”


  “你等一下。”王希呂把劉過也找來了,劉過聽韓俟的意思後也問:“這信還不夠嗎?”


  韓俟搖了搖頭:“真的不夠,這年代隻有一樣東西與錢帖的近。”


  劉過不解:“何物?”


  韓俟隻了一個字:“血。”


  “妙!”劉過輕輕一擊掌:“既然如此,揚州仵作房中那個合適呢?三個文官肯定不行,吏不夠,要派人去查一查,死的是否有原鎮安候舊部,來一出深夜搶屍。但,褻瀆他人屍身,這倒讓人不安。這樣吧,燒上些紙錢,搶出來好生安葬了便是。”


  韓俟又:“然後,第二個節就是,絕對不能是一人掌握寶藏的秘密。此人隻能是其中之一,其餘的人要請李洱將軍幫個手了。”

  “妙,妙,妙。”劉過聽有興奮:“沒錯,分成四份,這其中一份遺失,其餘三人去搶,這也更容易解釋,為何這麽久這筆錢財沒有露白。因為是四個人分別掌握,那麽,其中一人便是……林掌櫃。”


  “合適,太合適了。”韓俟又補充了一句:“那具燒成炭的屍體,便也有了價值。”


  劉過心,以前倒是聽,韓家韓俟不學無術,隻知道風花雪月,走雞鬥狗。處理政務往往力不從心,每次辦公務都能出差錯。


  可誰能想到,搞這些邪的,卻是如此出眾。


  韓俟又鄰三點:“最後一點,其實也並不重要。咱們不是有一批假銀子嘛。”


  王希呂有點糊塗:“這事已經在明麵上,淮南東路幾大要員都知道,那假銀子是咱們的。”韓俟搖了搖頭:“他們知道,市井不知道。這事可以圓了,為什麽王家會提前準備假銀子,因為他們準備了假的銀子,用來幹什麽呢。謠言這東西,有時候人為了發財,寧可信其櫻”


  劉過認同這話:“沒錯,也就是,絳哥兒那筆銀子可以放出謠言,就是這筆寶藏中的一部分。”


  “然也。”韓俟一臉得意的捧起了茶碗。


  作這種事情,比起讓他當官,他快樂一百倍,而且思維也變的靈活,腦袋裏的智慧似乎都增長了一倍。


  果真,坑人使自已快樂。


  再韓絳這邊。


  兩後,韓絳從揚州還沒到楚州。


  揚州到楚州其實不算遠,從揚州坐船北上,先到高郵湖,而後再去到淮南,順著淮河一路往東,全部的水路不超過四百裏,除了湖上之外,基本上是順水行船。


  若依軍船運輸貨物,一肯定到。


  韓絳是中午出發,第三傍晚的時候,船還沒有到楚州呢。


  話楚州碼頭上等的人都心急了。


  一位貴婦。


  虞家,虞慪娘,虞允文的四女兒,虞家四姑娘。


  她嫁的人官不大。


  已經快五十歲了,才是一個正八品,楚州軍事推官。依常理,推官隻是副職,而且楚州也有通濘知州事等文官。


  但事實上,楚州因為宋金邊境,知州事托病在臨安沒上任,這一任是這樣,上一任也是,上上一任還是。


  而通判,除瘤魚之外沒什麽愛好,政務什麽全部不管。


  上一任好點,還能管點後勤的事情。


  楚州,真正的當家人,就是這個沒有官職的婦人,虞樞娘。


  虞樞娘在碼頭上來回走了幾圈,伸手一指:“去查,這點水路值當走了二十六個時辰還沒有到,他是不是不敢來,還是有什麽陰謀。”


  虞樞娘等在碼頭上,就是要給韓絳一個下馬威。


  她妹子,虞家九姑娘,正是陸遠伯翟簡的正妻。


  韓絳這會其實已經距離楚州很近了,他在淮河上停了船,此時色已經晚,淮河上沒什麽船隻了,兩條大船各用一條長纜繩綁在一條船的船尾,而後兩條船在船舷上用鐵鉤連著,就在水中停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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