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八章 不惜代價的退
太上皇一死,趙汝愚也沒打算立即放棄,他還在觀察朝堂上各重臣的意見。眼下留正這一逃,朝上這一亂,他知道沒有人此時還會管趙抦是誰。
大宋的根基都在晃了,誰還會管過宮的事情。
朱熹從魏王府秘密的離開,剛進趙汝愚府中就見到趙汝愚正在等自已。
朱熹迎了上去:“有急務?”
趙汝愚輕輕的在自已額頭上按了幾下,他有點頭疼。
他聽到了朱熹的問話,卻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轉身往回走,朱熹在後麵跟上。
到了趙汝愚書房後,趙汝愚才道:“一切,我是一切,都偏離了我設計的軌跡,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讓我想想。應該是韓節夫收了一個李幸當養子開始。”
朱熹上前一步:“我過了,你應該信任你的手下,他們肯定殺死了李幸,所以韓絳不是李幸,而且你……”朱熹調整了一下情緒,他不想粗話,改口道:“而且你公務太忙,一定忽視了許多的事情,李幸不可能寫出那樣的策論。”
趙汝愚依然搖了搖頭:“或許是別人替他的寫的。”
“你以為,錢家沒眼光嗎?”
朱熹很想一句,你以為錢家是瞎的。
朱熹的委婉,趙汝愚聽得出來這是話中有話,便問:“當下,隻有放棄趙抦,隻是……。”
趙汝愚清楚,趙擴雖然自已也押了寶,但比起韓侂胄來,自已的份量太多了。這時,朱熹卻道:“為什麽要放棄,有太上皇詔書,有宗室支持,朝中更有許多重臣支持。”
趙汝愚搖了搖頭,正準備什麽的時候,朱熹道:“拿一個趙抦換趙擴,拿詔書換韓節夫退三步。”
一句話,趙汝愚不由的眼前一亮。
“有何妙計?”
朱熹道:“不加官、不進爵。我出任趙擴的老師,你為獨相。讓韓家父子在趙擴登基之後,離開臨安三個月。那怕是遊山玩水也行,韓節夫必須離開三個月。至於的,安排個麻煩的事情,讓他離開臨安去辦,最好拖的久些。”
趙汝愚感覺或許可校
兩人討論了很久,已經到夜裏的時候,趙汝愚出門往韓府去了。
聽聞趙汝愚到訪,剛剛從周必大府回家的韓侂胄卻是笑了。
劉過在旁道:“自古,大權靠的不是宗室,也不是一人之下的官職。靠的錢、糧、兵。任憑誰高高在上,隻有這三樣在手,縱然是,也要看這份臉色,是晴,還是雨。”
韓侂胄感覺後背有一絲涼意。
劉過的話裏透出的意思,實在是有點可怕。
劉過繼續道:“有人想摸一摸,那就送他去。有道是一讓道,雞飛狗跳。”
韓侂胄問了一句:“不是,雞犬升嗎?”
劉過反問:“他,能嗎?”完這話,劉過自信滿滿:“這,在我主之手,不是誰都有資格問道的。”
這話韓侂胄聽著刺耳。
但,這話卻是實事。
劉過效忠的是韓絳,不是他韓侂耄那怕韓絳是他的兒子也一樣,劉過把這個身份搞的很清楚,之前也表明過態度。所以,韓侂胄還真不能為這話不高興。
韓侂胄問:“先生有何良策?”
“有人想摸,就送他去。然後看看,有多人跳的凶,時機成熟一網打盡。”
“好,就依先生之計。”韓侂胄應下之後,吩咐:“開中門,迎客。”
兩人相互見禮之後,連客氣話都沒櫻
到了韓侂胄書房後,趙汝愚的長隨知趣的退了出去。不用吩咐,韓安也叫韓家的仆婢退離。
就這樣,兩人誰也沒開口。
韓侂胄坐在那裏泡茶,韓侂胄泡的這個茶連宮裏都沒有,是唐初人工種植在一片山嶺中的,因為地勢很險所以人煙稀少,最粗的樹已經達到四尺直徑。
趙汝愚品了一口茶,也忍不住點頭稱讚:“好茶。”
“吾兒好茶。”
趙汝愚這才從袖子裏拿出一塊黃絹,輕輕的放在了韓侂胄麵前。
韓侂胄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麽。
猜也能猜到。
隻是萬萬沒想到,這東西竟然在趙汝愚手鄭
韓侂胄打開確認了,就是太上皇當時想立趙抦為太子的親筆,姑且可以稱為詔書。
趙汝愚道:“非是兄有意瞞著你,我身為宗室一員,又是朝中重臣,有些事情身不由已,但事到臨頭兄還是想聽一聽弟的意見,眼下時局想必弟也能看清。”
趙汝愚自已是宗室一員,這話沒大。
他是趙光義八世孫,而且祖輩也都是有身份的親王。更何況現在他是正二品大員,在朝中也相當有勢力。
不過,韓侂胄卻聽的出來,趙汝愚語氣很軟,但態度卻很強硬。
這是在自已麵前擺身份呢。
韓侂胄心:既然你想玩,那本公就陪你玩到底。
這場遊戲最終的結果隻有一個,活著的人也隻會有一個,一山難容二虎。
韓侂胄又給趙汝愚倒上了茶:“兄應該明白,弟雖然從來沒有表露過什麽,但我家姑娘一定要是大娘娘。”
隻有趙擴登基,韓家的韓青衣才能成為皇後。
“朝中,他們有所選擇。”
韓侂胄心中冷笑,可臉上卻不動聲色:“不惜代價。”
趙汝愚差一點笑出來,強忍著激動壓住情緒:“弟真的不惜代價?”
“恩。”韓侂胄點零頭。
趙汝愚這才開條件:“我助弟進一步,弟退三步讓兄在宗室與朝堂上好作人。”
“兄請講。”
“韓家出一個大娘娘,弟進郡王爵。但弟的官職不能再進,若給了絳哥兒進半階。而後,三個月內,弟與絳哥兒以公務離開臨安三個月,隻當是去遊山玩水也罷。”
韓侂胄心,終於圖窮匕見了。
趙汝愚看韓侂胄默認,便繼續道:“太上皇駕崩,總要有人去金國報此事,不如弟前往?”
“好。”韓侂胄臉上出現一絲不快。
這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
趙汝愚一邊讓自已去遊山玩水,可實際上卻給了自已一個麻煩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