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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四節 心中好難受

  慈烈太後示意韓侂胄可以離開了。


  韓侂胄又問了一句:“姨母,趙汝愚怎麽死的?”


  “唉!”慈烈太後歎了一口氣:“是你兒拿著毒藥,趙汝愚或選被貶苦寒之地同時身敗名裂,或是自盡並且臨死留下一份上疏,你兒保他良臣名相的名聲,上疏的內容我不知,但能讓趙汝愚用名聲來換的,必然不普通。”


  韓侂胄怒了:“這混帳東西!”


  這火一發出來,韓侂胄趕緊賠罪:“侄兒錯了,侄兒失態。”


  韓侂胄沒留意,慈烈太後稱呼韓絳的方式變了。


  不是絳哥兒,也不是絳兒,而是你兒。


  見到韓侂胄發怒,慈烈太後倒是淡然:“去吧,我累了。”


  這一次韓侂胄沒再停留,施禮退離。


  帶著怒火,韓侂胄出了宮門便吩咐快馬加鞭回府。


  回到韓府,韓侂胄就黑著臉問:“少君在那裏?”


  韓安與韓侂胄一起回到臨安,韓侂胄入宮之時韓安已經回來,此時韓侂胄問,韓安回答:“主君,少君在三天前南下廣州府,有公文可查,以巡查廣州市舶司為名,同時兼查廣州府曆年賦稅之事。”


  韓侂胄氣極反笑:“倒是逃的快,當初我離開臨安北上金國的時候怎麽說的,讓他在臨安府安份一點,別給我鬧事。史達祖呢,叫過來。”


  韓安回答:“老奴我問過了,史達祖去了北大營,他現在是勾當公事。”


  勾當公事就是北大營的後勤主管。


  韓侂胄自已在胸口拍了幾下,他要順順氣,深吸一口氣後問:“家裏還有誰,誰在,知道這件事情全部真相的?”


  韓安猶豫了一下後輕聲說道:“主君是說趙汝愚之死吧。”


  “還能是什麽事?”


  韓安回答:“老奴回來後也派人去問了,蘇師旦就在半個時辰前離開臨安,他去了紹興府,為葬禮之事出的公差。楊大法北上,他帶了樞密院的公文北上平江府,關於平江府新建船塢的公文。”


  聽完韓安的話,韓侂胄愣住了。


  很顯然,知道趙汝愚死亡真相的人都逃了。


  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韓侂胄吩咐道:“準備一下,我去給義兄上柱香。”


  “是!”韓安趕緊退下。


  半個時辰後,趙汝愚府。


  府內正在收拾行裝,趙汝愚喪禮四十九之後,其子準備帶趙汝愚回鄉安葬,同時也準備賣掉這個府,全家回明州去。


  趙汝愚之子外放知縣事,就算將來能回來,以他的官職也養活不起這麽大的宅子。


  更何況,眼下依禮他要回鄉守孝三年的。


  韓侂胄前來上香,趙汝愚之子在旁跪禮答謝。


  韓侂胄伸手一扶:“賢侄,禮太重了。”


  “叔父容稟,這禮非但不重,反而輕了。我爹卷入叛國大案,當時已經被抄家。後來絳哥兒從中周旋,保了我爹的名聲,又讓刑部與大理寺還回來大半被抄的家產,並且上書官家給我爹一個哀榮,請封福王。”


  韓侂胄聽完腦袋隻有一個想法,這次韓絳搞了一件大事。

  趙汝愚自盡補足其中重要的一環。


  而且還是箭在弦上,不殺不行。


  趙汝愚之子進內室取了一隻木盒:“這是呂太府轉交的,隻說是我爹爹彌留之跡寫給世叔的信。”


  韓侂胄這才問:“你爹,走的還安詳吧。”


  “回世叔的話,這個我不知。但下毒害我爹的人已經被大理寺判了極刑,後經絳哥兒從中周旋,改為淩遲。在我爹頭七那天,就在東門公開處刑了。”


  “恩,若有什麽需要,盡管來臨安府找我。”


  “謝世叔。”


  韓侂胄收起那漆封的木盒,一步三回頭。


  他心裏不太舒服。


  他和趙汝愚兄弟相稱多年,曾經合作過,一直到趙汝愚有心再進一步的時候兩人決裂,但那時麵子上還保的住。


  後來,趙擴登基之前直接撕破了臉,可這事卻沒幾個人知道。


  緊接著,自已出使金國。


  誰想,回到臨安已經是天人兩隔。


  韓侂胄內心有種說不出的空虛感,好象突然間自已身邊少了點什麽一樣。


  又看了一眼送自已到門口的趙汝愚這子,韓侂胄猛然間想到了自已在宮內的時候姨母稱呼韓絳為:你兒。


  這語氣!

  韓侂胄意識到姨母對韓絳有著很深的不滿,那麽韓絳還做了什麽呢?


  在回去的路上,韓侂胄吩咐:“來人,去請表兄來府中一聚。”


  仆從立即有人離隊,前去請吳鬆過來。


  吳鬆到府,在韓府門前就開心的要抱韓侂胄,可是把韓侂胄整了一臉懵。


  吳鬆拖著韓侂胄就府內走,好象他才是韓府的主人一般。


  一邊走,吳鬆一邊說道:“十萬貫,區區十萬貫。那話怎麽說,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你人在金國卻還能在臨安府辦事,厲害。”


  韓侂胄更懵了,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進花廳坐下,婢女送上茶點後,吳鬆這才說道:“我問過了,吏部這邊最多再有五天正式的公文能就發下來,我領刑部尚書、任大理寺正卿、參知政事、領龍圖閣學士。前前後後,也才花了十萬貫,區區十萬貫。”


  韓侂胄聽懂了一半,應該是自家人幫助吳鬆往上升了一點。


  權知臨安府這個職務在侍郎之上、尚書之下。眼下是尚書級別,而且還掛有副相的頭銜,不是小升,這是大升。


  要知道三品以上升半品都異常的困難。


  要麽是積累夠了,一次天大的功績加上人脈、朝中有人支持,象韓侂胄自已這樣,從五品直飛二品,這事換個人都完全不可能。


  還有一種就是曾經任過高官,因為各種原因成為了低品階的官,否則三品以上不可能一次升一品。


  韓侂胄想明白之後擺了擺手:“是他們不會辦事,兄任職四年俸祿才能回本,這錢我給兄補了。”


  “別,自家人別說這種話,十萬貫罷了。”


  吳鬆不在乎這十萬貫,如果光用俸祿來計算是錯誤的,權勢代表著財富。


  有權勢就能保證了自已的各種收益,而且不需要靠貪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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