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都是有故事的人
原本上官清還很有骨氣的拒絕了竹夢的提議，還鄭重的告訴她，明早要正常叫她起床，要去後院訓練。
等到真正到了第二天，上官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竹夢，竹夢！”
上官清喊了兩聲，竹夢立馬從外頭進來。
“公主您醒了？”
說著，又伺候著上官清穿衣洗漱。
上官清揉了揉有些亂糟糟的頭發，說：“怎麽沒有叫醒我？這都什麽時候了。”
竹夢特別認真的說：“公主，奴婢真的叫您了。隻是公主並沒有醒來，奴婢也就放棄了。不信，公主可以問格少將軍。”
總不能直接進來，把七公主從床上拎起來吧？
上官清有些尷尬，原來是這樣，還怪上竹夢了……
看來還是沒能打敗睡魔。
上官清梳洗打扮好，竹夢又端著早膳進來。
她一邊吃飯，一邊問竹夢。
“竹夢，你說……格宇回來了？”
竹夢布菜，回答道：“公主，格少將軍昨夜就已經回來了。嗯……將近子時的時候。”
上官清輕輕點頭，看來格宇是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才回來的。
一直忙到子時……格宇也是辛苦，上官清有些不忍。
早膳過後，上官清親自去找了格宇。他剛從早朝過來，身上穿著的還是正兒八經的官服，英姿颯爽，上官清看到後眼前一亮。
“帥氣！”
尤其是這身前的雄鷹，襯托的格宇越發有魄力，就如同這展翅的猛禽。
格宇明顯有些局促，這衣服他天天穿，被誇獎說好看，還是頭一回。
他硬生生的轉移了話題：“公主，找末將有何吩咐？”
上官清說：“沒什麽，就是想問問昨天的事情。”
格宇點頭，看看周圍沒有什麽可疑的人，便輕聲開口：“公主，小楠已經在末將府上安排好了，故染姑娘……也在府上，傷口還沒有好，尚且在治愈中。”
上官清點頭，又說：“小楠的存在，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別人問起，就說玉器行所有的小廝都已經被大火燒死，一個都沒剩下。知道了嗎？”
格宇頷首，又有些不明白這樣做的用意。
“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讓你把小楠送到宮中。”
上官清補充，格宇領命，沒有再深究。
“故染的傷口和毒一定要治好，而且，要照顧好她，有什麽需求就滿足她，不要為難。”
上官清細細的囑咐。
故染，是她的救命恩人，當然要好好照顧才行。
“末將……明白。”
一提到故染，格宇的語氣就會變得有些奇怪。上官清又想到，格宇那天偶爾提到一句“末將認識故染”，表情也是這樣。
上官清狐疑的看著格宇，還是決定問出來。
“你和故染……有過什麽交集嗎？”
格宇下意識的避開目光，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是他已經用行動告訴了上官清，他有什麽話是有些難以說明的。
“嗯，好吧，那就別提了。”
上官清本想愉快的翻篇兒，格宇反倒決定要說了。
“七公主，其實，故染……是前刑部尚書的遺孀。”
“什麽？”
上官清原本沒有想這麽深，格宇卻說出了一個頗為意外的回答。
“前刑部尚書，顧寧，原本是有望成為參知政事的，隻是因為前朝的爭鬥，顧家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顧染，是顧寧最小的女兒，當時隻有兩歲，又因為是女兒身，所以整個顧家，隻有她一個人幸存。”
光是聽著這樣的描述，就能知道是何等的一場腥風血雨。
後宮裏的事情都是暗地裏的，而前朝，攻擊與反擊都毫不客氣，動輒就是腥風血雨。
上官清抿唇，故染，顧染……
都是有故事的人。
怪不得，故染的腰間係著的是造型誇張，獬豸標誌的帶子，又是在長安城中行俠仗義，多半與她刑部尚書家出身有關。
一般人身上的配飾大多都會是貔貅類的吉物，果然是正義之家，連配飾都與眾不同。
故染又是孤身一人幸存的，從小承受了多大的壓力，無法想象。
見上官清一副深思的表情，格宇又說：“故染小時候，在末將的家寄住過一陣子。所以，末將與末將的弟弟，和故染都算是熟悉。隻不過後來，故染漸漸長大，知道了當年顧家發生的事情，就變得十分厭惡朝政相關的事情，漸漸地也拒絕了格家這樣官宦的幫助。聽說後來，她去後山拜師學藝，回來後以長安女俠的身份，到處行俠仗義。”
上官清幾乎是一句一句的幻想，對故染的心疼又多了一分。
真的是吃苦長大的，這樣生活……太辛苦了。
格宇說完這一切，也沉默了片刻。
天知道，他今天再一次正麵遇到故染時候的那種心情有多複雜……
“等等，所以……故染，算是和淑妃一脈，有滅族之仇？！”
上官清忽然想明白了這件事情，驚訝的微微張開嘴巴。
格宇點頭，可以這樣理解。
畢竟，當初和顧寧鬥的，就是淑妃的親兄長，也就是現任參知政事。
上官清有些恍惚，故染的這個身世……
這時，趙文從外麵進來，來到上官清身邊。
“公主，明正書房，有新的消息。”
趙文行禮。
上官清轉身對著他，道：“說罷。”
趙文說：“公主，皇上決定，徹頭徹尾的整治城防守衛一脈，從上到下，一個人都不放過。”
“真的？”
上官清頗為驚喜，這便宜老爹的行動能力也太高了！
她喜歡！
趙文點頭，繼續匯報：“而且，聽聞還要連帶整治一下……宮禁守衛一脈，怕是兩脈沆瀣一氣，有更糟糕的現象出現。”
宮禁守衛。這會牽扯到格滎，轉而影響格家。
格宇身為正四品少將軍，多多少少也會受到影響的。
上官清明白其中的道理，轉頭看向格宇。
格宇昂藏七尺，依舊毫不動搖。
“身正不怕影子斜，格家不會有問題。”
所以盛寧皇的這次整頓，格家不會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上官清拍拍格宇的肩膀，這樣正直又靠譜的人，當然不會有事了。
“整頓了城防守衛，沒準就可以找到幕後的那個人了。這樣也好，方便我也尋找。”
上官清道。
趙文點頭，然後又說：“聽說在整頓過後，還要招收新人，用新的編製歸納起來，直接歸皇上管轄。”
盛寧皇也是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所以才會以雷霆之勢而下，打算把最重要的兵權全部握在自己手中。
格宇點頭，說：“的確，下個月開始就要招新，末將也會參與選拔的把關和最終的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