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貌合神離
“好，那就按照清兒的意思，去查！”
盛寧皇一聲令下，給了最終的結果。
上官清呼出一口氣，而後行禮，道：“謝父皇成全！”
他在成全了趙文的同時，也成全了上官清。
而聽了盛寧皇上官敬的話，淑妃的臉色更是難看，一陣青一陣白。
九公主上官翎走到淑妃身邊，握住她的手。
“母妃……”
淑妃搖搖頭，又對盛寧皇說：“皇上，那臣妾與翎兒，就先告退了。”
盛寧皇頭也沒回，嗯了一聲。
得了應允，淑妃帶著上官翎迅速離開平康殿，帶著許多的慌張。
上官清全部都看在眼裏，這樣坐立不安，若不是做賊心虛……
那就是長痱子了。
走出平康殿許久，淑妃才緩下腳步，心有餘悸。
仆從都遠遠的在後麵跟著，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九公主上官翎拉著淑妃，說：“母妃為何這麽緊張？”
聽到這個問題，淑妃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趙文死了，上官清說什麽死於非命，還非得查清原因……趙文的死，是和咱們沒關係，可咱們是使喚過趙文，如果被連帶查出來什麽，以上官清的性子，還不得攥著牛角尖追查下去。那翎兒，就更不可能嫁給古王了……”
“母妃……”
上官翎聽了以後，也委屈巴巴的下彎著嘴角，又道：“不會的母妃，咱們與趙文聯絡使用的全都是線人，不會留下證據。”
淑妃點了點頭，底氣也足了許多。
沒錯，上官清查不出什麽的。
趙文已死，平康殿中見過線人的人也不存在了，死無對證，上官清拿她們沒辦法的。
想到此，淑妃稍稍鬆一口氣，又摸了摸上官翎的頭發。
“別怕，母妃就是再辛苦，也會讓你嫁給古王的。”
提到千雲初，上官翎臉頰緋紅，低著頭，輕輕說了一聲好。
“真是個傻孩子……走，咱們回去吧。”
……
平康殿，偏殿。
待淑妃走後，五皇子上官泫也收回目光，負著雙手，麵上帶著似笑非笑之意。
“平日裏淑妃娘娘雍容華貴，今日怎麽失態成這般了？”
上官清看著五皇子，他今日似乎一直在說有關淑妃的事情。
“身為皇子，不得隨便議論後宮妃嬪。”
盛寧皇開口製止，聲音中卻沒有什麽實際的威懾力。
這還是頭一次，上官清感受到盛寧皇與淑妃之間的關係。
雖然淑妃是寵妃，後宮中風光無限，但盛寧皇，與她明顯是貌合神離的狀態。
上官清敏銳的察覺著，垂下眼眸。
“清兒，朕允許你去查趙文的事情，但有一個條件，絕對不可以弄出大的動靜，要適可而止。明白嗎。”
“清兒明白。”
上官清福身應下。
答應是一回事，不過實際行動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皇祖母的身體最近不太好，所以不宜太過宣揚，不要叨擾到她的清安。”
這些事情都太瑣碎化，原本都應該由後宮的人教給上官清才是，但因為越皇後的早逝，盛寧皇又一直缺席與上官清的生活，所以現在他不得不耐心的囉嗦兩句。
上官清全都答應下來，看起來乖巧極了。
“給太監這麽隆重的辦喪事，本就不合規矩，但既然辦都辦了，那就有始有終的做完吧。朕就先回去了。”
盛寧皇說罷，又轉身離開。
“兒臣恭送父皇。”
上官清規規矩矩的送了盛寧皇離開。
五皇子上官泫，與六皇子上官修也隨行離開，皇太子上官遊和二皇子上官昭留了下來。
“兩位兄長，今日有些特別，清兒隻好先請兩位回去，等改天再去賠罪了。”
上官清說。
聽到她一本正經的話，上官遊毫不客氣的戳穿。
“小七啊，想下逐客令就幹脆一點，還這麽委婉，說什麽賠罪，大哥真不習慣。”
上官清直起身，有些無奈的看著上官遊。
“大哥，好歹留點麵子吧……”
上官遊哈哈笑了兩聲，又收斂起來，認真的轉向趙文的棺槨。
“盛寧王朝，的確沒有給太監辦喪事的先例。不過清兒，聽到你剛才那一席話，大哥心裏……很不是滋味。”
上官清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話，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
皇太子上官遊繼續說：“你自幼就頑劣，大哥雖然頭疼，但從沒怪過你，也沒有想過更深層的原因。今日聽你說，母後幼時早逝，陪在你身邊的隻有趙文等人……是我們的失職。”
他的麵色有些深沉，目光中帶著歉意，認真的凝視著上官清。
“大哥，不要自責……”
上官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好像感情牌打的有些過頭，讓許多人都入了戲。
皇太子搖搖頭，示意她不需多言。
二皇子上官昭向來沉穩，但今日也顯然很是動容。
“今日，就讓我們一同為趙文辦完這些事情吧。”
上官遊說著，主動上前，抬手撫上趙文的棺槨。
二皇子上官昭也走了過去，站在另一側。
眼觀整個盛寧，隻怕沒幾個人會有這樣的待遇，可以讓這麽多皇子公主與將領辦完喪事的。
平日裏給上官清抬轎子的轎夫，今日抬著趙文的棺槨出宮。
安葬的地方已經選好了，上官清等人不方便出宮，接下來的事情便由格宇去完成就好。
上官清目送他們遠去，直到消失不見了，皇太子才拍拍她的肩膀。
“清兒，咱們也回去吧。”
“好。”
幾人轉身，沒走幾步，就看見千雲初迎麵而來。
他立在原地，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衣冠整潔，頗有玉樹臨風之感。
“阿初！”
上官清快步走過去，千雲初點點頭，問：“都辦好了？”
“好了。而且，父皇也準許我去徹查趙文的真正死因了。”
一提起這個，上官清便抑製不住自己心底的情緒。
千雲初也笑著點頭，她說過一定要查下去，現在有了盛寧皇的準許，行動起來也更方便了。
他今天原本是要出席的，但盛寧與古族的喪葬風俗不同，所以千雲初與上官清商量了一下後，決定回避。
畢竟兩族有兩族的文化，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更不容易，所以更要互相尊重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