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真正的地獄
說完,盛寧皇便甩袖往泰寧亭內走去,重新坐在了上首之上。文妃跟在盛寧皇身邊,看著他此刻的神情,就像一個狩獵者。
不用猜,肯定是盛寧皇知道了餘從铖做過的什麽事兒,所以今天才費盡心機擺了這麽一道,把餘從铖的人全部一網打盡。
文妃想的打了個冷戰,原以為不打緊,沒想到被盛寧皇注意到。他頭也不轉的說,“文妃,若是身體不適,可以先回去,不用強撐著坐在這裏。”
“謝皇上關心。臣妾沒事。”
文妃穩住自己的聲音說。接下來的事情她也十分關心,先不說這些,就是盛寧皇剛才說那話的表情,也根本不是要讓她走。
如果真的走了,那就是出大事了。
其餘的文武百官也都入座,被嚇的不輕的家眷們也紛紛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然後坐到位置上。
上官清濕著身子,衣服都緊緊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
等到所有人都進去了,上官清才要往自己的位置上,手腕卻被格宇輕輕扼住。
上官清轉身,頭發上的水也隨著甩出去,格宇的臉上也被水糊了一下。
“那個……不好意思啊。”
她有些歉意的說,這伸手擦一擦也不是,就這樣放著也有些尷尬。
格宇抬起另一隻空著的手,抹了一把臉,而後道:“沒關係,七公主,不用放在心上。”
說完,他從自己的身上解下了自己的披風,而後披在了上官清的身上,又接著皎潔的月光,把帶子係好。格宇的身形本來就比上官清的要大,所以那披風也輕易就把上官清也全都包在了裏麵。
上官清感覺保暖了許多。
“七公主,小心風寒。”
格宇低沉的聲音傳來,說完就轉身往自己的位置而去。
上官清捏著自己身上的披風,看著格宇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陳雜。
故染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們的動作,見格宇離開了,也走到上官清身邊,說:“七公主,我們押著餘從铖他們進去吧。”
“嗯,走吧。”
上官清點點頭,往泰寧亭中走去。
故染等宮禁守衛,帶著今晚被捕的人走進亭中,而後往下一扣,讓他們全部都跪在地上。
“放開本官!本官可是參知政事!”
餘從铖也比剛才要清醒了許多,要掙紮著把故染等人甩開。
故染冷哼一聲,不聽話?方法可多了。
她一伸手便把餘從铖的雙手死死反剪在身後,又往上一提。寧靜的亭子裏,立刻傳來骨骼之間磨蹭的咯咯聲,聽起來十分瘮人。
“啊啊啊——”
餘從铖張大了嘴巴,殺豬般的嘶喊聲傳出來,眼睛也瞪得圓圓的,頭被壓在地上,不一會兒額頭上便布滿了汗水。
“你最好乖乖聽話。”
故染毫不客氣的威脅道。
其餘的人也想跟著反抗,不過聽到了餘從铖那麽痛苦的喊聲,也都默默的待著不敢亂動了。
上官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身後立刻有侍女奉上溫熱的薑湯。
她捧在手心裏,而後又抿了一口,一股熱流在體內蔓延著,感覺好多了。
盛寧皇一直都在看著餘從铖,這時開口:“餘從铖,你可知今日朕這麽大費周章的折騰,是為了什麽?”
“回皇上的話,微臣不知。”
餘從铖的回答都恭敬了許多,整個人還是帶著顫抖的狀態,被故染剛才那一下治的服服帖帖。
“自己要當皇帝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嗎?”
盛寧皇的聲音拔高了一個度,讓所有在場的人,都隨之一驚。
要當皇帝?
這就是說……餘從铖原本是想謀朝篡位的?
餘從铖被喊的嚇出了一身冷汗,說:“微臣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麽……啊啊啊!”
故染的袖口飛出一枚銀針,直接插在了餘從铖右手的虎口,惹得他繼續嘶喊。
“不要嘴硬。”
故染這是標準的審訊犯人的狀態,如果不從,直接上刑,看他還招不招。
餘從铖算是見識到了故染的厲害,此刻抖成了篩糠,左手顫顫巍巍的把右手虎口上的銀針摘除。
上官清捧著薑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看著餘從铖受苦的樣子,下意識的往一旁上官翎的方向看了一眼。
九公主上官翎的臉色也十分的糟糕,一直都是咬著下唇的樣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難以置信,大聲都不敢出。
剛才父皇說,小舅舅要當皇帝?
怎麽可能……
上官翎在心中拚命的否認著,又輕輕的搖頭。
上官清抿了一下嘴唇,而後再看向場中的餘從铖。
盛寧皇繼續自己的審問,說:“餘從铖,你的臥房內有一個暗格,朕說的沒錯吧?”
因為剛才被故染折騰了兩次,餘從铖的膽子都要被折騰破了,此刻根本不敢說不,又顫顫巍巍的出聲:“皇上說的是……”
“那,裏麵裝了些什麽,你自己說說。”
盛寧皇道。
“裏麵……裏麵是微臣的賬本……微臣……”
餘從铖繼續磕磕絆絆,故染蹲在他身邊,好心的提醒,“餘從铖,你最好說的再詳細一點。那是記載著什麽內容的賬本?嗯?”
此刻,餘從铖感覺自己已經到了地獄。上麵坐著的盛寧皇就是閻王爺,自己身邊的故染,就是招魂索命的牛頭馬麵,甚至比那更厲害。
至少,牛頭馬麵應該不會這樣強製的讓他自己交代自己的事情吧?
“你最好自己老實點兒說了,省的再受折磨。”
故染一點都不含糊,直接把抗拒的結果準確的告訴餘從铖。
餘從铖咽了一口水,而後小聲說:“回……回皇上的話,那上麵……是臣收到的禮物。”
“禮物?”
故染又靠近了一些,順帶摸了摸自己的袖口,發現銀針已經用完了,又衝著上官清點點頭。上官清明白她要什麽,便從袖中把可以發射暗器的小木盒子丟了過去。故染接在手中,而後又抽出了一枚銀針,直接擺放在了餘從铖眼前。
她看著餘從铖這樣被折磨,隻覺得心裏多少年的不痛快都被釋放了出來。
顧家的滅門之仇,現在故染所作所為,也隻是算一個開始。若是餘從铖還要繼續反抗,她不介意多紮幾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