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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誰是那隻吞金獸?

  兩人正說著話,溫慧與溫婧一塊來了。


  溫鳶聽了丫鬟通稟,臉上閃過一絲不甘,又很快壓了回去。


  比起生活在京中的溫宴,溫鳶和二房姐妹是自幼一塊長大的。


  年紀相仿,相處極多。


  平日吃穿用度,並沒有高下之分。


  管家的二伯母在這一點上做得叫人挑不出一句不好,自己的嫡女、庶女、隔房侄女,一碗水端平了。


  溫鳶再氣曹氏“隻進不出,那些銀錢也沒有落到妹妹們身上,她又怎麽能遷怒她們呢。


  小丫鬟上了點心。


  溫慧外向,拉著溫鳶把前陣子的委屈說了一通,又道:“聽說他們自家人打起來了,我可真是痛快!我沒本事我低頭,但惡人自有天收!

  溫鳶笑了笑,道:“你能想明白就好,半年前你還在說那季究好呢。


  聞言,溫慧臉上一紅,看了溫宴一眼。


  哪是半年前啊,她半個月之前都還想嫁給季究呢!


  虧得溫宴回府,叫她徹徹底底看穿了順平伯府的鬼樣子。


  “是我以前眼瞎,不止自己丟人,祖母也叫我連累了……溫慧道。


  “以後不瞎就行了,溫鳶道,“比嫁過去之後才看穿,強太多了。


  溫婧在抿瓜子,從這話裏聽出些意思來,下意識抬頭,偏溫慧心寬,溫宴又似是在琢磨別的事情,誰也沒有品出味道來,她的疑惑在嗓子眼轉了一圈,沒有出口。


  溫宴的心思放在了銀子上。


  安氏和溫鳶母女吃不準曹氏是故意哭窮還是真沒錢,但溫宴清楚,公中並不寬裕。


  長房、三房沒有胡亂支出過銀錢,那大把流銀子出去的隻有二房了。


  別看是曹氏管賬,有桂老夫人坐鎮,不可能坐視兒媳敗家,曹氏也沒有瞞過老夫人的本事。


  能讓桂老夫人心甘情願掏銀子出去……


  不是二叔父溫子甫,就是長兄溫辭。


  隻是,讓溫宴來看,二叔父也好,長兄也罷,哪個都不像是吞金獸。


  上輩子,她嫁入京中後,見過的吞金獸兩隻手都不夠數,哪怕有些人明麵上不是珠光寶氣,但花錢如流水一般的氣勢都大同小異。


  以她的眼光,定安侯府中人,誰都不是紈絝相。


  既如此,銀子呢?


  難道說,侯府傳了這麽多年,交到祖母與二叔母手上時,就已經“破落了?


  那前世能撐到祖母過世後才分院賣府,也是不容易。


  溫鳶在日落前回了。


  安氏送走女兒,回到長壽堂。


  桂老夫人睨了她一眼,道:“舍不得不是?


  鳶姐兒就嫁在城中,一月裏總能回來一趟,你若跟著三郎去明州,你的身子骨可經不住月月來回,到時候數月見不著女兒,還不念死你了!

  行了,打起精神來,送女兒送得心飄了,改明兒送三郎也送得失魂落魄,你是要叫他這一個月裏走不安心嗎?


  今晚上都在我這裏用飯,看看時辰,陸陸續續也都該來了,你安排安排。


  安氏忙道:“老夫人說得是,我這就去。


  廳裏支起了一張大圓桌。


  所有人坐下,桂老夫人說了幾句“家和萬事興一類的話,才讓動了筷子。


  曹氏最能領會老夫人的心意了。


  老夫人講究一個“興旺,晚輩都圍在跟前,顯得她福氣好、受敬愛。


  曹氏便道:“宴姐兒和章哥兒也適應家裏口味了,我記得去年剛回來時,兩個孩子都吃不慣。


  桂老夫人眯著眼道:“一南一北,差異大,難免的。


  二郎媳婦提醒老婆子了,改明兒去城中做京城菜的館子,給他們買幾道愛吃的回來。


  雖習慣了家裏味道,還是會念得慌的。


  溫宴笑盈盈著。


  無論宮中大宴,還是家宴,內裏都差不多,區別在於前者壓根吃不飽,後者一半時間能吃飽。


  溫宴經驗豐富,當即衝桂老夫人道:“祖母不說,我還不饞,您這一提呀,我真就有點兒想吃了。


  桂老夫人拿指尖點了點溫宴:“淘氣的小饞鬼!

  “我對臨安城完全不熟悉,溫宴心念一動,看向溫子甫,“叔父,您走動得多,城裏哪家館子的京城菜地道呀?您帶我和章哥兒去嚐嚐,好不好?

  是不是吞金獸,要眼見為實。


  多看看,萬一是她看走眼了呢。


  溫子甫張口要應。


  桂老夫人卻道:“他衙門忙,平日裏能按時回府用晚飯就不錯了,這樣,讓辭哥兒改天帶你們去,兄弟姐妹都去,老婆子掏錢。


  溫慧輕呼一聲,很是興奮:“祖母,我還想吃定勝糕。


  “去買去買!桂老夫人道。


  溫子甫這才道:“不如都去賞個秋景?

  白天我還聽李知府說,前兩天他家老父老母去下天竺上香,沿途景色極好,山美水美。


  母親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去寺中拜一拜了,趁著天還未冷,出行一趟?

  桂老夫人一聽,興致上來了:“我還未曾帶著宴姐兒、章哥兒出門過呢,就這麽說定了。


  席間,氣氛和善。


  溫子甫與弟弟多飲了半壺酒,兩人在花園裏消食、散了酒氣,才各自回了。


  曹氏拿了帕子給溫子甫淨麵。


  “三弟剛又和我說調任的事兒了,溫子甫一麵擦臉,一麵道,“哪裏是我故意不幫忙,我自己現在在衙門裏都時常受氣。


  曹氏順口應道:“這不是老夫人不放三弟妹去明州嘛!


  “那也是母親離不開三弟妹,溫子甫道,“母親最是寬厚慈愛,與三弟妹婆媳融洽,三弟那樣,倒像是母親欺負他媳婦一樣。


  曹氏正抿茶,聞言手上一頓,嘴上附和了一句,心裏翻了個白眼。


  雖然她沒有親眼見到過老夫人苛待安氏的場麵,但絕對不可能真就是一團和氣。


  安氏對著老夫人,偶爾露出來的畏懼,並非作假。


  曹氏不跟溫子甫爭,讓男人相信麵善的母親會苛責媳婦,比她出去和一群官夫人說場麵話都累。


  是了。


  這個天真的男人,還以為他的嫡妻小妾姐妹情深呢。


  哼,笑話!


  這麽一看,她演得其實也挺像那麽回事的?

  雖然比不上溫宴和黃嬤嬤。


  她得抽空跟她們去取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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