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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身陷重圍

  過了十金街,前麵就是坐北朝南的蘇州知府衙門了。剛到街口,隻見知府衙門周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十分森嚴。


  看樣子武陵王還沒走,隻要武陵王沒走,那白煞肯定也沒走,隻要白煞在,解藥就在。秦忠心裏稍稍安定下來。隻要有一絲機會,他寧死也要一試!

  白天肯定無法下手,看來隻有到夜裏了。


  秦忠折回身,在十全街找了一家茶館,坐下來,要了一壺碧螺春。


  “唉,秦大人多麽好的官啊,竟然得了如此下場!”一位身著藏青色略有些年紀的歎了口氣,把紫砂壺的尖嘴放進嘴裏,狠勁吸了幾口,然後閉上眼不說話了。


  “是啊,那錢正剛才不是東西,魚肉百姓,荒淫無度,不理政事,還沒落下殺頭之罪,秦大人為官清正,勤政為民,為我們做了多少好事啊,竟然被朝廷滿門抄斬!這是什麽世道!”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說著,抿了口茶,狠狠地把茶杯往桌上一中蹲,杯中的茶水頓時灑了一桌子。


  “唉呀,閑談莫談政事,罷了罷了,喝茶!”一位秀才模樣的人,右手劃了一圈,手掌向下按了按說。


  茶館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隻是秦忠覺得這安靜有些壓抑,讓他透不過氣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茶館裏的人也陸陸續續散去了。


  “這位爺,天色將晚,我們要打烊了!”茶小二扯下肩上的白毛巾,習慣地在桌子上隨便劃拉了幾下,臉上堆滿了笑。


  “噢,是了,我這就走。”說著,秦忠站起身來,拿起桌上了鴻鳴刀。


  “爺,你擔待,明兒再來,我請您喝上好的毛尖!”小二說著端起秦忠的茶杯放進茶盤,把毛巾搭在肩上,連著作了三個揖。


  秦忠走出茶館,悵然若失,如今的蘇州沒有了他的立錐之地了。


  夜深人靜,街道上的行人也漸漸稀少。


  是時候了,秦忠將刀斜插在背上,一身收拾利落,快步如飛向知府衙門奔去。


  秦忠對知府衙門是太熟悉了,角角落落都如數家珍,畢竟和老爺在這裏生活了一年零七個月。秦忠繞到衙門東側,“蹭蹭”上了一棵大樹,這棵樹十分茂密,樹冠奇大,好多枝丫伸進了府衙。


  秦忠從樹上跳上房頂,蹲下身來,掃視了一下整個府衙。蘇州知府衙門南北長330米,東西寬240米,占地達8萬平方米,房屋甚多,秦忠可不知道那白煞現居何處啊!


  整個府衙星星點點,很多房間都亮著微弱的燈,哪一間才是白煞的住處啊?大堂燈火通明,特別耀眼,看來這幫人還在商談什麽,先去大堂看看再說。


  主意打定,秦忠暗運內力,施展輕功,在房頂健步如飛,卻不發出任何聲響。


  到了

  大堂房頂,身子下移,來到窗戶之上,一個倒掛金鉤,雙腳掛在屋簷之上,身子倒立,頭部恰好落在窗戶前方,秦忠把一隻手指伸嘴裏,濕潤了一會兒,然後用濕潤的手指捅破窗戶紙,一隻眼湊過去,大堂內一覽無餘。


  大堂之上端坐一人,身穿深綠色上衣,頭戴王冠,相貌堂堂,氣宇軒昂。這位肯定是當今皇上的皇五子武陵王了。


  大堂左右站立數人,正中一人向武陵王雙手抱拳,不時發出幾聲奸笑。


  不看此便罷,看見此人,秦忠火冒三仗,此人正是白煞。


  “王爺莫憂,那秦龍已中我劇毒,當今世人無人能解,七天之內必腐爛而死——”


  “嗯,如此甚好,斬草務必除根,否則後患無窮。“武陵王撚了下胡須,突然雙目圓睜,犀利的目光刺向白煞,“你確定無人能解?”


  白煞剛想抬頭,就遇見了武陵王殺氣衝衝的目光,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聲音小了許多。“王爺,我敢打保票,世人無人難解,那秦龍必死無疑!”


  “嗯,很好,本王必有重賞。不過,你那解藥莫讓人偷了去,否則前功盡棄,功虧一簣啊!”說完端起書案上的茶碗,用蓋碗劃去了飄在上方的茶葉,飲了一口。


  “藥不離身,無人能偷得走!”白煞斬釘截鐵。


  “好了,天色漸晚,今天就到這,都回去歇息。既然此事處理幹淨,明日我們就打道回京。”說完,武陵王轉身進了後堂。


  秦忠一個鷂子翻身,伏在屋脊,悄悄地看著屋裏的人一個個離去。白煞是最晚出來的,一個仆人提著燈籠在前麵照著路,白煞哼著不知曲名的調子,從大堂右側的便道向後走去。


  大堂是整個府衙最高的房子,秦忠無須跟蹤而去,不用動身,站在屋頂就能看到那隻燈籠將白煞引向何處。


  那隻燈籠左拐右拐,竟然朝著以前秦龍住的房間去了。看來白煞已深得武陵王厚愛,竟然把這樣的頭等房分給了白煞。


  即然白煞的住處確定,秦忠蹲下身來,閉目養神。現在是萬萬不能動身的,一是人們還未熟睡,二來這些人都功夫不凡,隻要稍有動靜,很可能就會被發現,到那時,別說解藥,就連自己的身家性命也難保啊。


  夜色越來越濃,整個蘇州城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知府衙門裏的燈光也次第熄滅,不知從哪屋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


  秦忠輕輕地躍下,穿廊過道,來到秦龍屋外,從腰間抽出一支細竹管,用手指輕輕捅破窗綾,把一包黃色的藥麵倒進竹筒,一頭伸進屋內,一頭用嘴含著,猛地一吹,藥麵在屋內四散。


  稍等了一會兒,秦忠輕推屋門,門已上拴。秦忠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輕輕撥動門拴,一點一點,“嘩啦”一下,門拴的一

  頭脫離了拴孔。


  輕推房門,秦忠閃身進了房間。床簾內的人翻了個身,嘟囔了幾句聽不清的話,鼾聲接著又響了起來。


  秦忠小心地往床邊挪動,生怕發出一點聲響。解藥就在白煞的身上,今天已寬衣解帶,肯定在他的衣服裏。隻要摸到衣服,那解藥就肯定唾手可得了。


  床前的桌上,胡亂撂著一大堆衣服,旁邊兩把五毒瘟璜人麵錘,錘頭朝下,錘柄朝上,斜倚在桌邊。


  讓人萬萬沒想到,秦忠把衣服翻了底朝天,根本不見解藥的蹤影。難道解藥還在白煞的身上?


  秦忠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床前,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麵而來,真是天賜良機,看來解藥今天就能拿到手。


  掀開床幔,白煞的鼾聲仿佛大了許多。白煞並沒有脫光衣服,一身貼身的白色襯衣和一條白色褲子依然穿在身上,看著這身單滿的衣服,不像是有解藥在啊!


  難道在白煞的枕頭之下?


  白煞巨大的腦袋就在枕頭上,隻有腦袋離開了,才能閑過枕頭。秦忠靈機一動,從床上掛著的一條雞毛撣子上拽下一根雞毛,輕輕地在白煞臉上磨擦。


  “嗯,嗯”白煞哼哼著,用手抹抹了臉,伸開蜷縮的右腿,向裏翻過身去,枕頭空了出來。


  秦忠趕忙伸手掀開枕頭,果然一個布包就在枕頭之下,秦忠用手摁了幾下,裏麵放著一些小瓶。


  是解藥!秦忠大喜,伸手就去拿。


  解藥是拿到手了,萬萬沒想到,這藥包竟然綁在白煞的左手腕上。這一扯可不得了,白煞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收過腰包,高喊:“來人那,有刺客!”


  這一喊可不得了,衙門裏一陣嘈傑,值勤的兵丁迅速向這邊趕來。


  秦忠看著這個跳梁小醜,奴火中燒,亮光一閃,鳴鴻刀出鞘,秦忠手起刀落,要殺了白煞,拿走解藥。


  這白煞也不白給,雖然沒有大錘,可徒手的功夫也甚是了得,隻輕輕一閃就躲過子大刀。


  “小子,今天是有去無回,稍等片刻,你就會陷入重重包圍,這裏高手雲集,區區一人,竟敢夜闖衙門!拿命來!”一聲高喊,秦忠無心戀戰,身形一晃退至門口,那白煞“蹭”地一下跳下床來,拎起兩把五毒瘟璜人麵錘就向秦忠砸來。


  秦忠不敢迎戰,打開房門,竄出門外。


  門外火把通明,值勤的兵丁已把這個小院圍得水泄不通,照得如同白心晝。前後左右的房間裏燈光次第亮起,一些人已拎著兵器喧囂著直奔秦忠而來。


  “完了!解藥沒拿到手,看來我這老命也要丟於此地!”秦忠長歎一聲,揮起鳴鴻刀左衝右突,想衝出包圍圈。


  白煞也從房裏跳了出來,舞動雙錘向秦忠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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