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掛完電話,看著車窗外迷茫的夜色,心情極度焦躁的掉頭回家。
蔣靜婭睡了很沉的一個午覺,窗外已經黑了。
她動作柔緩的爬起身,隻是發現裝修豪華的客廳裏一片漆黑。
過於寬大的空間,沒有燈光的照耀,帶來一種清冷的感覺,像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著全身。
她著急的把客廳所有的燈都打開,看著沒有跳動的手機屏幕發呆。
他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
不過細細回想,他以前的生活也是不用跟她報備的。
來到寬大到幾十平米的廚房,看起來要等傅靳回來吃飯,未必等得到。
好在,這些年獨自生活,最能照料的就是自己的肚子。
她打開兩米高的加長型冰櫃,不得不承認,傅靳這裏將市麵上能買到不能買到的新鮮果蔬都納入其中了。
看著琳琅滿目的食物,一時間難以抉擇。
水果是選車厘子,還是澳芒?
蔬菜是選西紅柿,還是南瓜?
過多的東西,就會讓人無從選擇,於是蔣靜婭遵從內心,選了喜歡吃的西紅柿。
為了煮一碗香噴噴的麵,她當然還要在西紅柿裏加一些作料,比如幾頭鮮蝦,幾個扇貝。
一碗葷素搭配的麵條,在半個小時的辛勤勞力下,端上了可以容納十幾個人吃飯的餐桌。
這個家雖然大,可是真的一個人住,真的還不如那個租來的小窩溫暖。
傅靳的車停在公寓的停車場,下車抬頭看看頂樓異常顯眼的燈光。
蔣靜婭一定在等他。
可是,他在糾結折磨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對她坦白,別的女人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結果或許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沒敢邁出步子,留在車前拿出電話,按響了蔣靜婭的手機號。
嘟嘟嘟……
一邊吃麵一邊欣賞網絡趣事的蔣靜婭,接到了心想很久的電話。
“喂,靳,你什麽時候能回來?”她想說屋裏太空蕩蕩,讓她有些害怕。
“靜婭。”傅靳有些痛苦的嗓音傳來。
“怎麽這麽心情低落?”蔣靜婭放下筷子,抓了紙巾擦拭嘴角,起身朝著陽台的方向走去。
“沒什麽。”他想開口說什麽,卻欲言又止。
“什麽時候回來,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她帶著一貫的溫和嗓音,沒有刻意的甜膩。
傅靳聽著心愛的人的嗓音,有些罵自己是膽小鬼。
對著沈寐都可以大方攤牌,可是對著蔣靜婭卻沒了坦誠的勇氣。
他深呼吸一口氣,“還要一會兒,你吃飯沒有?”
疲累饑餓交加,其實是他自己的狀態。
“我看你一直沒有回來,剛剛煮了麵,你吃過沒?要不要我給你再下一份,怕涼了。”
蔣靜婭還是最溫柔賢惠,最好的蔣靜婭,而他卻不是原來的他了。
傅靳苦笑一聲回答:“我吃過了,等我。”
“等你回家。”蔣靜婭說了四個字,卻敲打了他的心靈。
他掛了電話,終於忍不住開車撞了出去。
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他恐怕沒有那個膽子,能對著這麽好的女人說出殘忍的話。
傷害過她一次,再來一次,這是他不能做到的。
不到最後一步,他都不可以在她麵前坦誠這個真相。
來到喧鬧的酒吧,舞女們穿著暴露的衣服,在台上搔首弄姿的擺著各種姿勢。
吧員看見貴賓,馬上熱情的湧了上來,“傅總,今晚要什麽酒?”
“隨便來點。”他已經沒有心情喝瑪格麗特,那是對蔣靜婭的猥褻,他現在不配喝這種酒。
吧員見他心情不好,推薦了店內幾款新出的充滿熱帶風情的雞尾酒。
“就這個。”他看著杯沿鑲嵌著半片檸檬的一杯橙黃色液體,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
吧員把一杯金色年華端到了他的跟前。
傅靳覺得肚子裏空空的,沒有任何食物打底,就這麽直接的把辛辣的酒灌進了肚子裏。
一名長相嫵媚,化著濃妝的舞女忽然間出現在他的身旁。
“帥哥,一個人喝悶酒?”她那雙大的嚇人的眼睛直溜溜的在他身上打轉,讚歎眼裏所看到的極品男人。
眼前這個接近三十歲的男人,舉手投足都散發出來強烈的男性氣息。
這樣的男人,在整個青城應該都是女人們獵豔傍大款的絕佳人選。
“滾,別靠近我。”傅靳對待陌生的女人,沒有一絲耐心和溫柔。
就是因為有這麽多垂涎他身上條件的女人,不自覺的往他身上撲,這才造成他之前即便結婚了,也在外邊招惹到各種傳聞的局麵。
現在在他看來,這些女人都心懷叵測,目的明顯的靠近他。
沈寐跟這些女人不同的是,居然趁著他不注意留下了他的種。
陌生女人見他不近人情,也沒有立刻離開,看他這麽失落的樣子,對他產生了好奇。
哪怕不能跟這種男人來個一夜情,坐在他身旁多打量他一會,都是一種享受。
傅靳淩厲的眉眼因為傷心的關係,變得有一種憂傷的帥氣。
而他舉手投足間的魅力,就像一副活動的畫一般,讓人移動不了視線。
“你放心的喝,有什麽難題,我願意聽你訴說。”陌生女人拖著下巴細細打量著他。
見他不說話,她又加了句:“放心,我不收費。”
傅靳被她的執著觸動,幹脆找個人發泄心中的苦悶。
才不差這一點點零花錢,他從皮夾裏直接拿出一張支票,填了個數字,“陪我聊一小時,十萬塊。”
陌生女人難以置信,今天是撞到什麽大運了,居然撿到這麽肥美的工作,比出賣身體還有意思。“我一定豎起兩隻耳朵,一字不漏的聽進去。”
“你說,一個男人誤會了深愛的妻子出軌,造成兩人婚姻破裂。妻子傷心離去,男人帶著痛恨有了新的情人。就在三年後男人跟情人要結婚的時候,他知道了事實的真相:情人為了得到男人,在當年做出了陷害男人前妻的事情。”傅靳就這樣舉例子,傾吐心裏的不快。
“那個妻子真的很無辜,很可憐。”陌生女人感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