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欲出宮巧遇落乙
正玄宮寢殿內
彼岸獨自躺在寬大的床上,無比的冷清與孤寂。
她在地獄裏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到了這裏卻是習慣了莫忘在她的身邊。
人真的會變的,心會變、習慣也跟著改變。
想起對火君的承諾,彼岸如坐針氈。
對了紫竹林,火君說過在那裏還會見到他。
彼岸偷偷的爬了起來,換了一件十分樸素的衣服換上。
沒有驚動外邊的當值的水兒,以及外邊睡得香甜的葫蘆。
彼岸順著窗戶爬了出去,在樹叢的掩飾下,偷偷的向宮外走去。
彼岸入妖界不久,但走過的路她是記得的。
過正玄殿走正路,一直向南就是大紫玄殿,出了前殿再向南就可以出宮了。
然後過妖市,再向北走就可能走到紫竹林。
可是走正路會被發現,所以她選擇從正玄宮的後門溜出去。
然後過花園,走婢人外出的門出宮,見了火君後再趕在天明之前回來。
躡手躡腳的向花園深處而去。
“姑娘你在幹什麽?”突然身後一個好聽的聲音響起。
雖然這聲音帶著無比的親合力,卻還是將彼岸嚇得一個機靈。
“啊!”彼岸回頭。
“姑娘莫怕,我不是壞人。”方才那人說道。
彼岸見是一位穿著素袍的男子,男子溫潤如玉,笑得十分親和。
男子冠發束於頭頂,隻一根素帶紮著。
素袍及為寬大,如妖市裏很多的人一樣。他沒著裏身,素袍的領口能看到他白皙的胸膛。
彼岸將頭低下,今天出師不利,沒溜幾步就被逮到了。
“我,我,我就是隨便走走。”
“哦!不知姑娘為何大半夜的到處亂走。”男子笑得眼眉如彎月。
其實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落可的哥哥,落乙公子。
“啊?”彼岸也不知道如何做答了。
“姑娘可是想出宮去?”落乙問道。
眼睛落到她頭上的一個發包上,她半夜三更,穿得如此的低調,頭上隻一根玉釵一個發包,倒是簡潔可人。
“你,你怎麽知道?”彼岸覺得這男子決對不像表麵那麽親和。
“哈哈,我猜的,姑娘半夜偷偷的走到這裏,還專撿沒人僻靜的路走,就不怕出來個壞人,將姑娘給……啊了。”落乙笑著說道。
彼岸蹙眉,這男子雖然目的不明,但話卻是對的,想她一個凡人,在這妖界哪個人不比她強些。
還是先回去,見火君之事還需從長記憶。
“公子說得對,我還是先回去了。”說罷向正玄殿而去。
“姑娘且慢。”落乙叫住了彼岸。
彼岸沒有停下來,這人長得雖然挺好看的,但指不定也是畫了皮的,這妖界全是妖孽,沒一個正常人。
“哈哈哈,姑娘現在的膽子倒是小了,剛剛跳窗逃跑,走著小路的勇氣去哪兒了?”落乙在後邊喊道。
“喂!你小聲點。” 彼岸不滿道,這人如此的大聲,怕是要驚動了其他的宮人。
“我要是姑娘,就不怕大聲,因為在下知道你的行蹤,還一直跟著你,在姑娘心裏怕已經成了壞人了。壞人當前,小聲又有何用。”身後的落乙不見了。
彼岸揉了揉眼睛,剛才是幻覺。
“姑娘是在找在下嗎?”聲音在次在身後響起。
彼岸又是一個機靈,妖界果然沒一個是正常的。
轉過身來,人果然是在身後。
“公子慣會在人後出現,好來嚇人的嗎?”彼岸有些微怒。
嗬嗬,有趣了,人怎麽跟以前不一樣了,變得更有靈氣了。
“哈哈,是在下的不是了,給姑娘賠罪。”落乙恭敬的行了一禮。
“好了,不要再跟著我了,我要回去了。”彼岸繞過了他,繼續回自己的寢殿。
“正妃娘娘,就這麽走了?”
彼岸停下猛得回頭,眼神變得十分冷厲。
“你早就知道本宮是誰了,不是嗎?還假惺惺的跟著我,問我為何半夜在花園。本宮道是要問問,你又有何目的,你和那些人是一夥的?”
落乙被彼岸的眼神嚇了一跳,這樣的眼神在她的眼中,他是沒有見過的。
她變的,真的變了。
這世間又有什麽是不會變的呢,他不也變了嗎?變成了現在的落乙。
“誰,跟誰是一夥的。”落乙問道。
彼岸冷冷的回道:“當然是要害本宮的人。”
她揚起了頭,直視落乙的眼睛。
“娘娘誤會了。”若早知道她有如此的反應,他定不會現身。
雖然這些天他總是偷偷的入宮觀察她,今天看到一個人在花園裏走,真的是怕她前腳出了宮,後腳就被別人給算計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現了身。
現在這樣的境地,看來沒什麽比這更糟糕的了。
“誤會?本宮怕不是誤會吧,落公子。”彼岸篤定的說道。
落乙一驚,她居然認出自己了,這怎麽可能。
“娘娘是如何認出為臣的。”裝不下去了,隻能承認。
“本宮不認識你,本宮隻是聞到了本宮送去青月殿內,靈川姐姐特意為我做的墨條的墨香。”
彼岸此時的麵無表情,全然看不出情緒。
“這兩日落夫人送來的字,雖然字體沒變,但本宮還是一眼看出不是一人所為。
落夫人性質活脫,不喜抄書,所以每每都是幾個字就要停上一停,這兩日送來的字,卻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還有聽聞落公子文武全材,拜過凡間的聖人為師,會雙手提筆。
這左右手寫的字,雖然看不出什麽太大的距離,但也是有的,字的用著力點左右手必是相反的。
且公子衣袖上還有墨跡,故而本宮認為,定是落公子無疑了。”
從刑場回來後,她便打聽了落夫人的一切。所以落乙公子,這落家的驕傲,當然不會被落下。
落乙自嘲的笑了笑,原來是自己愚鈍了,直直的物是人非了。
“娘娘好顆玲瓏心。”
“落公子取笑了。”彼岸回道。
落乙收起了一臉的親和,緩緩走到彼岸的麵前,問道:
“既然娘娘已經知道在下是何人了,就不怕在下動手對娘娘不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