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青月殿裏算舊帳
回到了上玄殿，彼岸再次在莫忘的懷中睡著了。
睡夢裏。
“你快逃吧！莫忘知道你有了身孕，要痛下殺手了。”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對彼岸說道。
“不，他不會那麽做的，就算他不要我，他也不會不要這孩子的。”彼岸無助的哭道。
“你怎知他不會那麽做。”那男人說道。
彼岸抬頭，卻是看不清那男人的五官。
“不，我不相信，他不會那麽狠心的。”彼岸依然不相信的搖著頭。
“也許，他懷疑那個孩子不是他的呢？”那男人又道。
彼岸的眼淚已濕了臉旁，可她還是堅持說道：“他不會那麽想的，他是相信我的。”
男人低下了頭道：“你他是信得過，可那魔王卻是無人能信得過的。”
彼岸楞在那裏，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我要找他問處清楚。”彼岸跑出了小屋。
那男的也追了出來。
外麵下著雨，道路很泥濘，彼岸的鞋子上滿是泥垢。
她跌跌撞撞的來到了妖市裏一個院落。
慢慢的停在了窗戶旁邊。
“世子，若我生個男孩，那定是像你的。若我生得是女孩，那也還是要像你的。”一個悅耳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
“可兒，你我的孩兒一定會即像我，又像你的。”是莫忘的聲音。
“世子，真的嗎？你希望孩子會像我嗎？”還是那悅耳的聲音。
莫忘溫柔的回道：“是的，我們的孩子，當然會像我的可兒了。”
彼岸呆呆的站在窗外，聽著莫忘語氣從未有過的溫和。
他不要自己的孩子，去喜歡那個叫可兒的孩子。
她的心，好痛。
大雨磅礴，彼岸任雨水拍打著她的身體。
“世子，我們何時成親。”叫可兒的女子問道。
“等可兒的身子好些了，我們就成親。”莫忘回道。
他們要成親了，他與自己在一起多年，卻連個名分都沒給自己，甚至在外人的麵前都不曾提起過自己。
可他卻要同別的女子成親了，那他當自己又是什麽。
場景轉換。
“主子，人已經關起來了。”一個下人說道。
“看好了，等她生了就把孩子給我抱走。”是那個可兒的聲音。
“是，主子，您回吧！這裏髒。”下人說道。
彼岸被綁著手腿，嘴巴裏也被塞了東西。
借著門縫，她看到了可兒的樣貌，和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出水芙蓉般的俏臉，精致無比的妝容。
難怪他會喜歡她，難怪他會想要她的孩子。
再看想自己的樣子，從來都是不施粉黛。
可她們憑什麽要抱走她的孩子。
那孩子即便莫忘不想要，她也會將他撫養長大。
為什麽抱走她的孩子，不行，她已經得不到莫忘的心了，更不能再失了他們孩子。
夜裏，彼岸偷偷的跑了出去。
滿是迷瘴的紫竹林外，她拚命的跑著。
後邊有拿著火把追她的人。
“快，人就在前邊。”
前方是可怕的迷瘴，後邊是要抱走她孩子的追兵。
彼岸隻得含淚躲進了竹林。
帶著滿身的傷痕，她追出了妖界。
黑暗空洞的幻夜海，彼岸漫無邊際的尋找著出路。
腹中疼痛難忍，她的裙角已經被血染血。
“孩子，你可要堅持住，你爹已經不要娘了，所以娘不能再失了你，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彼岸安撫著腹中不安的孩子。
場景再次轉換。
冷院中，落可哈哈大笑著。
“怎麽樣，還不屈服嗎？你個凡人，憑什麽當個正妃。”
“啪！”又是一巴掌打到了彼岸的臉。
接著一盆冰冷的水潑到了她的身上，冰涼刺骨又帶來火辣辣的痛。
冷院中下起了雨，下雨所變的潮濕寒氣，將彼岸包裹，讓她瑟瑟發抖。
落可一直在折磨著彼岸，她的笑聲，顯得無比的刺耳。
接著又是一群餓狗啃食屍骨的場影。
眼前的落可冷笑著看著她。
她的聲音，和她樣子，與門前要抱走她孩子的女子可兒重疊。
原來是她，一直都是她。
落可……
落可，我不會放過你的，為了你曾經對我做過的一切。
翌日午時。
“啊！”彼岸驚醒，摸了把頭上的冷汗。
“娘娘醒了！”金兒等人端來了洗漱用具。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怎麽天還是這麽暗啊？”彼岸迷迷糊糊的問道。
“回娘娘今個兒下雨了呢。”金兒說道。
下雨了，想起在冷院裏的雨，還在剛才夢中的落可。
彼岸的情瞬間就變得十分不好。
她也曾有過一個孩子，可那孩子後來怎麽樣了？
刑場上落可曾說，她也有過莫忘的孩子。
難道那不是夢，那也是她的記憶。
彼岸不由的呼吸一頓，胸口有些抽痛，莫忘你究竟對我做過什麽？
“娘娘，您怎麽了？”
“金兒，本宮想去紫玄宮取點東西。”彼岸冷冷的說道。
“娘娘的東西都已經搬上來了呀！”金兒不解。
“金兒，本宮想下去，拿回本宮的尊嚴。”彼岸說道，說話些彼岸的眼神變得從未有過的冷厲。
話說完話後，彼岸起身更衣。
“娘娘這上玄殿，沒有殿下的門磚，任何人都是出不去的呀！”金兒解釋道。
彼岸想了想，叫火靈來帶我了去。
金兒望著彼岸的眼睛，不敢多言隻得先應下。
娘娘今天的眼神太奇怪了，而且周身還帶著一股子的殺氣。
莫忘在大紫玄殿內議完了事後，火靈來報說彼岸想要出上玄殿。
“可說了要做什麽？”莫忘問道。
“金和說，正妃娘娘她今天很是異常，說是要拿回自己的東西。”火靈如實的回報道。
“東西，她的東西已經都搬到上邊去了？”莫忘有些納悶。
“說是尊嚴。”火靈回道。
莫忘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幾天他過得很是心驚膽戰。
他怕彼岸會想起以前的過往。
在他還沒有將她的心完全俘獲，他們還沒能再有一個孩子的時候，她不可以想起以前的事。
可他再怎麽擔心，該來的總會來。
“帶她去，然後看看她要做什麽？”想著她現在的性格，怕是擋不住，還不如依著她。
“是主人。”火靈回道。
“還有，護好了娘娘，可不能再讓她有什麽閃失。”莫忘囑咐道。
“是。”火靈應下後，回了上玄殿。
不多時，在火靈的陪同下，彼岸抱著葫蘆來到了青月殿前。
一把大大的油紙傘下，彼岸踩著防水的木屐。
一步一步的，慢慢走進了青月殿。
火靈和葫蘆都覺得今天的彼岸，真的與往常很不一樣。
這麽冰冷的眼神，還有周身的肅殺之氣。
青月殿裏所有的宮人、婢女，都頂著小雨跪在了外邊。
落可一身素衣也跪到了殿門前，一臉驚恐的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彼岸。
這人不是死了嗎？難道這人現在變了鬼。
不對，她手裏抱著葫蘆，身後是一臉戒備的火靈。
“落夫人，今天這天氣可真好啊！”彼岸摸著葫蘆的小腦袋，慢慢的說道。
“你，你是誰？”落可驚慌的問道。
“連我都不記得了嗎？你還真是惡事做得多了，一件件的自己都記不清了。”彼岸走到落可的麵前。
落可仰頭與她直視。
“啪！”一記耳光打到了落可的臉上。
“這會兒記得了嗎？”彼岸冷笑道。
被打了的落可，怒瞪著彼岸。
“你！你憑什麽打我，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她那裏受過這樣的氣，馬上就站了起來，抬手想要反擊。
“啪！”彼岸卻是快過了她，一巴掌又打紅了她另外半張臉。
落可氣急，衝向彼岸，卻被眾人按了下去。
“你，你等著，等我告訴殿下，他定不會放過你的。”可兒喊道。
“來人，掌嘴。”彼岸恨恨的說道。
落可道：“你敢？”
馬上有人左右開工的掌起了嘴。
落可被打散了頭發，打裂的嘴唇，幾個大巴掌打下去，落可已經沒了人樣。
“好了。”見人已經打得差不多了，彼岸叫人停了手。
“葫蘆，你可以為你的眼睛報仇了。”彼岸對懷裏的葫蘆說道。
有人抓來了血炎。
葫蘆點頭，一下子就竄了出去。
媽在的，叫你當初欺負老子，還敢戳老子的眼睛。
一計囫圇天殺，就將血炎打得口吐鮮血。
奄奄一息的血炎，在滿是雨水的青石地磚上，渾身抽搐著。
“血炎！我的血炎！你們這幫牲畜，它已經沒有靈力了，你們為什麽還不放過它。”落可在地上不甘的哭喊著。
今天的仇她一定要記住，她要殺了那個彼岸。
“哦，當初你要曾放過了葫蘆，可曾放過了我，還有……一個沒出生的孩子。”彼岸走到了落可的身旁，低下身子，在她的耳邊說道。
落可隨即一呆，她的話是什麽意思。
當年孩子的事，沒有幾人知道啊？那來路不明的女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死在了幻夜海了嗎？
這事她是怎麽知道的呢？
不對，這事從一開始就不對。
莫忘娶了一個凡人當正妃，這凡人見著有幾分眼熟。
後來那人讓她壓死在了冷院。
現如今人怎麽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切這人也變小了。
等等，當初她見她眼熟，卻是因為身形的原因，沒把她往那個來路不清的女人身上想。
落可瞪大了眼睛。
是她，一直都是她，是她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