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魔衣
屏風後麵霧氣騰騰的,薑夜白披頭散發泡在浴桶裏,水蒸氣熏得他白皙的臉頰紅彤彤的,這場景把白茶迷得神魂顛倒的。
她手裏的桶一下沒拿穩就掉到地上了,驚動了薑夜白後,白茶就蹲下去低頭著撿桶。
嘴裏還不停地說:“請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白茶心想反正她今天穿的是劉靖恩派人給她送來的仆人的衣服,頭發也是用發帶束起來的,不抬頭他肯定認不出她。
薑夜白完全沒在意,他隻是淡淡地說:“無事,你出去吧。”
白茶剛走到屏風的另一邊,薑夜白又叫住了她。他問她,住在他隔壁的人離開了沒有。白茶心想:隔壁?是誰?
薑夜白沒有等到白茶回答,倒是強烈地感覺到了他母親神魂的氣息,似乎就在這間屋子裏。他隨意地披了一件衣服就閃出去查看了,卻沒有看到有人在,他這才察覺剛才跟他講話的可能是白茶。
阿群提著一堆點心從外麵回來,就在花園裏遇到了眉頭緊鎖的薑夜白。
“阿群,你今日可曾見過白姑娘?”
“見過,她此刻應該在殿下房裏,薑公子找她有事嗎?”
“無事,不過是昨夜與她相約去找六殿下罷了,既然她先去了,我就和你一起去了。”
這麽牽強的理由,阿群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他們走進劉靖恩住的別院的時候,劉靖恩已經在練劍了。薑夜白一進門就假裝不經意的打量這別院,卻不見白茶的身影。
劉靖恩看到薑夜白後,便笑道:“稀客啊,夜白。”
薑夜白還是說剛才的理由,但他還加了一句,本來是想一起去吃霜城最有名的糯米糍的。
阿群把手裏的點心放在院裏的石桌上後,就問劉靖恩:“殿下,白姑娘呢?我把霜城糯米糍買回來了。”
劉靖恩當然不知道白茶去哪兒了,因為她來的路上走錯方向了,壓根就沒來他這裏。
“阿茶還不曾來,”劉靖恩看向阿群,又說,“你去找過她了?”
薑夜白心想:莫非真是她?但她又去哪兒了呢。
在北邊的沙漠裏,沙塵浩浩渺渺,起伏不斷,無邊無際的就像黃色的大海,沙漠深處還有一座宮殿,宮殿裏住的是魔尊的母親——“魔衣”。
魔衣半躺在正殿的正位上,喃喃自語:“武素寧,本宮倒想看看你的好兒子,怎麽救你,哼!不過他也得在我之前找到你啊。”
這時,她的侍女走進來說,晏玄使來了。魔衣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她說:“讓他進來。”
晏玄使進來後,屈首道:“娘娘,屬下已有您要找的人的線索。”
皇宮,雪珊端了一碗藥,進去要給皇後喝,她發現剛才還臉色蒼白的皇後,現在就臉色紅潤了。
雪珊還以為皇後是回光返照,她便火急火燎地放下藥,跑過去搶過皇後手裏的針線,並說:“娘娘,使不得,您身體不好就應該好好休息,六殿下回來該生氣了。”
皇後笑道:“雪珊,別擔心,把藥端過來給我吧。”
她喝了藥後,又問雪珊有沒有劉靖恩現在的消息。
雪珊想收拾皇後的臥室,卻被皇後阻止了,她說要給她的首飾曬會兒太陽。
白茶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覺得倒黴,因為她又在皇宮。雖然避過了薑夜白,但是在皇宮裏除了聽覺外,沒什麽都看不見,還動不了。
霜城,薑夜白和劉靖恩坐在別院裏喝茶,吃糯米糍,他們都在想白茶去哪兒。
“夜白來霜城做什麽?嘴饞來吃點心的嗎?”
“六殿下見笑了,吃點心是順便,我是來替三殿下訂做劍鞘的。”
又過了一會兒,薑夜白就找借口離開了,薑夜白在薛府沒有找到白茶,就打算先去找馮士學要畫像。
馮士學他們天還沒亮就離開了,薑夜白到百藥街的時候,正巧撞見有人來何翠家下聘。何翠要嫁給一個教書先生,因為從薛府回來後,何家人就去找媒婆給何翠說媒。
縱然何翠百般不願,她一個女人也拗不過家裏那麽多長輩,她能做的隻有躺在床上以淚洗麵。
而馮士學清醒過後便決定去出家,臨行前他留了一幅畫讓馮老頭轉交給薑夜白。
京城,劉玄烈知道那些暗衛又失手了就大發雷霆,徐公公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徐公公說:“殿下,若想除掉您想除掉的人,隻能從靈月派下手。隻要沒了靈月派的倚仗,他肯定不會如此囂張。”
霜城,天黑後,白茶又回到了薑夜白的房間裏,她看黑燈瞎火的以為沒有人,於是便鬆了一口氣,她躡手躡腳地打開門離開了。
躲在暗處的薑夜白更加確定白茶和他母親有聯係,隻是現在還不能確定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麽聯係。
白茶回到自己房間後,郭大姐就跟她說,劉靖恩來找了她很多次。嚇得白茶趕緊叫郭大姐帶她去劉靖恩的別院,她怕自己又走錯路。
劉靖恩正在用晚膳,他看見白茶後便說:“阿茶,你是聞著飯香來的吧?”
說完後,他便叫阿群多添了一雙筷子。
白茶心想:他怎麽不問我去哪兒了,難道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嗎?
白茶說:“你……”
“明日是我師娘的壽辰,京城菜就拜托你了噢,阿茶,事後定有重賞。”劉靖恩打斷了白茶的話。
白茶隻好把想說的話憋在心裏了,劉靖恩說起師娘,白茶才想起薛老是他的師父,他們的絕學說“讀心術”,那她每次心裏想的,他豈不是都知道了。還有昨夜問她男神是誰的,就是薛老了。
劉靖恩打量了一下白茶,又說:“阿茶,你臉色怎麽又發白?莫不是想偷懶,不想做粗使丫鬟?”
白茶特別想狠狠的揍他,整天都想著歪理。
沙漠,魔衣的宮殿裏來一個蒙麵女子,她一看到魔衣就說,晏玄使說的那個線索是一個女人,她身邊有靈月派的人不好下手,若能挑撥他們的關係,定能取勝。
劉靖恩見白茶精神狀態不好便叫她趕緊回去,而白茶在花園裏遇見了薑夜白,他似乎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