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顧昔韻
顧昔韻就象現代的商界女強人,聰明能幹,目光敏銳,行事雷厲風行,極擅長捕捉商機,在與葉天商談好各種事宜之後,立刻前往三家布行,張貼廣告,把成衣布匹都降價處理。
那一紙標題為“吐血大甩賣”的另類廣告很快便在皇城引起震動。
本布行改賣酒水,不日停業,現有成衣布匹全部吐血降價處理,機會難得,欲購從速。
意思簡單明了,即便是隻識得幾個字的鄉下人也能看懂其中意思。
更難得的是那字體,銀筆鐵勾,剛烈磅礴,風骨凜然,不正是剛剛一鳴驚人,被皇上賜封“惜花公子”的葉公子葉大家的手筆?
一時間,文人墨客學子竟相觀閱,爭搶拓印,一副大家的真跡墨寶,萬金難求,能得到拓印版也是機會難得,至少回去後,可以跟朋友吹噓一番。
在那些文人墨客學子爭搶拓印葉大家的真跡手筆的同時,各種八卦也轟然傳來,葉大家竟然為顧寡婦的布行親筆題字,這就耐人尋味了。
葉公子人很年青,而且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文采出眾,皇上親賜名號,坐實了大家的名份,前程無可限量,不知有多少懷春少女爭著想要嫁他。
顧寡婦守寡多年,肯定被葉大家的絕世風采傾倒,春心蕩漾,自然投懷送抱,一個幹柴,一個烈火,必定是一拍即合……
寡婦門前,是非本多,如果,葉天隻是稍為有點小名氣,必被那些清流名士口伐筆誅,罵得頭破血流,什麽厚顏無恥、好色之徒、自汙清名,敗壞清流名譽等等。
但擁有了皇上親賜的“惜花公子”名號,一代名匠宗師的大家名頭已經坐實,葉大家與顧寡婦的奸情自然成為了佳句,為人所津津樂道的一段風雅事。
顧昔韻在皇城打拚幾年,本來就小有名氣,如今借助葉大家的名頭,也一下子變成了萬眾矚目的大名人。
萬眾矚目的大名人,自然有人格外關注,那些好事者千方百計的打聽顧寡婦與葉大家的曖mei關係,更好奇她為什麽突然轉行,改賣水酒?
顧昔韻沒有想到,葉天的一紙另類廣告會引起這麽大的轟動,一下子把她摔推浪尖風口之上。
隻是,在這種時候,她也沒有退路,在各種異樣目光之下,在各種各樣的風言風語中,她依如平常,笑靨如花,展現出女強人雷厲風行的一麵。
本小姐既不承認,也不辯駁,你們愛亂猜就猜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本大小姐行得端,坐得正,有什麽好怕的?
話是這麽說,顧昔韻在安排手下的夥計處理成衣布行後,便匆匆坐上馬車,逃命一般跑回家裏。
寡婦門前是非多,就算你不與男人搭訕說話,隻要你門前有幾個男人偶爾轉悠也罷,都會招來非議,何況還是大名鼎鼎的葉公子葉大家?
顧昔韻更沒想到與葉公子的合作會有這麽多的麻煩,她卷縮在床上,氣苦得嚶嚶抽泣。
如今謠言滿天亂飛,越傳越誇張,有一些版本更是誇張到不堪入耳,說她守寡多年,又近虎狼之年,難免春心蕩漾,見葉公子人才出眾,但色誘葉公子,強行求歡,一夜春風數度,弄得葉大家幾近虛脫,連床都下不了之類,這些八卦越描越傳神,仿佛自個就是那個享受豔福的葉大家一般。
顧昔韻心中氣苦,哀歎自已的不幸,趴伏在錦被堆上嚶嚶抽泣,她是越想越傷心,直哭得淚流滿麵,眼睛紅腫。
淚眼迷濛之際,有一張巾帕遞到麵前,她順手抓過擦抹眼淚,她那一張繡帕早就哭濕,扔在一邊。
噫,不對啊,她初時以為是自已的貼身丫環遞過來的繡帕,擦拭之後,感覺質料香味有所不同,不禁抬起頭,頓時瞪大了眼睛。
某個害得她抬不起頭的人竟站在她身邊,而且還笑得沒心沒肺的,怎不把她給嚇了一大跳?
這可是她的香閨呀,讓一個年青的男人進來,要傳出去,那豈不是落了口實?
“你……你……”她既羞又惱,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
葉天灑然一笑,很自然的坐下來,很自然的取過另張一繡帕,很自然的替她輕輕的擦拭嘩嘩流淌的淚水兒,口中柔聲安慰道:“瞧你,眼睛都哭紅了,有啥好哭的,清者自清,別人愛怎麽說,隨他們說去。”
他……他竟替我擦眼淚?
顧昔韻傻呆了,也不知扭頭躲避,任由他把麵頰上的淚珠兒擦拭掉。
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蒼白的麵頰紅如初升的朝陽,羞得不知所措的她本能的搶過繡帕,低頭擦抹著淚水,小心頭兒突突狂跳,令她有種緊張的窒息感覺。
清者自清,說得倒是輕巧,我以後咋辦?本來,一個寡婦,想要再嫁人已經很難一,如今鬧出這麽大的轟動,她就算倒貼也沒人要了,我怎地這般命苦啊?
千愁萬緒,悲從中來,她的淚水兒忍不住又唏哩嘩啦的往外狂湧。
萬般悲苦之際,她感覺一隻大手掌貼到背上,還輕輕的撫摸著,顧昔韻渾身一顫,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隻好繼續痛哭流涕。
葉天柔聲安慰道:“呃,都這麽大個人了,還象小姑娘一樣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話啊?”
顧昔韻心中越發的悲苦,她要還是黃花大閨女還好,就沒有這麽多的非言非話了,現在人家就不笑話了?嗚嗚……
顧昔韻越想越傷心,直哭得天暈地暗,淚水滔滔,直至哭夠了,這才嚇了一大跳。
也不知什麽時候,自已竟趴在某個沒心沒肺的人懷裏,把他的胸襟都弄濕了一大片,而且,他的一隻狼爪竟然還環摟著她的肩膀,另一隻狼爪子輕撫著她的淩亂的秀發……
羞得麵頰通紅的顧昔韻被他緊摟著,想掙紮起來不是,這麽趴著也不是,反正……反正豆腐也被吃了,那就索性不起來了。
她繼續扒在某人的懷裏抽泣,唔,他的胸膛還蠻寬厚的,溫溫的,暖暖的,秀發被他輕撫,竟讓她感覺有些微癢,又有些舒服,也許是哭累了,她竟感覺眼皮沉重得幾乎睜不開。
更要命的是,年青男子那股健康的氣息熏得她迷迷糊糊,身子骨有些發軟,體內那股既陌生又熟悉的熱潮竟悄然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