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再次進湖
有了擲彈筒這種曲射神器，官軍隻用一天的時間就攻上了陡峭險峻，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稱的雁子山，用炮火焚毀了水賊的營寨，斃殺水賊二百多人，俘虜四百餘人，繳獲大量的糧食，一些槍支和金銀珠寶等，還解救了十幾個被水賊強掠進湖的女子，賊首千代子等人皆死於炮彈的狂轟之下，屍體都難以辯認。
之所以拖延五天，除了審訊等善後工作外，官軍還把整個雁子湖的大小島嶼都仔細搜了一遍，根據掌握的情報和俘虜的口供，對比水賊人數大體相差無幾，確認湖裏再沒有水賊之後才收兵，分批撤出雁子湖。
為慶賀勝利，當地百姓殺豬宰羊，一些百姓還迫不急待的湧進湖裏捕撈肥美的湖魚，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犒勞官軍。
牧淳風等人很忙，所有俘虜經過審訊後，已經沒有什麽價值，幾天後在縣城召開公審大會，不管你有沒有做過什麽傷害百姓的事，隻要當了水賊，一律槍決，該用重典的時候就得用，殺一儆百，以警示後人。
百姓對此不僅沒有任何反感，相反還很擁護，甚至幾個惡名遠揚的賊首還沒上刑場就被當地百姓活活打死，不是百姓太狠，而是這些動手的百姓，家中有親人被這些水賊殘害致命，他們隻是為親人報仇血恨而已。
這期間，妍月扮成一個遊人，雇了一艘小船進湖，她表麵是離開了，實際上又悄然回來，藏身附近集鎮的一家客棧裏，一直等到官軍全部撤出，百姓進湖打魚才從另一側進湖。
她認為千代子對大周恨之入骨，一心想要謀反複國的瘋子不可能這麽輕易死在戰場上，肯定潛藏在某處極其隱密的地方，雁子湖的地形實在太複雜了，藏上幾個人真的很難找出來，死在戰場上的那個可能隻是替身，雖然身上穿的是千代子的衣服，但麵部被炸爛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千代子就難說了。
妍月不想帝國發生戰亂，百姓遭受戰火之苦，本著除惡務盡的原則，悄然進湖查看，她沒有把握找到千代子的隱密藏身之處，純粹是碰運氣，或許能夠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小漁船停靠在雁子山旁邊，妍月登陸，船夫笑眯眯的搖船離去，這一趟進湖，他賺了二百新幣，相當於二十兩銀子，抵得上半年多的收入了，算是發了一筆，十天之後，他會回來接人。
妍月站在湖岸邊，打量這座險峻，曾是水賊老剿的高山，她外穿罩袍，內著箭衣，足蹬抓地快鞋，一副江湖人物的裝扮，不同的是胸前掛有一個方形皮製盒子，裏邊裝的是軍用望遠鏡，背後背著軍用背包，背包脹鼓鼓的，裏邊裝的是一張毛毯，一套換洗的衣服，十天的幹糧和清水，還有一些零雜碎的東西，做好了在雁子山裏呆上十天的準備。
山下堆滿各種各樣的垃圾，到處是踩踏過的痕跡，一些地方甚至能看到戰鬥過的痕跡，石塊上、泥地上還留有已經發黑的血跡。
妍月無心欣賞雁子山的風光美景，她沿著崎嶇陡峭的山道登山，每經過一道險關，都能看到戰場留下的種種痕跡。
將近山頂，戰場上遺留下來的痕跡越發明顯，到處是一窩一窩的彈坑，當時的戰鬥相當激烈。
妍月登上山頂，入眼盡是黑灰，到處是烈火焚燒過的痕跡，在山風吹刮，黑灰到處飛揚，逼得她不得不拿出絲巾遮住口鼻。
她在塵煙中走了一大圈，沒有什麽發現，稍作休息便遊走山中，找尋可以藏身的地方，也確實發現幾個洞穴，裏邊有一些寢具，但已被破壞，顯然曾是水賊的藏身之地，官軍搜索過，把裏邊所有的東西都破壞掉了。
妍月蹲在地上，仔細察看地麵遺留的足跡，都是之前留下的舊足跡，沒有發現新的，也證明再沒人來過。
轟轟……
天空中突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烏雲壓頂，一場大暴雨馬上就要來臨，妍月抓緊撿拾了一些幹柴，折了一些枝葉，稍作清理，把枝葉鋪在地麵上，再鋪上一塊粗布，就弄成了一張簡易的床。
她燃起一堆篝火，吃了點幹糧，然後盤膝坐在粗布上打坐行功，很快就進入忘我境界，連外邊隆隆的驚雷聲和嘩嘩的雨水聲似乎都聽不到。
這場暴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仍未停止，傾盆暴雨仍在嘩嘩灑落，天地間白蒙蒙的一片，妍月帶足了十天的幹糧和清水，但也不用擔心，她一直在洞裏盤膝行功，當是修煉，進入忘我的入定境界後，時間對她來說仿佛已不存在。
連續三天三夜的暴雨讓湖水上漲不少，湖岸邊的樹林都被湖水淹到，也正因為這場大暴雨，山頂上的黑灰也被雨水衝涮幹淨，露出鋪在地麵的一塊塊山石。
一處凹地上的一塊大石塊突然震動了幾下，接著被頂起移開，一顆濕淋淋的人頭從地底探出來，接著從地底鑽出一個中年男子，一把武士刀插在腰間，全身濕淋淋的，顯得極狼狽。
隨後又有四個男人鑽出來，腰間都插著武士刀，全身上下也都濕淋淋的，最後出來的是一個年青美貌的女人，她正是水賊的大當家，妍月要追殺的千代子。
官軍殺上山頂時，千代子就殺了服侍自已多年的侍婢，給她換上自已的衣裙，在五名心腹侍衛的保護下鑽進這處暗道藏身，躲過官軍的搜索。
暗洞裏備有不少幹糧清水，還有一些寢具，躲上一個月都沒有問題，千代子原本想再躲藏一陣，卻沒想到這場暴雨下了三天三夜還沒有停，暗洞挖掘在低窪處，低窪處積水，貫進暗洞裏，逼得千代子等人不得不鑽出來。好在幹糧用油紙包著，雖然被雨水淋著，但沒淋到裏邊，還能撐個十天半月，還可捕捉湖裏的魚充餓，但不擔心挨餓。
六人冒著傾盆大雨，一腳高一腳低的朝山中一側走去，在那裏有幾個天然的洞穴，其中一個洞穴地勢較高，不用擔心雨水會倒貫進洞。
洞穴內，妍月正在打坐行功，暴雨仍在嘩嘩灑落，她突然睜開眼睛，清澈的眼眸裏閃過一抹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