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心急如焚
盡量降低聲線問道:“請問,這附近除了您這裏一家旅館外,還有沒有別的能夠居住的地方?”
睡夢中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在跟自己說話,大媽揉了揉眼睛誤以為霍安琛是要過來住店,趕緊回話。
“你是要住店嗎?對不起啊小夥子,你也看到了,這裏已經沒地兒可以給你睡了。”
“不不不,我不是要住店,我就是……”
說到這兒,霍安琛想了想,既然大媽誤以為自己是要住店,幹脆將計就計,說不定這樣就能問出是否還有其他可疑的地方。
“對,我就是要住店,不過您這兒人這麽多,我也就不湊熱鬧了,就是來問問您,這附近還有麽有什麽可以遮風避雨的地方,不一定要是旅館,什麽廢棄的房子之類的都可以,隻要能過一晚都沒關係。”
大媽一聽,樂嗬笑了兩聲。
“看你穿的光鮮華麗的,沒想到還能吃著苦頭,既然你想那我告訴你也無妨。”
聽大媽這話,霍安琛就知道自己問對了人,豎起耳朵傾聽大媽的話。
“就在距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廢舊的工廠,那裏或許能夠讓你過一晚,不過那裏當初出過人命,所以一般人不敢住那裏。”
霍安琛聽後大喜:“好,謝謝大媽。”
說著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幾百塊錢塞給大媽:“謝謝你大媽,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點吃的?”
大媽一見霍安琛掏出一百塊錢給自己,趕緊從身後擺放的食物堆裏取出一些零食,遞給了霍安琛。
“來來來,不知道這些夠不夠?”
“夠了夠了,謝謝你大媽,這些錢應該夠付這些的吧!”
“夠夠夠,當然夠,我還得找你錢呢!”
“不用了大媽,剩下的就當謝謝你給我提供住宿的吧!”
說完,霍安琛提著零食就飛奔向自己的車輛,隨後按照大媽的所指的方向將車開了過去。
呆在廢棄工廠的舒心與陳武剛,直到天明都未接到相關人員打來的電話。
如果關正旗真的有將錢放到郵車內,那麽一定會有人打電話給他。
可過了整整五個小時過去,陳武剛的手機依舊安靜的像塊磚頭,沒有任何聲響。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舒心的心一點一點的冰涼。
陳武剛握著手裏的手機,又看看心如死灰的舒心,不經意間歎了聲。
這聲歎息似乎是為舒心所歎的,歎她的遭遇,歎她的可憐。
明明不是很遠,可隨著山裏的霧氣越來越大,霍安琛不知怎麽的就迷了路,差點繞不出來。
急得他不停打著閃光燈,希望前方或者後方有車輛經過。
好在他運氣不錯,有一輛騎三輪的老大爺見霍安琛的車開的極慢,而且不停打著雙閃。
一看上去就知道是迷路的樣子。
大老爺是為常年生活在荊山上的人,對這裏的路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經常會遇到來這裏賞風景,結果迷了路的遊客。
每當這個時候,隻要他們遇到老大爺,他都會主動下車給他們之路。
霍安琛在老大爺的幫助下,開始一點一點的朝著正確的方向駛去。
此時天色還未亮,霧氣仍舊很重。
老大爺讓霍安琛將車開到一個拐彎的地方,與他同時下了車。
“來小夥子,現在霧氣太重,你就在這裏先等半個小時,等霧氣散去,你站在這裏就能看到前麵那個廢棄的工廠。”
“那為什麽您現在不就帶我過去呢?”
霍安琛急了,拉著老大爺不肯鬆手。
老大爺笑了起來,露出一口黃牙。
“小夥子,不是我不帶你過去,是那工廠車子根本過不去,隻有一條小道,而且還比較繞,我這兒還趕著去市裏收貨款,晚了,我這往後一年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霍安琛本想掏出錢給老大爺,說他有錢,請他現在就帶他過去。
但是想想這種方式實在是太侮辱人,最後隻能作罷,讓老大爺離去。
老大爺在離開前,叮囑霍安琛。
“小夥子,你不熟路,可千萬別等霧氣不散就進去,那裏很多淤泥河流,稍有不慎掉下去可就不堪設想。這霧和外頭市裏的霧不同,它們不用等太陽出來就會自行消散,所以你先耐心等會兒,知道嗎?”
“好,謝謝你老大爺。”
“客氣了,我先走了。”
在老大爺走後,霍安琛隻能焦急的等在原地,啃著從旅館大媽那裏買來的麵包,喝著礦泉水。
而瘋狂尋找著舒心的關正旗,通過PGS定位,找到的地方卻是舒心被劫走的地方。
當時舒心因為被司機的急刹車摔到下麵,導致手機也從口袋裏摔了出去,關了機。
來到現場的關正旗,從警察的手中拿到舒心的手機。
看到手機的刹那,關正旗整個人都懵了。
手機是他唯一能夠找到舒心的工具,如今這個工具被徹底截斷,從此他便失去了和舒心唯一的交流方式。
那一刻,關正旗差點崩潰,開著車不停在事發現場的周圍尋找著線索。
這一找就是好幾個小時,直到天亮他都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宋清瀾在得知關正旗瘋狂的行徑後,迅速趕往現場去找尋關正旗。
現在是關正旗最脆弱,最需要人關懷的時候,也正是她最能發揮自己女人能力的時候。
宋清瀾通過現場民警的幫忙,在現場的一條道路上將關正旗的車給逼停下來。
起初關正旗並未發現最放是宋清瀾,本想衝過去,卻又在最後一刻踩了刹車。
憤怒的他下車就準備上前去衝著前方逼停他的人動手,誰知下來的人卻是宋清瀾。
宋清瀾看著此時狼狽不堪,眼眶中浸滿血絲的關正旗,心疼的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正旗,你別這樣,我求你,我相信如果舒心知道你現在這麽折磨自己,她一定會比我更心疼你。”
宋清瀾抱著關正旗不停慟哭,她的哭聲令關正旗一直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情緒爆發了出來。
在宋清瀾抱著他的情況下,他狠狠一腳直接踹上了自己的車。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第一次關正旗毫無掩飾的將自己內心的情緒發泄了出來。
他的淚,他的悲慘的哭聲都深深刺痛著宋清瀾的心髒。
她此刻雖然抱著他,摟著他,可他心裏,嘴裏想的喊得全都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這讓宋清瀾瘋狂的嫉妒舒心。
隻要沒了舒心,她相信她一定能夠和關正旗恢複當年的情感。
為讓關正旗重拾信心,宋清瀾將關正旗拉上了自己的車,而他的車則讓拖車公司暫時拖走。
路上,宋清瀾安慰關正旗。
“正旗,你先別擔心,我相信舒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她那麽善良,老天肯定不會忍心那樣對她。”
她越是這麽說,關正旗的心越是難受。
心髒快要痛苦到爆炸,可表麵上卻已經心如死灰的模樣。
關正旗越是這樣,宋清瀾越是嫉妒,越是希望舒心早點被陳武剛殺死。
她將關正旗帶回了家,幽思淋雨後發燒臥床不起,無力照顧關正旗。
宋清瀾借口幽思無法照顧他,便自己親自住在關家照顧關正旗飲食起居,猶如真正的女主人。
反觀舒心這個正主,如今卻狼狽不堪被人關押在廢棄的工廠。
那種心死的模樣,令陳武剛見了都為之膽顫。
自從確定關正旗騙了舒心後,陳武剛便對舒心有了一絲憐憫。
至少現在他已經沒有要殺她的念頭。
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又怎麽可能再會去傷害這麽一個可憐的女人。
舒心坐在板凳上一動不動,至少有五個多小時。
陳武剛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她仍舊保持著五個小時前的姿勢。
將買來的饅頭遞給舒心麵前的他,發現舒心下身逐漸滲出血來。
“你……你怎麽了?”
陳武剛嚇得往後連連退了好幾步,以為舒心出了什麽事,趕緊扔下饅頭跑到屋外的水井旁邊,打水給舒心。
見陳武剛出門,舒心不知道怎麽的,就站起了身。
冰涼的身子左搖右晃的從工廠的另外一個門口走了出去。
等陳武剛回來發現不見舒心蹤影,急忙跑了出去。
跟著地上的血跡,他很快找到了前方走的搖搖晃晃的舒心。
那一刻,他沒有上前去將她抓回來,而是慢慢的跟在她身後,似乎有意護著她逃跑。
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讓舒心一步又一步支撐著自己殘缺的身子往前走。
可她越用力的走,剩下的鮮血流淌的越多。
身後陳武剛看著下身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舒心,於心不忍,本想衝上前去幫她。
卻想到自己曾是綁架她的人,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隻要她不摔倒跌落山下,那麽他就沒必要現身。
畢竟現在他可是全國通緝的要犯,比起舒心,他自己更加危險。
霧氣逐漸果真如同那老大爺說的,在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逐漸散去。
霍安琛在發現霧氣漸漸散去時,迅速將手裏的麵包大口塞進嘴裏,喝了口水。
此時天色灰蒙蒙的,黎明逐漸逼近。
就在霧氣差不多快要散去的差不多時,霍安琛衝下陡坡就準備朝著前方隱約可以看見的廢舊工廠跑去。
誰知,他剛跳下去,一抬頭就見到前方如同女鬼一樣的舒心正艱難的朝著前方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