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舒心失蹤了
自從那天,霍安琛從醫院離開後,已經好多天沒有來過了。
舒心眉頭一個人在醫院裏,靜下心來才發現,自己對霍安琛發的火,真是莫名其妙。
也不知道當時是怎樣的心情,對霍安琛責備的語氣就脫口而出,現在想想,舒心說自己不後悔,那是假的。
舒心手中握著手機,猶猶豫豫的,先要打電話給霍安琛道歉,卻又不知道打底該怎麽開口。
這天,舒心手指輕輕地摩挲著手機屏幕,心中再次猶豫不決。
病房的門被緩緩推開,舒心將手機迅速放到枕頭底下,抬頭看去,經紀人正從門口走了進來。
“池哥。”舒心笑了笑,喊道。
“你好點沒有?”經紀人端了凳子,坐到舒心的一側。
舒心感覺到,經紀人的神情有點不太一樣,心中有些疑惑,想到一定是霍安琛出什麽事了,便馬上開口問道。
“是不是霍安琛出什麽事了?”舒心身子向前探去,急急的問道。
經紀人抬頭,眼中滿是糾結的神色,最終還是緩緩說道:“舒心,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經紀人的神情異常的嚴肅,舒心不禁嚇了一跳,說道:“池哥,有什麽事,你盡管說!”
舒心說的話,讓經紀人臉上神色突然古怪起來。
“舒心,你也知道,過幾天就是霍安琛全球巡演的首演了,這對他很重要,我希望……”經紀人人說一半,抬起頭,看了眼舒心的神色,繼續說道:“我想,你最近能不能不要打擾他。”
經紀人說完,眼神瞬間看向別處,像是不好意思麵對舒心一般。
舒心一愣,腦子消化著經紀人的話語。
良久,舒心唇邊扯起一個淡淡的笑意。
“對不起,我知道了。”
舒心說完,眼睛轉了轉,掩飾著微微發紅的眼眶,隨即,身體緩緩下滑,整個人鑽到了被子裏麵。
經紀人看到舒心的神情,歎了口氣。
他也不想這麽跟舒心說,可是霍安琛對舒心付出太多了,而且是完全不計較的付出。
霍安琛樂得自在,經紀人卻不能任由他胡來。
其實舒心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如果她的出現,沒有打擾到霍安琛的正常生活和工作的話,經紀人絕對不會對舒心這麽說。
可是,事實是,霍安琛已經為了舒心開始影響到了正常的工作。
他的生活方麵,經紀人可以說服自己不去管,可是涉及到了工作,經紀人就無法袖手旁觀。
舒心將自己埋到了被子裏,經紀人坐在病床上,隱約間聽到被子中傳來壓抑的哭聲,經紀人無奈的搖搖頭,心中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正想著要不要去道歉,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推開。
經紀人仿佛遇到了救世祖,馬上抬頭看去,冷思堯正一臉蒙圈的站在門口。
顯然,冷思堯也已經聽到了舒心壓抑的哭泣聲,所以才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經紀人一看到冷思堯,趕忙站起身,朝著他走去。
走到冷思堯身邊的時候,經紀人一把拽住冷思堯的胳膊,將他拖了出去。
反手將門關上,冷思堯一臉驚訝的看著經紀人,說道:“你欺負她了?”
經紀人攤了攤手,說道:“算是吧。”
冷思堯瞪著眼睛,眼睛裏麵閃著八卦的光。
經紀人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下,冷思堯越聽眉頭皺得越深,最後聽到經紀人說完,翻著眼皮,朝著經紀人翻了個白眼。
“活該,人家還是個病人呢,再說了,霍安琛都沒有說什麽。”冷思堯是覺得,經紀人多管閑事了。
這明明就是人家兩個人事,雖然冷思堯也替霍安琛覺得不值,但感情還不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說什麽也沒用。
經紀人瞪了冷思堯一眼,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舒心實在是太影響安琛了,要不然你看我什麽時候管過這些事了!”
“霍安琛怎麽了?總不會因為舒心死了吧!”冷思堯不以為意。
“差點兒就死了!安琛魂不守舍,在彩排的時候,差點從高架台上摔了下來!”經紀人憤恨的說道。
一想到當時,霍安琛在升降台上,六神無主的樣子,一隻腳都已經懸空了,要不是周圍的舞蹈演員眼疾手快,現在霍安琛不死也殘廢了!
如若不是這樣,經紀人怎麽會來找舒心說這些話,舒心影響霍安琛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冷思堯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那個場麵,但通過經紀人的描述,當時的場景曆曆在目,冷思堯的心中也是後怕的厲害。
同時,冷思堯也明白了經紀人為什麽會這麽做的原因。
“那現在怎麽辦?”冷思堯撓撓頭,看向經紀人。
經紀人歎了口氣,說道:“能怎麽辦!反正得罪人的事業做了!”
冷思堯點點頭,看向病房的門,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著經紀人先行離開。
聽到病房門口的腳步聲離開,舒心從被子中緩緩鑽了出來,眼角是未幹的淚痕。
她並不想當著經紀人的麵表示自己的委屈。
隻是在聽到經紀人話的一瞬間,心裏的某個地方突然決堤,眼淚就完全不受控製了。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胸口蔓延,舒心的心緊緊地揪住。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舒心探出了頭,突然,唇邊一笑,有些許的淒涼,些許的釋懷。
舒心伸手,按下了頭頂上的呼叫鈴。
不一會兒,小護士匆忙趕來,麵帶急切的問道:“哪裏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過來!”
舒心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幫我辦出院手續吧。”
醫院重症看護室,關正旗正靜靜地躺在那裏,身上的插滿了管子,一旁的心電儀緩緩波動著。
“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麽樣啊!他怎麽樣啊!”
站在門口玻璃處的關太太,一眼看到關正旗躺在裏麵,毫無生命跡象的樣子,整個人都快崩潰了,她緊緊的拽著一旁的醫生,哭喊著問道。
醫生無奈,卻也沒有辦法,隻得不停地安慰著:“關先生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他不會有事的!”
關太太一聽,更加哭鬧了起來,“那他為什麽還不醒?啊?為什麽啊!”
一旁的關定國神色淒迷,看到自己的太太全無往常的高貴樣子,再看看病房裏麵的兒子,心中更是沉痛萬分。
申素走上前,攙住了已經站立不穩的關太太,柔聲安慰道:“嬸子,咱們正旗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關太太已經聽不進去任何的話,隻是趴在玻璃上,嚎啕著。
關定國心中雖然難受,但畢竟是當家的人。
他轉過頭,看向一旁的關正鬆,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關正鬆聞言,一步上前說道:“正旗開著車上高速,結果跟一輛蘭博基尼撞車了。”
“好端端的,怎麽會上什麽高速?還撞車?”
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
關定國知道,憑著關正旗的性格和車技,不會無緣無故的撞車的。
關正鬆掃了眼自己的二叔,略微沉吟一下,接著說道:“具體情況,不太清楚。不過,正旗出車禍之前,剛從舒心那裏出來。”
“哼!”關定國冷哼一聲,冷冽的眸子看向了關正鬆。
“二叔,你看是不是——”
關正鬆適時地止住了話題,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舒心又跟關正旗鬧矛盾了,關正旗才會生氣的開車上高速,然後魂不守舍,最後後才會出車禍。
關正鬆小心的掃了眼關定國的神色,老頭子額上的青筋暴起,手指上關節被捏的哢哢直響。
關正鬆唇角扯起一個似有似無的笑意。
申素看向關正鬆,關正鬆適時地給了個眼色,申素馬上湊到了關太太的耳朵旁邊。
“二嬸,我聽正鬆說,正旗又去找舒心了,你說正旗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是因為舒心?”申素猶豫的說著,眼角精光畢現。
關太太的哭喊聲陡然增大,罵道:“舒心那個賤人!我就知道是她!正旗自從攤上她,就沒有一天開心過!舒心!”
關定國聽到自己太太的喊罵聲,嘴角緊抿。
舒心拜托小護士幫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提著為數不多的幾件衣服從醫院大門出來。
站在大門口,舒心突然覺得有些彷徨。
偌大的城市,竟然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處。
舒心自嘲的笑了笑,給皮小歡打了個電話。
皮小歡是青城人,家裏有一套房子,自己還在市區買了一個單身公寓。
前幾天,皮小歡奉老媽的旨意,回家住去了,單身公寓空了出來。
舒心給皮小歡打電話,問她能不能去她那裏住幾天。
皮小歡聽出來舒心聲音的不對勁,但沒有多問,隻是問了舒心地址,然後就開著車過來接人。
皮小歡到的時候,舒心正提著行李袋,站在醫院門口的一個大樹下乘涼。
皮小歡隔了老遠,一眼就看到了大樹下的舒心。
準確的說是,一眼就看到了舒心微微隆起的腹部。
舒心正站在樹下東張西望,一輛紅色的小車就停到了自己麵前。
皮小歡要下駕駛座上的車窗,歡快的朝舒心招手。
舒心繞到車的另一側,拉開副駕駛座的門,鑽了進去,順手係上安全帶。
皮小歡踩下油門,朝著自己的單身公寓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