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真相大白的仇人竟然是...
隻見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最終等到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任老太爺的墳墓前隻剩下了一個披頭散發的瘋女人,隻見她坐在墓碑前,輕輕撫著那結實的碑麵,手指偶爾劃過那碑麵上刻的文字,嘴裏卻念念有詞的嘟囔著些什麽。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隻聽見那女人的裝扮細致的指甲“刺啦”一聲劃過那堅硬的碑麵,或許是想留下一些惱怒的痕跡,卻隻見那碑麵毫發無損的仍舊無暇,而那瘋女人的指甲已經斷了,從斷甲裏滲透出來的絲絲鮮血染上潔白的碑麵,隨即又被雨衝走。
有路過的旁人看到這一血腥的事件時都不敢接近那裏,隻是呆呆的看著那個瘋女人掰斷了她自己手上所有的指甲,用著那雙流著血的手一定要在任老太爺的墓碑前留下點什麽,她拚命的、張牙舞爪的摩擦著碑麵,而那被血汙染的碑麵卻總能被及時的雨衝刷幹淨,旁觀的路人也是終於放了心,他想留那個瘋女人在原地徒勞掙紮吧。
在那路人走後幾分鍾,那個披頭散發、形象盡失的女人終於抬起自己的頭,隻見那散亂的頭發裏隱藏著一張慘白又陰森的臉,那竟然是任玲——任老太爺的親生女兒。
“任百昌,你以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嗎,我告訴你,別做夢了。”
“你的財產清單不就是都在那個小白眼狼的手裏嗎,我讓你死都死得不得清淨,我才是你的親女兒,氣死你了也是你自找的,哈哈哈哈。”
“任百昌,我一定要讓楊以安這個小白眼狼把你的遺產心甘情願的交到我手裏,哪怕是在他嘴裏緊咬著的我也有辦法讓他吐出來。”
“等著吧,死老頭子,永遠沒有人會知道你的死,其實是活活被我氣的。你既然生下我來把我養大,就活該是要欠我一輩子的,總會有一天我要讓你親愛的大外孫匍匐在我的腳下,讓他做牛做馬的回報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剩餘的悚人般的笑聲就像是消逝在了風中。
你以為這就是結局了嗎,你以為這樣子這個秘密就沒有一個人知曉,就這樣子隨風而去了嗎。
隻見任玲的笑聲戛然而止,被人從後被扼住咽喉的無助感和痛苦感,鋪天滿地的向著任玲湧過來,“嗚嗚嗚…”,任玲不覺得是任百昌死了不甘心從墳了跑出來為自己報仇來了。
任玲用了自己最後剩餘的力氣,想要找到這個死死卡住的她脖子的人到底是誰,卻擰不過脖子那傳來的緊迫感。
“嗬,許又是…一個有心…無膽的…無名小輩”她用著斷斷續續的詞想要激怒自己背後那人。
不知道是激將法起了效果還是隻因為她背後的人突然發了善心,突然放鬆了扼住她咽喉的力量,任她無力地趴在泥濘的土地上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喘氣,隻是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這狼狽的一切。
終於等到任玲呼吸勻長一些了,任玲轉過頭來想要看清楚差點掐死自己的人是誰,轉頭時一驚,竟然是自己看著走了的楊以安又折返回來的,也就是說,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那些事情的真相全讓楊以安知曉了。
任玲不自覺的用手臂支撐著自己後退了幾步,她覺得現在楊以安被惡魔附身一般,麵目猙獰的樣子實在是可怕,卻在聽到楊以安接下來說的話時手臂一抖,都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
“任玲,你殺了人還想要裝作平白無故的樣子粉飾太平下去嗎?你記住,有一句話叫做血債血償。”
“我還在好奇為什麽外公突發心肌梗塞的時候,你們一家五口怎麽來得這麽及時,你當時還欺騙我說:你盡了全力想要救外公,但是搶救時間已經過去了,你也很抱歉。我差點就相信了你這一番謊話連篇的鬼話,若不是我突然想起來,外公的墓碑還沒有徹底擦拭幹淨,我又匆忙趕回來。”
“你這彌天大謊豈不是欺騙了所有人,我本可憐你以為你是終於有了孝心,想要和外公好好道個別,我就在旁側沉默的等著沒有多加阻攔”
“嗬,卻沒想到,我的短暫仁慈卻讓你吐出了事情的真相,在外公的墳墓前如果掐死你了我還嫌髒了外公的墳地,剛剛沒掐死你也是念在你生了我的份上,一命抵了一命。”
“你記住,你如果再有任何圖謀不軌的想法最好不要再讓我聽見了,哪怕是又讓我知曉了,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下一次絕對會讓你為外公償命。”楊以安逼近任玲,盯著任玲想要躲閃的眼睛,一字一句一頓的說著最平靜又是這世界上最嗜血的話。
大概有十秒的僵持後,任玲的眼睛已經躲閃不及,她顫抖的雙臂已經支撐不了她的身子,“撲通”一下倒在地上,滿身滿臉的泥濘讓楊以安心裏的怨恨緩解了一點,楊以安也不再管那女人還會做出什麽幺蛾子來,轉身毫不留戀離開了。
這一整片的地裏,真的隻就剩下了一個如同長在地裏的任玲,那個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