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永遠躺槍的男二張太保1
兩人間的眉目傳情被“吱吱呀呀”的推門聲打斷,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兩個人訂婚的日子,自己是這場活動的主角,是需要出現在大家麵前的和大家喝喝茶、互動一下什麽的,而不是躲在屋子裏麵你儂我儂的。
終於回過神來的兩人相視一笑後,才轉頭看向那個剛好就能破壞氣氛的始作俑者——在門口早已經等得不耐煩又內心忐忑的張太保。
還隻是推開門沒來得及抬頭的張太保,被屋裏傳來的兩道利刃般的目光盯得不寒而栗,控製不住的汗毛四起想要道歉轉身往回走。
可是還沒等邁開腳步,就又想起來王家阿姨囑托他的話:一定要把屋子裏那兩個你儂我儂的人帶出來。想到自己剛才主動拍著胸脯爽快答應下來的場景,張太保恨不得剁了自己這雙手,再縫死了自己這總是闖禍的嘴。
張太保哆哆嗦嗦的做了老半天的心理準備才敢抬頭直視屋裏這兩個人,結果這一抬頭的時間就把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花光了。張太保承認自己是真慫,可是任誰也經不住這兩個人用吃人的眼神看著啊。
再說了,這兩個人以後真要結了婚,一個懟人的功底深厚,一個在背後放冷箭,就這麽想了下張太保好不容易才下去的雞皮疙瘩立馬就又起來了,感覺自己未來的日子誰也得罪不起了,得罪了誰也不好過啊。
楊以安看著哭喪著個臉還低著頭老半天的張太保覺得好笑,也收回自己剛才故意釋放的冷意,看著張太保不自覺的哆嗦身子,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
直到聽到楊以安那誇張的笑聲,張太保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是被兩個人合起夥來耍了啊。
隻見張太保忿忿不平的抬起頭,瞬間長了膽量,也不怕被兩個人合起夥來欺負自己了,張嘴說話就跟放機關槍一樣,巴拉巴拉的講了一大堆話,就等著看屋裏這兩個人的反應。
“哎,我說你們兩個耗在屋裏還沒完了啊,今兒怎麽來說就是為你們兩個的大事舉辦的,是你們訂婚呢還是我們訂婚呢!”
“能不能有點自覺性啊,沒見過你們這都訂婚了還窩在屋裏裝害羞的樣子呢,這麽多年沒臉沒皮的都過來了,這會裝啥呢。”
“對了,你媽叫你出去給人家敬酒呢,快別在這你儂我儂,兩個人甜言蜜語了,快出去吧啊快出去”被張太保一下子說蒙了的兩個人被張太保一手推一個的就這麽推出了門口。
楊以安畢竟是和張太保認識了這麽多年,反應過來的時間比王文茵自然要早一些,他被張太保說了一堆無厘頭的話繞糊塗了一會,見自己再清醒過來時麵前是烏壓壓的熱鬧的人群,連忙牽了還在理頭緒的王文茵向她爸媽那裏走過去。臨走前,還瞪了張太保一眼用唇語的方式告訴他,“你完了”。
意識到自己竟然用嘴炮的方式懟了兩個人的張太保看到楊以安的話的時候,嚇的也是哆哆嗦嗦的連忙跟上兩個人的腳步,但是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可以逃跑。自然是想得挺美的為自己的聰明還在洋洋得意的張太保一下子被掐醒了,他四處張望著想知道今天誰這麽有膽子掐自己,環顧了一周終於找到了這疼痛的來源——終於把自己思路理清楚的王文茵。
這張太保又是一哆嗦,恰好旁邊有同他關係不錯的男生看到張太保這一路上哆哆嗦嗦的過來的,便也湊過來問了一句:
“太保,怎麽這大熱天還見你老是發抖啊,難不成是…你的那哪有點毛病”說完還故意把眼光轉到張太保褲子那裏掃了掃,挑了挑眉表示自己很懷疑。
被打擊到的張太保自然是不甘示弱的想要反調侃回去,卻想到自己怎麽也不能說是因為害怕自己眼前這一對兒未婚夫妻的後續報複才發抖的,那比自己的能力被嘲笑那啥還要丟人呢,隻好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閉口不言。
隻是這一沉默帶來了更大的誤會,那男生見張太保想要辯解又心虛般的閉了嘴的模樣,覺得自己好像把什麽事情真相了,一時間嗓音也高了起來,就像整個院子都聽得見他問張太保一樣,
“不是吧,太保,你還真腎虛啊!你看你不早說,我就有我爺爺泡了好多年的藥酒,專治你這病的,等哪天你跟我回家取兩壇子回去啊,保證能治好”像是怕張太保不相信他說的話似的,還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
一時間鴉雀無聲的院子和那個男生高亢的嗓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連旁邊一直在和客人寒暄的楊以安和王文茵也是一臉古怪的神情看著張太保。
終於意識到哪裏奇怪的張太保一下子紅了臉,他這回可是不哆嗦了,他用惱怒的目光瞪了那胡說八道的男生一眼,為了顯得自己壓根不心虛一樣還是挺了挺胸膛,表示自己壓根不在意這件事情。
眾人看著張太保強裝鎮定的眼睛,不約而同的又立即轉頭回去裝作剛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接著上一個話題談論起來,不過總是從周圍傳來偷偷瞄著張太保的視線讓張太保坐立不安。
也是從這一天起,張太保有了一個整個鄉裏都叫得出來的外號,叫“張腎虧”。我想張太保是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外號的,因為這都是人們在背後偷偷念叨的,雖說之後不再出現在鄉親們麵前了,但是他卻作為一個持久的談資活在鄉親們的心中。
在張太保剛出去當兵的前兩天:
“哎,翠花,你聽說了麽,張家腎虧的那小子去當兵啦!沒準過兩年回來身體就強壯啦,哈哈哈,張家以後就沒準不會絕後了。”
張太保回家探親的這兩天:
“哎,翠花,你知道不,張家那腎虧的小子從部隊回來了。謔,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穿著那身大頭兵的衣服可精神啦,整個人瞅著可利索了,就是不知道這腎虧的毛病治沒治好。”
張太保帶著自己新娶得的老婆大搖大擺的在鄉裏介紹了一圈兒的當天:
“哎,翠花,你說要是知道張家這小子腎虧的毛病好了,娘早就把你介紹過去了啊,這不是白虧了一個小夥子嗎,哎,可惜了可惜了。”
張太保現在是完全不知情的,他隻知道楊以安和王文茵這一對兒就是他生命裏的災星,他可是再也不想摻和著兩個人之間的任何事了。